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淡然地擺擺手,“下面的是藥材,你去將這一盒子珍珠送到銘宇那,這個要好好收到私庫里面,如此一顆都非常昂貴,這些必須好好保存。”
薛老大沒想別的,趕緊抱著錦盒走了,周恒見沒了人,這才抬手掀開下面那個錦盒。
一開蓋,就看到錦盒里面整齊地擺著十個金元寶,周恒怔了怔,到了大梁國雖然自己賺了不少錢,但是看到這么多金元寶還是第一次,之前最大的就是那個二斤沉的金腰帶。
拿起來一個顛了顛,我去這一個恐怕就有一斤,十個豈不是十斤?
周恒將箱子蓋上,用力抱起來,看了一眼廳堂,別說暫時還沒有一個妥帖的地方放這東西,到處都是明晃晃的,難道要將這東西藏到臥房?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周恒耳邊響起。
“要不我幫你收著吧?”
聽到這個聲音,周恒手一抖,懷中的錦盒差點兒掉在地上,趕緊抱著錦盒回頭,不知什么時候蘇曉曉已經站在身后,正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
周恒將箱子放在桌子上,上下看看蘇曉曉,一臉的警惕。
“不知蘇五小姐,什么時候來的?”
蘇曉曉噗嗤笑了,也不客氣,坐到周恒旁邊的椅子上,抓起桌子上的干果就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
“別緊張,那個長史來的時候,我就來了,不過是坐在屋頂,賢王轉述的話,我都聽得真真兒的,真的要恭喜周院判,這回抱住大腿了,大梁國還沒有皇貴妃,如今嫻妃得勢,你這是要平步青云了。”
周恒怎能聽不出里面的嘲諷,不過他并不在意,原本就是希望眾人隨便想的,只有如此才能讓老皇帝放心,不然總是猜忌他和世子,他收禮其實就相當于朱筠墨收禮是一個意思。
不過周恒沒有過多的解釋,說輕了就是辯解,說重了這丫頭不一定能干出來啥,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將錦盒推到蘇曉曉面前。
蘇曉曉倒是沒看錦盒,而是將目光落在周恒裹著紗布的左手手指,微微一蹙眉,手對于周恒有多重要,她非常清楚,看來昨日的傳言是真的,周恒為了救治張輔齡的女兒,竟然不惜傷了自己。
一時間蘇曉曉有些走神,心里五味雜陳,全都涌了出來。
周恒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同,還是朝蘇曉曉笑了笑說道:
“還真的要蘇五小姐幫著保管一下。”
蘇曉曉一怔,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就同意了,疑惑地看看周恒,湊到近前,這樣的周恒讓她有些不認識。
“你怎么不分辨?”
周恒笑了,“分辨有用嗎?蘇五小姐不是也不信,如若信了我想你會直接走,而不是進來質問我。”
蘇曉曉頓了頓,將錦盒抱在懷里顛了顛。
“這么多金子,放在我這里你放心。”
“放心,因為你是蘇五小姐。”
蘇曉曉沒再多說,將錦盒放在一邊,瞥了一眼周恒,從懷中掏出來一把左輪手槍放在桌子上。
“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東西?”
周恒看了一眼,沒有過多的表情。
“這是一種武器,帶回來我覺得放在世子府或者我這里都不安全,還是交給你保管放心些,再者寧王最信任的就是你父親,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蘇曉曉將槍收了起來,這些話說服她了,寧王在京城熟人不少,但是信得過的莫過于父親。
“行吧,算你說的對,不過這槍要怎么用?”
周恒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如若不告訴她,這丫頭也能自己搗鼓,如若在蘇府倒騰出來,引起恐慌還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實驗一下。
“過些日子我們去北山,那里也快開始對外演出了,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去試驗一下,畢竟這東西的動靜太大,如若你在這里實驗,不出一刻鐘皇宮就會派人下來查。”
蘇曉曉想了想沒有多說什么,抱起錦盒顛了顛。
“行吧,作為保管費,這槍要送我一把。”
周恒點點頭,“可以。”
話音剛落,蘇曉曉縱身上了房,幾個閃身已經沒了蹤跡,周恒搖搖頭,松了一口氣,總算將這丫頭糊弄走,不過這金子放在她那里也不知道是否能保全。
想到這個,還是嘆息一聲,這都什么人,什么事兒?
