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朝,攻打太元宗。
而余下三大仙宗皆有援助之舉,但也在大楚王朝預料之中。
最初攻打真元宗,確實是出其不意,讓五大仙宗都未能反應過來,只一夜之間,天御福地甚至東洲最為強大的真元宗,便已歸列在了大楚王朝之下,盡數臣服。
真元宗一事過后,天下嘩然,震動不已。
今次攻打太元宗的大戰,前后也未過一月光景。
對于如此龐大的勢力而言,在一月之內掀起戰火,著實已經算是果斷得可怕。
可實際上,這一戰各方也早有準備,與真元宗之戰有著極大差別,談不上偷襲,已是各自排兵布陣,準備妥當。
“這一戰是大楚王朝,直面四大仙宗。”
“這次恐怕沒有取巧而言,正面相抗之下,不但是真玄級數大修士之間的斗法,更比拼的雙方底蘊積累。”
“接下來,各方必定紛亂,不但凡塵俗世,還有那些末流宗門,散學修士,都將惶然不堪,而我等如何在其中,發展壯大,也已經籌備妥當。”
莊冥沉聲說來,將之前準備的,盡數落了下去。
在他面前,是福老、柳河、白慶、袁申、汪震等人,如今莊氏商行不斷發展,這些人便算是莊氏商行在各方的主事之人。
而在他們各自麾下,自然還有各自的心腹。
這一次,大楚攻打太元宗,戰火紛亂,局面驟然改變,是莊冥將他們盡數調來,將目前諸般謀劃,以及自己將來需要的成果,都盡數說個清楚。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在他商行之下,還是沒有能夠隨時通訊的法印。
一番商議。
已是入夜。
各方眾人,方是散去。
莊冥也略感疲累,抬頭看去,星月明朗。
“公子認為,大楚與四大仙宗之間,哪一方可以取勝?”柳河這般問道。
“不好說。”莊冥微微搖頭。
“公子也不能推算?”柳河深感驚訝。
“仙宗底蘊深沉,數千年積累,他們各宗的宗主,除太元宗主之外,余下我都并不熟悉,但是太元宗主,確實奸猾,想必另外三宗的宗主也不是尋常之輩。”莊冥出聲說道:“何況還有各宗太上長老及長老人物,他們的決策,自然也不是尋常的。”
“那么大楚王朝呢?”霜靈不禁出色問道。
“大楚王朝,數百年的底蘊,按道理說,應該是不如四大仙宗的。”莊冥說道:“至少,真玄級數的人物或許能多過太元宗,可是大楚的真玄大修士,論起人數,定然是低于四大仙宗合并起來。”
“但是大楚的精兵,可以結成軍陣,一旦聯合起來,一位金丹級數統領,率十萬精銳,得國運加持,軍勢合身,便可斬一尊真玄大修士。”白慶說道。
“不錯,大楚的精銳,集眾軍之力,令人感嘆,雖然也有缺陷,不如真玄大修士那樣,力量歸于自身,但是在這樣的大戰之下,連真玄九印的太元宗主,都要為之忌憚。”莊冥說道。
“那如此說來,大戰之下,倒也算是旗鼓相當?”柳河問道。
“四大仙宗聯合,整體來看,或許會勝過大楚王朝,可是……”莊冥說道:“大楚王朝,在官印統籌之下,鐵板一塊,可謂萬眾一心,四大仙宗卻難以齊心,甚至如今其他三大仙宗動作緩慢,還有些借大楚之力,削弱太元宗,甚至覆滅太元宗的念頭。”
“這樣的局面之下,他們還敢如此勾心斗角?”白慶說道:“就算心黑,也該選擇時機才是。”
“人心復雜,無論在什么樣的境地下,都難免私念,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家宗門底蘊足夠強盛,可以作為最后的贏家。”莊冥緩緩說道:“又或者是他們根本想要太元宗傾盡全力,重創大楚,給他們創造機會也說不定。”
“倒真是老奸巨猾。”柳河說道。
“可是不夠齊心,就是大楚的機會。”莊冥又道。
“那么公子認為的最后贏家,更可能是大楚王朝?”柳河問道。
“我個人傾向于大楚王朝,盡管大楚王朝看起來敵不過四大仙宗聯手,可是楚帝那樣的人物,在大楚王朝蓬勃發展的局面下,主動打破平衡,主動掀起戰火,只怕有極大的取勝把握。”
莊冥頓了下,說道:“可是流傳數千年的四大仙宗,同樣不容小覷,那四位宗主同樣是老謀深算的老鬼……既然都是老鬼,眼下只是開戰之初,勝負難以看得清晰的。”
柳河聞言,似懂非懂,微微點頭。
莊冥這般說來,又不禁想起送入了大楚軍中的那批龍衛。
大戰之下,難免有所折損。
但險境之下,才有脫穎而出的機會。
大楚王朝,野心勃勃,若不能在大楚的重要位置上,安插屬于自己的人手,他著實難以放心下來。
而在這時,他又想到一點。
“那位仙子,近來可有什么要求?”
“沒有。”柳河說道。
“沒有什么動靜?”莊冥蹙眉道。
“一直在院落之中。”柳河說道:“不曾外出,當然,她若外出,憑我等修為,也無法察覺。”
“那么,關于大楚王朝攻打太元宗的消息,給她送過去沒有?”莊冥又問道。
“已經送過去了,但她只讓侍女接過,我等便即退下,也不知她得知消息之后,是何反應。”柳河說道。
“給了就好。”莊冥說道:“世間風吹草動,必然瞞不過她,關于大楚王朝進攻太元宗之事,她必然察覺到了。此次之所以將消息奉上,是展示我的態度而已,明日一早,你稍作準備,我親自前去。”
“是,公子。”柳河應道。
“廟小卻供了大神,怎么不聞不問?”莊冥笑著說道:“凡夫俗子求神拜佛,尚且一日三炷香,奉上瓜果,每逢佳節,供奉雞鴨魚肉,在她眼中,我是小輩,總該去請安,才顯尊敬。”
“……”白慶等人面面相覷。
“我有修行之事,也須問她。”莊冥緩緩說道:“世人求神拜佛,是因為心有所求,我也一樣。”
“果然。”白慶心中暗道:“公子不愧是東勝王朝最大的奸商,不管局面怎么樣,都能想辦法撈些好處,要不然明天我也跟公子去請安,混個臉熟,今后問些修行疑難,得到解惑。”
便又聽得有人來報。
“公子,外界有一人求見。”這青衣小廝說道。
“何方來人?”柳河問道。
“此人未通姓名。”這青衣小廝神色古怪,說道:“他只說,曾與公子同床,是一路人。”
場面有些寂靜。
霜靈抿著唇,神色黯然。
白慶與柳河面面相覷。
莊冥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