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遍灑人間。
不多時,雪花鋪滿了大地,猶如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地毯。
只是這地毯比較厚實。
曲非煙也不在外面繼續玩雪了,主要是大雪越下越大,沒過了她的腳腕。
如此大雪,實在是罕見。
“師父,這雪太大了,小屋真的不會被雪給壓塌嗎?”
曲非煙有點擔心地說道:“趁著現在雪還不大,我們還是下山吧,等到雪停了之后,我們再上山。”
“放心好了,雪就要停了。”
蘇昊淡淡地說道。
“師父,你確定就要不下雪了?”
曲非煙懷疑的看著蘇昊問道。
“是的,我非常確定,一會兒就不下雪了。”
“呃,師父,就算是不下雪了,在這山上待著也不好,您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萬一受涼生病就不好了,還是跟我下山吧。”
曲非煙拐彎抹角地說道。
目的很明確,想要將蘇昊忽悠下山。
蘇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實想法,笑著說道:“你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會下山的。”
“師父,我也是為了您好。”
曲非煙說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蘇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曲非煙的心意了:“但我再說一遍,我是不會跟你下山的。”
“師父,為什么您不肯跟我下山呢?”
曲非煙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她每年都問上幾次,但師父就是不肯回答,只是笑笑了事。
她當然明白師父是讓她自己去猜測。
可是,她猜測了好多,就沒有一個猜測得到了師父的認同。
現在又問了一次,想要知道師父不下山的原因,不知道師父愿不愿意告訴她?
曲非煙期待的看著蘇昊,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屋外的大雪,漸漸地變小了,雪花越來越少,最后徹底消失不見了。
天空之上的烏云,卻未曾消失,依舊黑的可怕,給人一種“烏云壓頂城欲摧”的恐怖氣勢。
蘇昊依舊沒有回答曲非煙的這個問題,而是走出了小屋:“你看,雪已經不下了。”
“師父,您說的可真準!但我現在想知道您不下山的原因,只是為了在山上隱居嗎?”
曲非煙追了出去,猶如小鳥般嘰嘰喳喳:“我實在是搞不懂在山上隱居的好處,這都好幾十年了,您老人家都在華山之上,難道不會覺得厭煩嗎?”
“心里寧靜,不管身處何地,都不會覺得厭煩,你就是無法定下心性,所以才會覺得厭煩。”
蘇昊轉身看著曲非煙說道。
“哎呀,人家不懂師父您老人家說的話啦。”
曲非煙撇了撇嘴,不滿地抱怨道:“能不能說的通俗易懂點?”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的不學無術,荒廢了那么多年,你對得起你自己嗎?”
蘇昊看著曲非煙問道。
“師父,瞧您這話說的,我當然對得起我自己了!”
曲非煙自信地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去準備晚飯,我來清理屋頂跟門口的積雪,免得明天出不了門。”
“好的,師父。”
曲非煙點了點頭,然后回到了她的小屋,熟練地開始準備晚飯了。
在華山上隱居了這么多年,她也掌握了一手不錯的廚藝。
雖然比起真正的大廚要差遠了,但長年累月的練習,也讓她的廚藝還算可以。
蘇昊目送曲非煙走進小屋,然后就開始清掃積雪了。
他先將屋頂的積雪給掃下來,然后再把門口的積雪給推到一邊去。
如此行動過后,屋頂跟房屋四周的積雪,全都推到了一邊堆起來,形成了好大一個雪堆。
曲非煙做完了晚飯,出來叫師父吃飯,正好看到了那個雪堆,不由高興的笑道:“師父,吃完了晚飯,我們出來堆雪人吧!”
“不了,你一個人玩吧。”
蘇昊拒絕了曲非煙的提議。
“哎呀,師父,你太無趣了,堆個雪人玩玩多好呀,為什么你不跟我堆雪人玩了?”
