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張三豐出山,敗盡兩大圣地仙人,一殺一鎮。
而后只身往龍虎山而去。
在老道從九天之上朝這里踏步而來的時候。
一位中年道士含怒殺來:“張三豐!今日你休想動龍虎山上下,即便你修成陸地神仙,羅太真也能以命相抗!”
“羅師兄!”
數十道驚恐大吼,充滿著絕望和焦急。
然而老道只是袖袍一拂,一股磅礴仙力,輕易便將這心懷死志的羅太真,打成了飛灰!
魂飛魄散。
這一幕,驚駭龍虎山。
元神真人大長老,竟然連一擊都擋不住!
老道腳步無可阻擋。
再一步,就站在了龍虎山天師殿之前。
他的面前是逾萬的龍虎山上下道士,由天師張少麟至老一輩長老,往下數至三四代弟子男男女女。
上萬人的道門圣地龍虎山,對面只有一個老道。
老道以一人壓萬人。
只是一個人,便包圍了整座龍虎山。
人數優勢,根本不存在。
龍虎山上下上萬名道士,這一刻有怒火填胸的,有驚懼絕望的,上萬人表情不一而足。
道玄老祖死了。
連已經修成元神大真人的大長老羅太真,只在靠近張三豐面前一瞬間,便被打的魂飛魄散。
他們都知道那段兩百年前的歷史,雖然對其中詳情不明了,這一切卻全都清楚,張三豐是為那玄天升龍道的三千人性命而來。
天師張少麟臉色木然看著面前這個老道。
他身披道袍,一頭白發,沒有了當年的年輕,卻是更具威儀。
張少麟依稀看見了兩百年前那個在玄武峰頂癡傻立在血色屠殺中,一動不動的高大青年。
當年,佛道七大弟子,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那個被慘戮嚇傻了的青年,會以今天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龍虎山上萬人面前。
這一刻。
張少麟閉目開口,聲音若洪鐘大震,卻又蘊含著一種極致的平靜:
“當年之人,一一出來,站在貧道這里來吧,既然逃不過了,我們給他一個交代。”
天師令下,縱然當年仍活在世的三四十人全都面色變幻,卻都如行尸走肉般站了出來。
張幼麟語氣木然,回望天師殿內神像:“第三十七代天師張少麟,今日愧對祖宗,愧對天地……”
說話同時,他一邊脫下了身上的天師道袍,摘取了天師道冠,去掉了天師拂塵,以一襲白凈布衣站在了天師殿前。
龍虎山上萬道士被天師的這一舉動都震撼的面色發白。
張少麟已經決定了要讓龍虎山少添無用傷亡。
他看著張三豐說:“當年之人,皆在這里,這些都是兩百年前的人了,即便你不來,也都沒幾年好活了,望你拿走我們性命后,能消除怒氣,勿要牽連無辜后輩。”
張三豐面色平靜,掃了這當年的幾十人一眼,看不出怒火,也沒有對張少麟此等做派的冷笑。
平靜,只有平靜。
平靜不代表會猶豫。
張三豐沒有半分遲疑,伸手向前一劃。
仙力撕裂了這幾十人的身軀魂魄,使其魂飛魄散。
龍虎山張天師死。
二十幾人,其中有張少麟、陳丹靈這樣的龍虎山天師夫妻,還有坐鎮山門的十多位神通法相,五六位元神真人。
這一刻,全都在這一劃下身軀化為飛灰。
過程平靜的沒有波瀾。
張三豐出手沒有絲毫情緒流露,沒有為當年之人大仇得報的快意,只有一片平靜。
他可以把這里的人都殺死又如何,當年的人,都活不了了,縱然修為絕頂,到最后這世間,也不過只剩下了他這個一個孤單老道。
這只是一個討要來的結果。
殺人者,人恒被殺。
屠戮者,以死償命。
“天師!”
“宇明長老!”
他們激動哭喊,大聲叫著死去之人。
“師父!!”
龍虎山上下傳出了驚天的悲痛苦嚎。
這一天是他們的血色一日。
門中高層,銳減一半!
有四五個紅著雙眼的龍虎山門弟子,不顧與陸地神仙的天地鴻溝,咆哮嘶吼著殺了過來。
“你這個老魔頭!”
