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妃將孩子放下,此刻她也有些尷尬,畢竟當著太后的面,如此樣子失了顏面。
“多謝周院判救命,剛剛這方法叫什么,看似簡單著實有效,可否教我一下?”
周恒點點頭,“這叫海姆立克急救法,名字不大好記,不過確實十分有效,對噎到窒息的病患可以爭取九成生機。”
隨后周恒簡單講解了一下,幾個女眷都湊近些認真聽這,畢竟家中都有孩子,這噎到也是常見的癥狀,這方法簡直是立竿見影。
太后此刻也沒了吃東西的欲望,見他們講解完了,抬抬手腕。
“行了,宮里的人學會了,今天回去都互相教一下,這方法哀家看了都明白了要點,也沒什么好追問的,既然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那就回宮吧。”
禹王趕緊走到太后身前,一臉歉意地跪倒磕頭。
“都是孫臣沒照顧好孩子,驚擾了皇祖母的雅興,等這北山的花都開了,孫臣再載著您來一次,白姑娘不是說了,他們還在準備下一步劇。”
一說這個太后笑了,“還是老五貼心,知道你們的孝心了,不過下次哀家偷偷來,反正有哀家的專門包廂,不帶你們。”
一說這個,眾人頓時都跟著笑了,朱筠墨臉頰抖了抖,這要是太后天天過來,他們該如何賺銀子?
那豈不是要天天清場?
嚇得他趕緊擺手,“這可不行,皇伯伯會追著打我,孫臣害怕,不過等新劇排演好,孫臣會接您過來看的。”
太后抬手戳了一下朱筠墨的額頭,“你腦袋里想什么,別當我不知曉,你們今天來過了,如若覺得新劇好,也幫著墨兒撐撐門面。”
一瞬間眾人趕緊應承,紛紛說著一定的話。
太后回身看到白卿云,一把拉住白卿云的手,輕輕拍了拍。
“哀家等著你的新劇,這《桃花扇》真的好看,之前哀家聽戲從未如此感受,今日算是開眼了,對了你們下一部劇是什么名字可想好了?”
白卿云搖搖頭,“民女也只是知道周公子準備了劇本,不過至今還沒看到,捂得嚴實呢。”
太后瞥了一眼周恒,“你動作快些,別像《桃花扇》似的,光話本子就讓哀家等了足足三個月。”
周恒一臉的無辜,哭喪著臉看向太后。
“臣冤枉啊,這不是為了好看,自然速度快不了,不過下一步劇,一定比桃花扇還好看,至于名字這個倒是想好了。”
一說這個,那些女眷都豎起耳朵,之前或許沒覺得今天來能如何,但這新劇著實讓她們念念不忘。
“你這還賣關子,快跟哀家說叫什么啊?”
周恒此刻真的是比竇娥還冤,眨麼眨么眼睛趕緊答道:
“新劇叫《西游記》,這里面就是唐僧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的故事,不過關于演出,會分段演繹,因為劇本非常長,里面設置的一些場面,需要改裝舞臺,讓人在臺上飛舞,所以太后別急,這個都需要時間。”
太后微微張大嘴巴,周恒的描述讓她無法想想,不過只是聽著就覺得精妙絕倫。
“飛......你是說人飛在天上?”
周恒想了想,似乎太后理解的有誤,趕緊解釋道:
“不是飛在天上,就是舞臺上,當然要看我們設計的設施是否能行,如若布景可以,或許會再整個劇院內飛,當然這都是設想,還要一步步來,所以太后別急。”
太后嘆息一聲,這胃口已經被周恒吊了起來。
“成,那哀家不催了,不過你不要拖拉,至少先讓哀家看到話本,能先睹為快,走回宮!”
周恒稱是,一眾人趕緊上車,賢王走到周恒近前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
“過兩日,本王找你要五糧液不要推脫。”
周恒一怔,抬眼的時候,賢王已經帶著人上車了,后面跟著的幾家也都上了車輦,禁軍開路,快速朝著官道走去。
見車馬沒了影子,朱筠墨走到周恒旁邊,撞了周恒一下,擔憂地問道:
“賢王走的時候說了什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周恒抬眼,見周圍人很多微微搖頭,拽著朱筠墨回了正屋,打發人出去,這才坐下說道:
“賢王說,過兩日本王找你要五糧液,不要推脫。”
朱筠墨一怔,“五糧液是啥?”
周恒一陣無語,朱筠墨自從回來,對北山的生意是一點兒都不關心,竟然連新贈的一個品類都不知曉,不過五糧液雖然釀造好了,可并未投放市場。
“這是北山釀造作坊新提純的一種酒,名字是你外祖父衛國公取的,可這酒并未上市,他是如何知曉的?”
朱筠墨一聽愣了愣,隨即微微蹙眉。
“難道是衛國公說出去的?”
周恒想了想,微微搖頭。
“衛國公不涉黨爭,與太子和賢王少有來往,自然是不會說。”
朱筠墨看向周恒,攤開雙手。
“北山是我們自己管著,這五糧液連我都不知道,他是從什么途徑知道的,難道是買通了什么人?還是說,衛國公府有他的眼線?”
周恒搖搖頭,“我們先別自亂陣腳,賢王說這個話,我覺得就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讓我們先警覺起來,今日皇太孫在這里被太后訓誡,算是借著我們的手幫了賢王一次。
另外過年的時候,他送去我府上一些禮物,里面一箱子是珍貴藥材,另一箱子全都是孩子的玩具,也都符合冬兒和盛兒的年紀,難道他還能派人去我府上不成?”
朱筠墨點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父王說過,讓我不要涉及黨爭,不過我發現只要在京城,想要明哲保身太過艱難,畢竟像張輔齡這樣的中立派人太少了,我真的想知道他是通過什么途徑知曉這些的。”
周恒瞇起眼,他記得龐霄就訓練了一些人,在京中打探消息,不過看來這京中,賢王玩兒的更加高明,不知不覺中,摸清你所有的路數。
想到之前送去大同的東西,周恒更加擔憂起來。
“這些都不是什么大問題,我現在最為擔心的是之前送去大同的東西,賢王是否知道,如若他知道這個,我們可就真的受制于人了。”
朱筠墨騰地一下站起來,“你是說槍?”
周恒抬手,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此刻真的不知道這里是否安全。
朱筠墨點點頭,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湊到周恒近前。
“我之前是不是沒跟你說過,那東西我帶回來的護衛人手一把?”
周恒一哆嗦,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趕緊抓住朱筠墨的手腕。
“世子,霄伯不在,京城里面魚龍混雜,不用說別的就太子和賢王咱誰都得罪不起,這時候你帶著回來不是找事兒嗎?”
朱筠墨砸吧砸吧嘴,一臉的無辜。
“霄伯執意讓我帶著的,再說從大同到京城,這一路你知道能遇到什么事兒,我們就碰到兩幫劫匪,當時就是開了兩槍將人嚇跑了,這才安全回來的。”
周恒沉默了,確實手上有槍,別說是遇到劫匪,就是遇到一隊人馬也無需擔憂,既然東西都拿回來了,也不能說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置。
“要不世子將所有的槍都收繳了,我們統一藏匿在一處,這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