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花王國南部,數日之間,那些由貴族們統治的城市都統一換下了金雀花的旗幟。
在南部幾乎所有的城市中,血羅蘭的旗幟在空中飄揚,昭示著一個事實——這些貴族,無一例外,真的都背棄了金雀花,投靠了其他的勢力。
金雀花的公民,可能是這片國度上最愛這片土地的人。
在發現如此變化后,他們簡直都炸了鍋。
其他幾個大城市的民眾走上街頭集體抗議,拆毀他們能夠看見的所有血羅蘭旗幟,重新換上金雀花的國旗。
然而克勞德這種人,可沒有任何吝惜人命的意思。
在他看來,金雀花王國的人可能跟牲畜沒什么兩樣,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收割源能罷了。他不想金雀花王國死太多人,心態就跟農場主不希望看到家里的牲口因為瘟疫出現減產一樣。
而在發現這些公民膽敢反抗的時候,克勞德揮了揮手,他的那些千挑萬選的護衛帶著貴族的私軍和小混混,在一座城市進行了血腥的鎮壓。
這些護衛一個個都武藝超群,武器精良,甚至還有騎兵,只那么一沖,街道上自發聚集的人群便被沖散,繼而引發了混亂的踩踏事故。
而那些貴族私軍和地下社會的人渣,外戰那是啥都不行,但是對付普通老百姓,那是輕車熟路,展現出了極度的殘暴。
一時之間,因為踩踏事故和血腥鎮壓,導致這座城市至少數百人死亡,上千人受傷,街道上到處都能看到血跡。
整個南方都為這次的暴力事件而感到震驚。
這些城市強制實行宵禁,不允許隨意外出,最高的懲罰甚至可以是當場處死。
一連串的嚴酷舉措,將金雀花公民的聲音壓了下去。
但是人心中積攢的情緒,卻還在內心中翻騰,只等著一個爆發點。
而很快,這個爆發點便因為白馬城而出現。
在旗幟更換和暴力事件發聲后,安德烈及白馬城公民發表了一段宣言,或者說是戰書更為恰當。
“我們很悲哀的看見,其他城市的貴族階級迫不及待地開始賣國求榮,踐踏金雀花王國最后的尊嚴。”
“但我們相信,金雀花的旗幟或許會在其他城市落下,但白馬城會一直擎著金雀花的國旗,而金雀花王國的復興而努力。”
“我們也相信,無恥的只是少數人,全體金雀花國民必然會銘記自己的身份,人人心中都有一面金雀花的國旗在飄揚。”
“發生的血腥鎮壓讓我們感到痛苦,為我們流血的勇敢抗爭的人民感到悲哀,在此,我們懇求金雀花的同胞們,你們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萬事以保全自己為要。”
“對抗入侵者和背叛者,不管是兩國聯軍,不管是貴族階級,不管是外來的血羅蘭家族,白馬城的軍隊已做好準備。
同胞們,請等我們到來!”
這段宣言還帶著一張圖片,是兩個重甲騎士的尸體被掛在白馬城的城墻上。
在看到這幅圖的時候,克勞德的表情凝固了,隨后就是雷霆般的暴怒。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那是我們血羅蘭家族的人,他怎么敢殺,那個鄉巴佬!”
兩個經過源能灌體的騎士,克勞德從家族出來帶的也不多,這在戰場上可是能輕易沖散上百人的高端戰力,就這么死在了白馬城?
更讓克勞德暴怒的,是安德烈話語中對血羅蘭家族和他的挑釁,還有安德烈給了已經被鎮壓下去的民眾以希望。
這對他之后的掌控很不利,可能導致他收割的源能變少,這時克勞德無法容忍的。
“白馬城必須被毀滅,安德烈的人頭必須被砍下來!”
他召集了臣服他的貴族們,目光陰狠。
“把你們的私軍都給我召集起來,我要征討白馬城!”
一個貴族驚了,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克勞德大人,我們的私軍……可能無法適應長途跋涉。”
“還有糧草輜重,以及如何攻下白馬城的城墻……”
噗嗤。
下一刻,這個貴族被克勞德抽出長劍捅穿。
克勞德陰森森地道:“我是來讓你們想辦法的,不是讓你們提出困難來質疑的。”
“什么事都要我來想的話,要你們有什么用?”
在場的貴族們心中叫苦不迭。
這個血羅蘭家族的人行事也太霸道了吧,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既然想投靠別人當狗,那就只能忍忍了。
一個貴族當即建議道:“克勞德大人,不知道您這里有沒有什么大威力的源能武器?我們派死士乘坐飛艇到白馬城上空,一發源能武器下去,安德烈和他那些愚蠢的市民都得安靜了。”
克勞德冷哼了一聲:“源能武器不用考慮了。”
他是在家族的權利斗爭中失敗,幾乎是以被發配的姿態趕出來的,哪有可能帶著源能武器。
這種危險品也不是他能隨便帶出來的,大陸都對此有嚴格的管控,查到了的話,血羅蘭家族也會面臨敵對家族的攻訐。
源能武器的方案被否定,貴族們的表情也是一滯。
難不成真的要長途行軍,去打白馬城?
那很容易白給的呀。
眾人的沉默讓克勞德面色越來越黑,就在克勞德即將發作的時候,老海狗說話了。
“克勞德大人,我這邊還能召集一些海盜,大約千人之數,我有他們首領的聯系。”
“我愿意為克勞德大人把他們召集過來,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長途行軍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只要有足夠的金幣,他們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克勞德聞言,面色才稍緩,對老海狗贊許地道:“這才是為血羅蘭家族辦事的態度。”
“我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你要是做成這件事,我有重賞。”
老海狗這么表態了,其他貴族們心里罵個不停,也不敢再不做聲了。
“我們家族豢養有一些馬匹,出二十個左右的騎兵還是可以的,騎兵應該可以支撐住長途行軍。”
“我可以貢獻糧草輜重。”
“我可以組織起運糧隊。”
克勞德在心里冷笑一聲。
這些人做狐貍做慣了,到哪都想著偷奸耍滑。
自己不跟老海狗來一出雙簧,這些人還真是要出工不出力的,自己總不可能把這些人都殺個干干凈凈吧。
在貴族們紛紛表態后,克勞德這才點了點頭。
“行了,你們知道該怎么做了就行。”
“這樣的軍力要打下白馬城還不夠。”
他轉頭對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道:“離金雀花王國最近的一個黑市在哪里?”
侍衛立刻道:“在金雀花海外的一個島上,離金雀花王國的港口大約需要十天,那里魚龍混雜,也有一個等級比較低的黑市。”
克勞德拋給他一塊血羅蘭家族的令牌:“去那里,征集一個雇傭兵團,要有攻城器具的那種。”
“簽了協議之后把他們帶過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許快不許慢。”
“一個月后,人員到齊,就向白馬城進軍。”
“我要親手砍下安德烈的人頭,掛在城頭風干!”
而此時,白馬城也宣布進入戰時狀態,城中的一切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軍工廠更是大量招工進行機床組裝和使用培訓。
機床就是有這點好,都是標準化流程,哪怕是新手來做,時間可能會多耗費點,但只要按照流程來,最終成品也是能用的。
“半個月之內,槍械要全部列裝隊伍。“
“每個人至少要有十發的子彈。”
“我們要打的,是一場決定未來的硬仗,許勝不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