就在此時,薛老大已經走了進來,見到周恒看看他的臉。
“怎么了?”
周恒擺擺手,“人走了?”
“已經走了,不過這賢王總是派人登門,我們是不是要避諱一下?”
周恒搖搖頭,“不用理會,對了銘宇這兩天忙什么呢?我之前寫的東西,他可是練習了?”
薛老大點點頭,“每日我晨起他就開始背熟寫東西,半夜我起來,他還在苦讀,也不知道寫什么,就瞧著紙張用的不少。”
“你叫他過來,將他寫的東西一并帶著。”
薛老大用力點點頭,趕緊去了,片刻拽著銘宇來到正廳。
看到銘宇明顯瘦了一圈,周恒眉頭微蹙。
“你近日怎么瘦了這么多?”
銘宇臉上稍顯尷尬,朝著周恒見禮。
“這些日子關于算學還有詩詞的練習,銘宇都要加緊練習,之前您給的那些策論題目還沒有捋順清楚,銘宇愚鈍,還想著要不找個師傅學一下。”
周恒擺擺手,“將你寫的東西拿給我看看,我給你出的題目你可是都做完了,自己對照過答案了嗎?”
“已經對照了,算學最初正確率不足八成,現在能全部做會了。”
周恒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周恒讓人將歷年科舉的試題中所有的算學、詩詞、法令和策論都分門別類的總結了一番,最后發現這所謂的算學,不過是加減乘除或者是統計方面的問題。
比后世初中的知識都要簡單,再者銘宇一直管賬,只要稍加訓練就能有很好的成績,再說他已經將各種口訣總結了,此刻能達到全部正確不足為奇,畢竟一起學習的冬兒和盛兒都可以全部算對。
至于詩詞,周恒從詠物、詠人、詠景幾個方面訓練銘宇,這詩詞進益算是最大的,看著他做出的幾十首詩詞,還可圈可點,完全不輸朱孝昶。
周恒提筆將各類中比較出眾的詩詞都圈出來。
“算學如若做錯了,就對不起之前的那些口訣,要知道這些題冬兒也能全部做對,至于詩詞,我圈出來這些你要熟記,科舉的時候,只要對題找到相應的答上就行。
至于律法我就不多說了,如若背誦的東西被減分,這就是不用功,對不起你的日夜苦讀。”
銘宇跪在地上,給周恒磕了一個頭,之前如若他對周恒還有什么偏見,通過這些日子周恒出題他來作答,銘宇對周恒已經佩服的無法言說。
“銘宇感謝公子教誨,不過這策論是銘宇最不擅長的,因為私塾并沒有講解過如何去寫,讓銘宇有些疑惑。”
周恒抬抬手,“起來說話,你知道我最不喜歡有人跪。”
銘宇起身,乖覺地站在周恒身側。
周恒翻開銘宇的策論,這些都是他作答的,至于題目也是歷年科舉的題目,周恒倒是將之前三甲的策論給銘宇搞到,可他并未看過,此時翻開了一遍,眉頭緊蹙。
怎么說呢,華麗有余,滿篇都是晦澀難懂的辭藻堆砌,將題目拆開揉碎,可你深究他們寫的東西,是否觸及真正意義上的實質,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過是順著題目分析各種可能,互相找出利弊。
周恒瞇起眼,沉默了片刻,將手中厚厚的紙放在桌案上,最后看向銘宇。
“銘宇先將策論的問題放下,你跟我說說,你為何要參加科舉?是為了當官?還是為了你和薛大哥今后有更好的生活?或者是想要平步青云,施展你的抱負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