“你確定這不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嗎?”
五角大樓內,一堆高級政要和軍方大佬正將斯塔克圍在會議桌正中,一個個神色都空前凝重。
這可不是什么公關危機,不是什么事關他們飯碗和民眾輿論的小打小鬧。斯塔克帶來的消息是種族滅絕的危機,是全人類共同的災難。
“惡作劇?”斯塔克挑了下眉毛,“認真的,將軍。輕而易舉黑進神盾局的系統還不留任何痕跡、就跟進出自家后花園一樣輕松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僅僅只是為了跑來放幾句話開個玩笑?”
斯塔克搖了搖頭。
“不,我認為這不是惡作劇。況且對方提到了‘天神組’這個詞,這是我曾經聽說過的。”
“你是說,對手是神?”
“沒錯,貨真價實的那種。”斯塔克嚴肅地道,“而且如果給我們傳話的人所言不假,那我們所面對的應該還不止是一個神明,而是大量像這樣的存在。他們代表宇宙的意志,我們不可能贏得了。”
幾個高層交頭接耳了一陣。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當束手待斃?”其中一名高層問。
“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應當把武力留作備用手段。”斯塔克說。
眾高層們騷動了一陣,有的搖頭有的議論,但看起來都對這個提議并不特別贊同。
他們習慣了用武力去解決問題,談判交流那也都只限在地球范圍內。至于外星生物?要是依著這群老家伙的意思,托爾每次進出大氣層的時候他們都恨不得一發防空導彈給他炸回阿斯嘉德老家去。
人類這個物種到底有沒有價值還有待商榷,但無論如何人類肯定不是個待客熱情的種族。
“恕我插嘴,這次我贊同斯塔克的觀點,先生們。”作為復仇者代表一直在旁聽的美國隊長走上了一步,說道,“根據情報對方不是超級惡棍,也不是侵略者。他們代表宇宙的秩序,只是帶著審判的目的而來。
跟他們開戰相當于反對整個宇宙,不僅我們勝算渺茫、這也是極為不明智的。也許我們應當試著和平解決。如果我們能留給他們好的印象,讓他們相信人類有自己的價值,讓他們看到人類好的一面也許事情不是非得發展成刀槍相向。”
一名老將軍挑起眉毛看著美隊:“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變成個外交專家了,隊長?”
“我只是在做出冷靜判斷。”隊長說。
“所以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應該在城市街道上布置好花草,再安排一隊小學生打上橫幅寫著‘歡迎蒞臨指導’?”
美隊皺了皺眉:“我是說,至少我們應該先試著交涉。”
“夠了,這個話題沒必要繼續討論下去。”一個看起來更老更頑固的家伙拍了下桌子,直接敲定了決策,“回去準備戰斗,斯塔克,還有隊長,你的復仇者也是。
有價值與否那都取決于敵人的價值觀。我們對那群所謂的神一無所知,或許對方的標準和我們根本不同也說不定。所以抱歉,我們不能把全人類的存亡都寄托在某個未知物種的一句話上。
他們想毀滅我們?那我們就反擊,就像我們對抗迄今為止的任何敵人那樣。”
斯塔克和美隊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很顯然這些家伙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些大佬們對那些超常敵人的認知總體上是一個往復不斷的過程。一開始他們對自己的熱武器有盲目自信,覺得沒有一發核彈解決不了的問題。后來在被接二連三的怪物、侵略者打自閉之后,他們又開始懷疑人生覺得人類的武器一文不值。
結果現在在奧特曼和復仇者一次次擊敗各種侵略者、化解了任何危機之后,他們又開始想當然地覺得外星的敵人“也不過如此”,好像沒什么可怕的。
簡而言之這種思維就有點像視頻通關或看大佬直播的云玩家,雖然那些華麗的操作不是他們自己打的、敵人也不是他們打退的,然而在邊上OB得久了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冒出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覺得好像那些所謂的神級敵人也都不過如此,沒什么可怕的。
什么?宇宙天神組?宇宙秩序的維持者?
這種玩意兒像以前一樣打趴不就完了嘛?
會議結束,無奈地退出房間后兩位昔日戰友都不禁嘆了一口氣。
“好吧,雖然我早就意料到了,但不能說我一點都不失望。”斯塔克說,“看起來我們又得準備一場戰爭了。”
美隊沉思半晌,突然道:“有時我忍不住會想,托尼好吧,事實上我一直都在想。我一覺睡醒他們告訴我戰爭已經贏了,但我們真的贏了嗎?
我是說現在我們贏得了和平,短暫的和平,但人類真的學到了什么嗎?還是說我們一直只是原地踏步,等著歷史重演?”
斯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人能回答這樣的問題,隊長。但也許這就是我們,這就是人類本來的樣子。”他說,“我們改變不了這些,因為正如那些家伙說的,我們只是戰士而已。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堅守陣線,也僅此而已。”
美隊轉過頭,認真地和他對視。
“我們之前有過不少分歧,我們對道路的選擇也有差別,托尼。但現在,此時此刻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戰友能和我并肩。”
斯塔克點了點頭:“我也是,隊長。
好了,不多說了。我們趕緊開工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同一時間,地球別處,某療養院。
獨眼的老人站在窗邊,拉開了窗簾望著外面的天空。只見天邊陰云密布,空氣壓抑,仿佛一場暴風雨正在襲來的途中。
難得奧丁老爺子今天沒有下棋也沒有打牌,只是站在這兒發呆。
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態好一陣子了。
弗麗嘉察覺了他的異常,從房間后走了出來:“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一場風暴就要來臨了。”奧丁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
“收拾東西吧,我們在這兒呆得也足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