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笑了,“山人自有妙計,不多說了,進宮的時候,帶著秀兒吧,很多施治男女有別,那位更是皇帝的妃子,周恒不敢妄動,莫不如帶著秀兒方便,行了不多說了,我這就去傳授她操作方法。”
說完,轉身跑出房間,完全不給朱筠墨反應的時間,朱筠墨微微蹙眉,看向龐霄。
“霄伯,難道我們就真的不用準備別的禮物了?”
龐霄瞥了一眼周恒消失的方向,沒有急躁反而笑了。
“主子信不信周恒?”
朱筠墨一仰脖子,“這還用問,自然是信的,他是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雖然慫點兒,還貪財,遇到事兒從未退縮。”
龐霄這才抬頭看向朱筠墨,臉上的表情極為淡然。
“既然主子信周恒,那就全權交給他就好了,治病救人的方面,老奴還未見到比他強的,連見陛下的妃子需要避嫌,想要帶著劉小姐的細節他都想得周全,還有什么需要擔心的?”
朱筠墨咬著唇點點頭,“說得也是,我有些瞎操心了,只是這宮宴似乎有別的意味,霄伯還是要打聽一二,我總覺得皇伯伯似乎想要干點兒什么,我也說不上是什么,反正就是有些心慌。”
龐霄點點頭,“主子放心,人已經撒出去了,就等著回信吧,不過老奴要跑一趟北山,給那里加強防衛,不然之后的幾天顧忌不上那邊,如此大工程,別有有心人給咱們添亂。”
朱筠墨點點頭,嘆息一聲看向南側的窗外。
“只怕那位也不會安穩吧,之前我們搬出寧王府,算是給了她痛擊,此次宮宴按照方公公的意思,所有王孫貴戚和朝中重臣都需要攜家眷同去,他們自是不會落下。”
龐霄點點頭,“這是自然,老奴這就去打聽,看看聞尚書府上還有寧王府會有什么動靜,知道他們做了如何的準備,我們也好應對。”
朱筠墨擺擺手,“那就有勞霄伯了。”
周恒站在樓梯口,看著急診忙碌的人影。
雖然沒有正式開業,這急診卻已經運營了,也是鍛煉一下這次培訓的新人,劉秀兒都帶了兩個實習生,診治一些女性的急診,從最初的慌亂不得法,這幾日逐漸的能夠應對自如了。
明天就是宮宴的日子,周恒抿緊唇,正巧看到劉秀兒抬頭,朝她招招手。
劉秀兒趕緊快步走過來,朝著周恒微微俯身。
“二哥可是有什么事兒?”
“耳穴你可背下了?”
劉秀兒笑著點頭,“二哥不要擔心,秀兒的記憶力絕對沒問題,所有的穴位還有對應的癥狀都已經背下來了,卡片也準備妥當。”
周恒點點頭,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明日就是宮宴,是二哥緊張了,不過聽說蘇五小姐也要同去,如此一來你也有個伴兒。”
說到這里,劉秀兒點點頭。
“對的呀,之前還稍微有些緊張,聽曉曉說她也去,我也沒那么緊張了。”
周恒上下看看劉秀兒,她身上穿著回春堂統一的制服,纖瘦的身材即便術后也沒有增長一些。
“張嬸子給你趕制的衣衫可是試過了?”
劉秀兒掩唇笑了起來,“那衣裙穿著極為不舒服。”
周恒一怔,似乎當時選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雖然叫不出名字,可那顏色和手感極為好,沒想到劉秀兒覺得不舒服,頓時有些緊張。
“難道不合適嗎?走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襯衣。”
說著就要朝門外走,劉秀兒趕緊扯住周恒的袖子,臉上的笑意更甚。
“二哥不要如此緊張,秀兒所說的不舒服,不是衣料的問題,只是過于華貴,袖袍也極為寬大,似乎是穿慣了回春堂的制服,如今穿上如此隆重的衣衫有些別扭。”
周恒嘆息一聲,女人的心思真的讓人琢磨不透,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突然想到蘇曉曉要去赴宴,而她平時都是男裝示人,難道明日也是男裝?
“秀兒晚上就試著穿一下,別有不合適的地方,另外蘇五小姐還是男裝去赴宴嗎?”
劉秀兒噗呲一下笑了起來,臉色都憋紅了,半晌忍住笑意這才,說道:
“秀兒也問過一樣的問題,不過被那丫頭打了,秀兒也很期待明日曉曉會穿啥。”
周恒揮揮袖子,“算了,懶得管她,如若她還是男裝示人,你還是跟我和世子坐在一起。”
劉秀兒點點頭,“二哥放心,秀兒知曉輕重,定以世子和二哥馬首是瞻。”
正說著,門一響進來兩個人。
來人是朱筠墨和龐霄,一進來二人就不斷抖落著身上的雪,劉秀兒趕緊見禮然后朝著急診走去。
朱筠墨走到周恒的近前,看看劉秀兒的背影,一臉神秘地湊過來。
“沒打擾你吧?”
周恒看他一眼,這貨現在學壞了,知道調侃旁人。
“世子說什么呢,這里也是世子的產業,來了不是很正常的,對了你不是去了北山,怎么有空過來?”
朱筠墨朝著樓上揚揚下巴,示意二人上樓,周恒沒廢話,趕緊先轉頭向上走,三人直接去了三樓的醫生辦公室,會議室中德勝在給幾個人考試。
未等周恒找人上茶,龐霄已經在后面將門關上,看著二人神神秘秘的樣子,顯然是有事兒。
周恒坐到朱筠墨對面,謹慎地問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世子請講吧。”
“讓霄伯說吧,我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朱筠墨看向龐霄,龐霄趕緊走過來。
“老奴派去打聽的人,剛剛傳回來消息,說是寧王府最近經常有人出入,還有歌舞聲傳出來。”
周恒一怔,這算什么消息,經常有人出入和歌舞聲,就是歌舞升平,只是代表人家開心罷了,或許是老太太身體康健,心里高興。
未等周恒問,朱筠墨直接揮手。
“霄伯直接說你們查到了什么。”
龐霄抱拳,躬身說道:
“是,老奴查到這些經常進出的人,從來都是從后門走,派人跟著過去看了一下,這些人是去瀟湘館的,每次有四輛馬車往返。”
周恒一怔,“也就是說,“你嫂子叫了瀟湘館的人過去娛樂?”
朱筠墨搖搖頭,“似乎不是,我覺得是為了明日的宮宴,畢竟之前也有大臣找這些上等妓院的清倌兒,去宮里獻藝的,當然也有皇伯伯被看重留下充實后宮的,可這手段似乎有些不入流,再者是淑貴妃的生辰,如此一來不是給淑貴妃添堵?”
周恒眨眨眼,一時間有些不理解朱筠墨的意圖,你嫂子作死,跟你有啥關系?
“這和世子有何干系?”
朱筠墨瞪圓了眼睛,“怎么沒有干系,如若丟人可是丟的寧王府的臉,讓人如何看待?”
龐霄在一旁雙手插在袖子里,眼眸低垂不做聲,顯然這件事兒上,他是保留意見的,周恒起身給朱筠墨和龐霄各自到了一盞茶,這才回到座位上。
“之前世子被送去清平縣養病的時候,寧王府就臉上有光了?再者您回來之后鬧得離府出走,整個京城有誰不知道,這又如何說?
她想要做什么就做好了,皇帝不會因為這個影響對您的看法,再者話說回來,這不就是皇帝喜聞樂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