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保雞丁來嘍！”張步凡端著一盤宮保雞丁，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走到桌子邊，輕輕的把盤子放在桌上，然后笑道：“叔，我再給你開瓶小二，你先吃著喝著，我再去弄倆菜，咱爺倆今天多喝兩杯。”
“你就不怕我喝多啊？”田狀狀笑道。
“喝多了更好啊，正好好好睡上一覺，累了這么久，也該好好歇一歇了不是？”張步凡笑著回道，轉身去拿了瓶半斤裝的紅星二鍋頭，打開了給田狀狀和自己都滿上，“來叔，咱倆先走一個，我去做剩下那倆菜。”
兩個酒盅輕輕一碰，各自一飲而盡，張步凡進入后廚做菜，田狀狀拿起筷子挑著宮保雞丁，“是該好好歇一歇了，就沒拍過這么著急的電影。”
能不著急么，威尼斯電影節雖然8月底才舉行，但實際上報名截止時間只到5月31號，那之后就不接受報名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其實6月份才完成了后期制作報上去的《人間五味》已經超期了，但誰讓人家有關系呢。
憑著陳充這層關系，他們硬是玩出了一手騷操作——先拿著一個粗剪版，在陳充的幫助下去報了名，然后等到后期做完了，才在6月份的時候把正式的版本給過去。
這其實是有很大風險的，不僅僅是威尼斯電影節那邊同不同意的問題，還關系到電影在國內的審核問題，就算威尼斯電影節那邊沒問題，但是如果電影在國內過不了審，那一切也是白搭。
當然，張步凡也可以選擇無視國內審核強行參加，但是……看看婁葉、姜文，嗯，還有田狀狀本人吧，這幾位都是這方面的“先行者”——拿著不過審的電影跑到國外參加電影節評獎，結果就是至少5年的禁導處罰。
說起來，這部電影的導演也是田狀狀，要是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他可就是中華電影史上獨一無二的“慣犯”了。
嗯，嗯。
說正事，雖然田狀狀本人對此并不在意，張步凡又并不打算真的當一個導演，但是能夠避免發生這種情況當然還是好的。
所幸《人間五味》并沒有什么“觸線”的地方，很輕易的就通過了國內的審核，也絕了田狀狀“做國內電影第一人”的念頭。
所以，在田狀狀沒日沒夜的緊趕慢趕下，《人間五味》還是成功的報名了威尼斯電影節。
挑了兩塊雞肉和一粒花生進嘴，又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酒，田狀狀點點頭，扭頭沖里頭高聲說道：“可以啊，張兒，廚藝一點沒落下！”
“那必須的！”張步凡在里面高聲回答，沒一會兒，又端出來一盤菜，都不是什么大菜，但是卻正好下酒，像這道回鍋肉。
又進去后廚，這次出來的更快，因為這道菜更簡單——拍黃瓜。
爺倆就著這三道菜開始小酌起來，雖然說著讓田狀狀多喝點，但張步凡卻并沒有真的不停慫恿，畢竟田狀狀已經上了年紀，加上這段時間忙《人間五味》本身就很疲憊，真喝多了，張步凡還擔心老頭喝出個好歹來呢。
挑了塊兒回鍋肉在嘴里慢慢嚼著，把五花肉的油香都嚼了出來，這才咽下肚，再抿一口酒，張步凡舒爽的哈出一口氣，對田狀狀笑道：“叔，這次威尼斯，不準備拿個最佳導演回來么？”
“切。”田狀狀嗤笑一聲，挑了塊黃瓜慢慢嚼著，說道：“最佳導演就別想了，競爭對手太強，比不起啊！”
“呦，我還是頭一次見田叔你這么不自信呢，你說的詩什么人啊，這么厲害？”張步凡好奇問道。
“其他我也不知道，畢竟提名名單還沒出來不是。”田狀狀說道，又抿了一口酒，接著說，“但是有一個人，我估摸著肯定會出現在主競賽單元里，他叫安德烈，安德烈·什么洛夫斯基來著，毛子國的。”
那邊田狀狀說著，張步凡這邊就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這個人。
田狀狀繼續說，“這位可是個牛人，他簡直就是為了拿獎而生的，拍的第一步長片就入圍了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那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吧，那之后直到現在，他已經把戛納和威尼斯的各種大獎來回來去拿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這邊張步凡也查出來了，看著這位的資料，張步凡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果然就和田狀狀說的一樣就是為了拿獎而生的，而且不僅他，他一家子都是牛人啊！（關于這位，大家可以自信百度，真神人）
田狀狀又吃了幾口菜，說道：“他今年拍的那部《郵差的白夜》，很有希望同時拿下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嗯，反正我是看好他的，所以啊，什么最佳導演，就別想了。”
“不過啊。”他忽然看了一眼張步凡，“雖然我沒戲，但是你小子卻不一定，說不定還真能把最佳劇本給拿回來。就是可惜了，威尼斯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沒有電影音樂方面的獎項，不然，就趙季屏的配樂，拿個獎應該沒問題。”
“您對我這么有信心啊？”張步凡笑問道。
“那當然，不然你覺得我會隨便答應你當這個導演么？我可是很挑剔的。”田狀狀一瞪眼，理直氣壯。
是，您挑剔，然后就挑了部，呃，叫啥來著？楊貴妃的女人？呸呸呸！
對了，是叫《王朝的女人·楊貴妃》，張步凡總算想起來了。
至于這部電影有什么？張步凡想了又想，大導演、大明星、大投入……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創造了一個新詞語的經典鏡頭了。
馬震！
這不是一個人名，而是一個動詞，嗯，就馬蹄踩在地上的動詞打次。
田狀狀當然不知道張步凡心里的吐槽，拿起張步凡剛剛滿上的酒盅，一飲而盡，吐出一口氣，說道：“都說這些年，棒子國電影越做越好，而我們中華電影卻在沒落，呵，今年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在亞洲這一畝三分地，我們中華電影，還是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