曲非煙忍不住抱怨道:“我記得很清楚呀,當時在剛到華山的時候,您可是跟我一起堆過雪人的。”
“咳咳……你也說是剛來華山的時候,現在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也不是當初的孩子了,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你好歹也該有點大人的樣子,不要表現的像是個小孩子,你這個樣子,我會擔心的。”
蘇昊干咳了兩聲,抬頭看向曲非煙,臉上露出了適當的擔憂之情。
“師父,我也就只是在您的面前露出小孩子的性子,到了外面,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我都是超級高冷的!”
曲非煙傲嬌地說道。
“你懂什么是高冷嗎?”
蘇昊翻了個白眼,嫌棄的看著曲非煙,有些后悔當初跟她的胡言亂語了。
這個小號明顯是練壞了。
要不再去收養個靠譜的徒弟?
如此念頭,在心里一閃而逝,蘇昊嫌棄麻煩,放棄了這個想法。
主要是曲非煙這個號被養廢了,讓蘇昊開始沒有信心了。
他不覺得自己能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徒弟,只會培養出一個三觀跟時代完全不符的徒弟,可能還有些逗比……
反正就曲非煙現在的樣子,蘇昊絕對是罪魁禍首,完全甩不了鍋。
要是再收一個徒弟,萬一培養成了這個樣子,該如何是好?
蘇昊覺得變成曲非煙這個樣子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因為再收了一個徒弟,到時候,不止是他在培養徒弟,還有曲非煙這個大弟子。
在曲非煙的影響之下,新收的弟子不被養歪了才怪。
“師父,你怎么如此看著我?”
曲非煙被蘇昊盯著看了半晌,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我當然知道什么是高冷了。”
“只要在外面的時候,我就不說話,冷著一張臉,什么想法都不表現出來,這就是高冷。”
“他們都不敢冒犯我,在說話之前,我就選擇跑路。”
“如此形象,當然高冷。”
“師父,你覺得我這個作為是不是高冷?”
說到了此處,曲非煙看著蘇昊笑著開口問道。
她下山出去轉悠,遇到不平之事,輕松解決掉之后,收獲了仙女的名聲。
為了裝好仙女,一直都表現的相當高冷,能不說話,從來不說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從來都是嚴肅臉。
這就是她理解中的高冷。
其實人家高冷有很多要求,她這個理解太過片面了。
但在這個時代里,她的如此作為已經足夠了,說是高冷也不為過。
蘇昊也不好說她哪里做錯了。
“是,你是高冷的。”
蘇昊敷衍著點了點頭,一點誠意都沒有。
“師父,您老人家要是不認同,直接說一聲就是了,如此敷衍我是什么意思?”
曲非煙不高興的問道。
“我可沒有敷衍你。”
“我都看出來了。”
曲非煙撇著嘴說道:“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師父您老人家太過分了。”
“好吧,我過分。”
蘇昊也沒有反駁。
“不是吧,不是吧,師父,我就隨口說兩句,您老人家就承認了?”
曲非煙整個人一下子就懵逼了,呆呆地看著蘇昊,臉上的表情特別的精彩。
“我承認了又如何?”
蘇昊笑著問道。
“您老人家承認了就……”
曲非煙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就愣住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師父,您老人家怎么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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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小生氣。
師父老人家太過分了。
本來承認了就好,她也不打算說什么的,但現在……
哼,要是不追究的話,倒是顯得她怕師父了。
為了證明她不怕師父的,也只好追究到底,要師父說個清楚了。
真不知道師父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承認了難道不好嗎?”
蘇昊反問道。
“好是好,但是……”
“既然你都覺得好,就沒有但是了,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吧。”
“師父,我……”
“你什么你,不是要去堆雪人嗎?快點去堆吧,要不就完全天黑了,難道你要大晚上的去堆雪人嗎?”