但快速被他們的長輩拉住。
他們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天師夫妻尸體,以及那一眾門派長老前輩的尸身血泥,全都低頭,深藏心中駭浪般的波動,不敢去看張三豐。
張三豐閉目,首惡伏誅,公道已討。
龍虎山圣地威望倒塌。
他轉身離去。
也就在他轉身入云層的一瞬。
在龍虎山某個山洞深處,一個全身被金剛鎖鏈鎖住的瘋癲男子,熱淚盈眶,癡癡笑著。
張三豐忽地在天上身軀一顫。
他沒有回頭,閉目澀然道:“宋師兄……”
“哈哈……哈哈……”
瘋癲男子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大哭了起來,兩行渾濁老淚長流。
再一刻,他的渾身鎖鏈無聲斷裂。
“秀秀還活著,我會去找到她,你,也要好好活著。”
老道閉目一語,而后踏步離開。
而被老道解開了鎖鏈的中年瘋癲男人,走出了洞外,看向了那血色一片的龍虎山天師大殿,慘笑喃喃:“同樣的兩百年,你卻能救贖自己,讓我只能看見你的背影,不愧是我師弟……”
瘋癲男人叫宋玄英,玄天一脈大弟子。
也是龍虎山長老宋若虛之子。
當年一戰之后,他被抓回龍虎山,但卻主動與宋若虛斷去了父子親情。
盛怒之下的宋若虛,親手將他囚禁在了龍虎古洞中。
二十年后,宋若虛受當年與龍道主一戰之傷勢,終究難愈,死在龍虎山上。
那之后,宋玄英更不可能歸于龍虎,便被張少麟囚禁至了今日,在古洞中關了兩百年,日日被痛苦與煎熬拷問,被道心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已經是半瘋。
張三豐見狀,滿心不忍,但明白這種煎熬和痛苦,唯有宋玄英能主動走出放下,才可能釋然。
他縱然今日修為通天,也無法解去宋玄英的心結,更加不敢將宋玄英帶回那個傷心地,只能一切靠他自己。
這一日。
龍虎山上消失了一個瘋子,進入了江湖。
一行龍虎山,再去金剛寺。
張三豐遇到了抵抗。
一共十位金剛寺元神真人,欲圖聯手,拼死抵抗。
然而陸地神仙之境,早已不是數量可以弭平的差距。
功德林染滿了血色。
張三豐親手將方丈玄寂擒拿,將當年之人一一找到,沒有漏過一個。
他入金剛寺如入無人之地。
最后。
他走到了金剛寺后山的一處位置。
“這就是金剛寺下面的地獄佛牢,道主的靈珠,就在下面。”
老道一步踏入,卻在其下感受到了層層兇煞之氣,仿佛來自遠古時期。
地獄佛牢,是一片黑暗與火色構建的特殊地域,就在金剛寺地下一萬丈。
這一刻,就在張三豐踏入地獄佛牢之后。
一聲厲吼!
若自蠻荒而來的霸道氣息,妖氣沸騰,沖撞的地獄佛牢大震!
“遠古時期被神圣鎮壓的妖魔嗎?”
老道面色平靜。
金剛寺下面的地獄佛牢極其神秘,連張三豐都不想太深入,他只是找到了被金剛寺為了增強地獄佛牢封印,而化作源泉的厲神秀之元神靈珠。
那顆珠子就在地獄佛牢下的一張“唵”字佛言字帖下。
佛貼貼在地獄佛牢中的一座小山上,在佛貼周圍,有不止厲神秀一個人的元神靈珠本源旋繞,還有更多其他元神本源靈珠,有的透著道門法力波動的,也有佛門的發力波動。
張三豐眸光一閃,運轉目力,到了這座小山之下,鎮壓著一條手臂。
那是一條百丈大小的手臂。
不是元神法相,而是真實的血肉。
嗡嗡嗡
張三豐的仙力化作一只大手,霸道的朝著厲神秀的元神靈珠攫去,要將道主的元神靈珠帶走。
而感應到張三豐的氣息,厲神秀那顆被金剛寺到手兩百年沒挖掘出來什么秘密的元神靈珠內,透出了一股奇特的波動。
“這不是道主的氣息……道主的元神靈珠內,竟然還有別的力量……”
張三豐沉吟,大手抓著厲神秀的元神靈珠,將之從字帖籠罩的佛光下撤了出來。
與此同時。
轟隆隆隆
地獄佛牢大震!
一股可怕之極的妖魔血氣,頓時就要沖天而起!
張三豐眸光一閃,隨手將剛剛從金剛寺磨滅的一位元神本源,送入了進去。
“唵!!”
佛音蕩漾,橫掃十方。
似乎有尊菩薩大喝一聲。
佛言光芒大震!!
一陣恐怖的神圣之力,迅速從佛言之上降臨,鎮平了那股欲要沖天而上的血氣。
這條妖魔手臂的血氣一閃而過,卻迅速被其他圣地中的一些仙人捕捉到。
他們遙隔幾十萬里虛空傳音交流。
“張三豐進入地獄佛牢了。”
“他已至如斯境界,即將創立道門第五福地,這些事情,被他得知只是時間問題,倒是剛才除了那股妖魔之氣,似乎隱隱還有另一股波動,只是一閃……”
“是觀音菩薩留下的六字真言之力吧。”
“不,不是,但我絕不會感應錯……”
“甚至不是遠古神圣中任何一位的氣息波動……”
“什么,有此等事!!”
“張三豐到底在地獄佛牢觸發了什么?”
在張三豐前往金剛龍虎之后。
已經是三天過去了。
武當山上。
陸青萍想等張三豐回來再知會一聲這位仙人,提出告辭,前往京城。
但等了兩天還未見回來,他便無事找了一間靜室,開始修行。
“下一步的修行,便是突破到第二境,陸起說我以四大神功筑基之后,到第二境天人玄關就可轉修《吾道殺拳》。”
陸青萍在靜室內,心神進入到了陸家武道傳承內的那片武道天地。
“吾道殺拳,重點不在殺,而是在吾。”
“這是一片武道的天地,好似能從其中找到任何武道的雛形,刀槍劍戟,拳掌爪指,目的是要陸家后人從無盡武道中找到自己的武道,如此才是為《吾道殺拳》。”
“那我的武道是什么呢?”
“刀道來自傅紅雪,劍道傳承來自天宗,最近又獲得了輪回中張君寶的“太極真意雛形”……”
“如果不算天宗傳承的終極劍招——劍開天道,我手中的神刀術、萬劍歸宗、太極真意雛形,都算是肉身武道范疇,在其中劃分出了刀道,劍道、拳道。”
“那我又要在這武道天地中,決定以后哪一道是為吾道呢?”
鹿食萍說
感謝大自在天佛主10000幣!謨路的10000幣!飛天麥糕2000幣!大自在天佛主2000幣!春日祭月500幣!鱗十遠500幣!什麼都不説200幣!K&客幣!望舒大帝100幣!流浪者天空100幣!鏡心痕月100幣!寶木九100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