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搖搖頭,“這些日子皇帝讓公子給一些老將軍和侯爺診治舊疾,忙的很這不是需要新研制的新藥,讓我來取。”
周恒恍悟,想起來之前周恒說過,想要進入軍方供藥的計劃,瞬間明白了他這些做法的意圖。
“原來如此,那朱三福呢?他那里進展如何?”
薛老大一怔,“這個不清楚。”
朱筠墨頓住了,這是啥回答,難道周恒就沒跟進這件事兒?
還是說朱三福進展不力?
不成這里不能呆了,要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
“算了問你也說不明白,你取了藥嗎?”
“新藥已經拿到了。”
說著薛老大舉起一個藥箱,抬手輕輕拍拍,朱筠墨伸手接過去。
“這么重要的東西,還是我跟著你回去吧,走咱們回京城,我做你的馬車,這樣也沒人知曉我回京。”
薛老大自然沒什么話說,幾人快步上車,直接返回京城。
來到回春堂,馬車直接駛進后院,朱筠墨倒是雞賊,并沒有急著下車,讓薛老大去叫周恒,他老老實實坐在馬車的車廂里面等候。
不多時周恒來到后院,跳上馬車。
薛老大已經將經過講了,周恒好氣又好笑,顯然這位世子爺在北山呆夠了。
不過這幾天又是淑貴妃生孩子,又是給這些老將軍和侯爺看診,真的忘記問朱三福事情進展如何了。
見到周恒上車,朱筠墨臉上露出笑容。
“咋樣,這邊進展如何?”
周恒搖搖頭,“這幾天太忙了,沒來得及問,不過別擔心,我已經讓薛大哥去找朱管家了,一會兒就知道結果。”
朱筠墨一臉的遺憾,不過他也聽薛老大說起,京城最近的事兒,也難怪周恒忙碌。
“既然這樣只能等一等了,對了世子府我是不能回去的,今晚去你府上。”
周恒知道這時候要是不點頭,他非得急不可。
“北山最近怎樣?”
朱筠墨揚起下巴,手指不斷敲打著膝蓋,臉上藏不住的喜悅。
“這些天場場爆滿,之前垂釣園的收入最低,現在每日的進項不少于二百兩,有時候甚至更多,農家樂更是火爆。”
周恒很驚訝,朱筠墨更加得意,不用周恒問他已經主動將這些經過說了,當然還有大鬧天宮的排練進度。
周恒點點頭,“別的倒是不擔心,就是安全問題要放在第一位,這是頭等大事,這些人都是為了養家糊口來我們北山的,盡量避免危險,姚鐵匠這點做得不錯,當然關鍵是世子督促的好。”
周恒的夸贊,朱筠墨非常受用,不過想到這些老將軍們,他微微蹙眉。
“你那名單是誰給的,里面都是武將嗎?可有武將的家眷?”
周恒一頓,一時間沒明白朱筠墨的意思。
“這個沒有,世子想到了什么?”
朱筠墨砸吧砸吧嘴,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不知道這名單上是否有衛國公,如若有我瞧著他身體挺好,將這名額給我外祖母怎樣?”
周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稍微沉吟一下,將手中的名單遞給朱筠墨,上面都是年邁的武將,沒有家眷的名字,顯然這都是皇帝親自圈出來的。
周恒歉意地說道:
“名單上有沒有,你外祖母我都盡力診治的,只是現在蛇毒提取物還是太少,所以只有止血方面的藥劑出來,活血通絡的還沒有研制好,這個出來定會先給國公夫人應用的,畢竟要先試驗一下,有效才能用不是?”
朱筠墨點點頭,他知道但凡周恒能答應,他一定會竭盡所能,雖然外祖父還是有些別扭,不過希望外祖母能夠身體好些,坐著輪椅出入,雖然比之前好太多,可如若能自己行動不是更好?
“行,我明白了,對了這樣的藥你打算找誰試藥,即便是試驗用藥,恐怕也非常昂貴吧?”
周恒嘆息一聲,“這個還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最好是普通人,然后有中風史,最好血栓阻塞的位置不是太嚴重,就是能走,但是姿態怪異這種。”
朱筠墨想了想,一巴掌拍在周恒身上。
“這樣的人不少啊,你名單上末尾那位曹江曹將軍就和祖母一樣,口眼有些歪斜,腿走起路不斷畫圈,當時是他兒子戰死,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醒了就成了這樣。”
周恒眨眨眼,這個名字沒有太深的印象。
趕緊打開表格,發現最后一頁上赫然寫著曹江的名字,這一頁就這么一個,估計之前沒翻到。
周恒看了一下他的介紹,這個更是含糊,里面只是說了因為盛怒暈厥三日,醒來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后來治療了一年多,現在只是可以說幾個簡單的字。
周恒微微蹙眉,這介紹太過簡單了,就這么幾個字,顯然是不想多說,不過這人沒來,要么是跟這些老將軍關系不見得好,要么恐怕就是不知道這個事兒了。
周恒看了一眼周恒,“需要看一眼才知道此人是否適合,世子既然無事,那就裝扮一下跟著我過去看看如何?”
朱筠墨一怔,“裝扮?”
“別擔心就是換一身回春堂的衣衫,戴上帽子口罩,誰認識你是誰啊!”
朱筠墨想想覺得有趣,趕緊點頭。
“那成等薛老大回來咱們就走。”
半個時辰后,薛老大回來了。
一上車臉上帶著興奮,不用問就知道這事兒辦的還算順利,抓起水壺灌了幾口,急匆匆說道。
“這次朱管家安排的非常嚴謹,連串串香的人都沒用,所以我們一點兒消息都沒得到,朱管家讓說書那個表弟,當夜編寫了說辭,第二天開始直接表演出來。
這會兒滿京城都知道,徐家獨孫一娶兩門清貴,聞氏保媒掙得關門弟子,一時間徐家和聞氏都沒再露面,公子沒覺得這徐瑾煥這些日子也沒再鬧騰,估計也是因為這個。”
周恒眨眨眼,確實如此,這幾天徐瑾煥雖然還在住院,但是一沒打人,二沒惹事兒,加上這些天忙得團團轉,真的忘記他還在住院。
“別說,我還真忘記了,他的狀態可以回去養著了,傷口愈合的不錯,只是顱頂的頭發不是一時半刻能長出來的,這樣在回春堂毫無意義。”
朱筠墨瞪圓了眼睛,“沒頭發了?那要怎么娶親,難道同和尚一樣?”
周恒擺擺手,“只有手術部位剃頭了,頭頂碗口大小一塊,剩下的頭發還保留著。”
朱筠墨瞬間爆笑起來,抬手指著周恒說道:
“你這個太壞了,剩一些還不如不剩怪不得他不出院,這是怕丟臉啊,對了這個應該讓朱三福的表弟寫進本子里面,說書的時候講出來,這可更容易流傳了。”
周恒白他一眼,“這事兒不能說,說了就知道是回春堂流散出去的消息,畢竟那徐瑾煥壓根沒出院,再說只要帶著幞頭,誰知道里面少了頭頂的頭發啊!”
朱筠墨點點頭,有些懊惱,這事兒真不能將回春堂扯進去,現在都虎視眈眈看著呢,還想拿下軍需,什么事兒都沒這個重要。
“哎呀不說憋得慌,對了可以讓那兩家的姑娘知曉啊!人都禿了還不讓人知道,多難為人家姑娘,如若頭發不出來可咋辦?”
周恒瞥了一眼朱筠墨,似乎北山呆了幾天,這貨更壞了,不搞事情心難受。
“要不世子留在回春堂,我們先去看診,你好好想想這事兒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