蘇昊懟了曲非煙一句,然后轉身回到了小屋里去。
輕輕地一聲。
門被關上了,只有窗戶開著一條用來散煙的縫。
曲非煙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直愣住了十多秒鐘,她才回過神來,本應該生氣地,但卻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這么笑了半晌,她恢復了正常,然后就跑去堆雪人了。
房屋旁邊的一堆雪,不堆出來一個雪人,實在是說不過去。
而在曲非煙忙著堆雪人之際,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原本烏云壓頂就足夠黑了,現在是徹底的黑了下來,因為烏云的緣故,連月亮跟星星的光輝都被遮掩住了。
天穹之上一片黑,仿佛一塊黑色的幕布,任何點綴都沒有。
一眼望過去,令人心生恐懼。
“這就天黑了呀,我的雪人都沒有堆完……”
曲非煙小聲地嘀咕著,也沒有繼續在外面堆雪人的打算。
畢竟天都黑了,還在外面玩雪,也太不像樣子了。
于是她回到了小屋之中。
小火爐燒得正旺,赤紅的火焰跳動之中,散發著溫暖。
屋子外面,冷風怒吼,仿佛怪獸一般,震人心神。
小屋子里溫暖如春,點著油燈,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屋子,與外面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夜無事,唯有冷風怒吼聲不斷,仿佛在與天地作戰。
黎明降臨,天空上的烏云,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露出了久違的火紅太陽。
寒冷的北風狂吼,稀釋著火紅太陽散發出來的溫暖。
雪花鋪滿了大地,冷酷依舊。
一大早上,曲非煙就離開了小屋子,出來繼續昨天未曾完成的工作。
昨天晚上到來之前,雪人已經搭好了一半,底座已經建好了,只差上半身了。
曲非煙打算今天堆好了雪人。
蘇昊也出來了,聽著曲非煙的大呼小叫,仿佛從未見過雪的孩子,這個樂觀心態是學不來的。
“師父,一起來玩雪呀。”
曲非煙主動邀請道。
“注意形象呀。”
蘇昊好心的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師父真是啰嗦,這又不是在外面,我注意什么形象?”
曲非煙小聲地吐槽了起來。
外面女神,家里邋遢。
一秒換裝,相當專業。
蘇昊也懶得再說什么了,看著曲非煙堆雪人,他也產生了玩雪的興趣。
但絕非是堆雪人。
而是玩冰雕。
有了這個想法后,蘇昊馬上開始行動。
曲非煙也堆好了雪人,看到師父要走,馬上追了過去:“師父,您老人家要去哪里?是要下山嗎?”
蘇昊邊走邊說:“你想下山就下山吧,不要總是帶上我。”
曲非煙笑著說道:“師父,我就問一問嘛,您老人家到底要去做什么?”
蘇昊說道:“我準備取冰回來做冰雕。”
曲非煙聞言,頓時感興趣道:“這個有意思,師傅我也要來。”
蘇昊說道:“腿長在你的身上,沒有人會攔著你,想來就跟上吧。”
曲非煙點了點頭,然后跟在蘇昊身后,在山上艱難的跋涉。
雪下得好大,鋪滿了大地,現在走路太過困難了。
曲非煙感到了行走的艱難,但當她看到師父走路的樣子,頓時驚的合不攏嘴了。
“師父,您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就是踏雪無痕呀,您看看我,再看看您,就明白了。”
曲非煙連忙說道。
“哦,你說這個呀,只是輕功練到了高深之處,自然而然就掌握了。”
蘇昊淡淡地說道。
“師父,您確定沒有騙我?”
曲非煙有些不太相信,懷疑的開口問道。
“我騙你做什么?”
蘇昊反問一句,然后繼續踏雪無痕的行走。
“哎,師父,別生氣,我錯了!”
曲非煙喊著追了上去,一腳一個大窟窿:“您就教教我怎么做吧。”
“連走路都沒有學好,你就別想著飛了,先回去練幾年吧。”
“師父,您老人家就算不教我,也不用如此打擊我吧?”
曲非煙黑著臉說道。
“快點跟過來。”
蘇昊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一直都跟在您的身后嗎?”
曲非煙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然后緊緊地跟在了蘇昊的身后。
盡管一腳一個大窟窿,但她也沒有脫隊,一直跟著來到了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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