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河間只有鬼,黃泉本無路,幽是斷然不能去見河神的,還請另尋他路。”
“那就是沒得商量?”
蛇頭點頭。
“得罪了,嗚哇!”
幽熒小獸聽言,對著空中大叫一聲:“嗚哇!~”
忽然,它凌空飛起,圓環身體的中空位置變成了一個黑洞,黑洞不大,面朝蛇頭的一面化作一個漩渦。
漩渦不斷吸取黃泉河上漂浮的霧氣,霧氣進入黑洞之后就消失無蹤,而幽熒小獸的身體眨眼間就大了一圈。
很快,漩渦不僅抽取霧氣,還抽取黃泉中的河水,河水仿佛一條黃色的飄帶,從河面飄起,鉆入黑洞之中,助長幽熒小獸。
“殿主大人,夠了!”
蛇頭怒吼,口中露出兩根毒牙,上面流著青綠色的液體,仿佛兩柄長刀,刺向黑洞。
幽熒小獸倒飛出去,但很快穩住身形。
“嗚哇!~”
它朝著蛇頭怒吼,顯得非常憤怒,仿佛一個統帥被自己的士兵冒犯了自己的威嚴。
黑洞再次展開,比方才更加強力,蛇頭的毒牙刺到幽熒小獸身上,幽熒小獸沒有再次退去,一時間,二者成了對立之勢。
獨孤信見狀,起身準備幫助幽熒小獸。
文至搖頭道:“不用插手,作為王者,它需要用戰斗來證明自己的地位。”
獨孤信聞言又坐了下來,仔細看著空中的戰斗。
文至接著說道:“這段時間它應該覺醒了自己的第一個能力吞噬了,之前在瘴河里面,它只是無意識地催發了瘴氣。”
“師尊,它的來頭是什么?”獨孤信不禁問道。
“它是神中的王者,來頭大的嚇人,它的出世引起了諸多存在的關注,要誅殺它于懵懵懂懂的時期,不想讓它覺醒,之前我就在天芳城遇到一個追殺的,很厲害。”
“黃泉比較特殊,這里不歸天幕管,也不歸地府管,我走黃泉本來是為了避開麻煩,但這里的河神,似乎也是一個麻煩。”
“嗚哇能勝嗎?”
“它是神中的王者,所有的陰邪在它面前都會臣服于它,黃泉也被稱之為陰河,在這里,它是無敵的,放心。”
獨孤信這才安心起來,仔細觀察空中的戰斗。
幽熒小獸的吞噬范圍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顯然正在逐漸熟悉這個能力。
它揚起黃泉河水,仿佛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在蛇頭之上,蛇頭竟然有些虛幻起來。
蛇頭仿佛吃痛,眼看就要跌入黃泉河水中,隨后它告饒道:“殿主,屬下臣服了,但您真的不能去見河神,現在的您不是他的對手。”
“我們去黃泉客棧,不去見河神!”
“是這樣嗎?殿主大人!”蛇頭將信將疑。
“嗚哇!”幽熒小獸的聲音仿佛在說這毋庸置疑。
它收起黑洞,回歸原貌,落到船頭,比之前大了許多,如今的它,身高已經有了小滿腰間那么高。
“那好,恭送殿主大人。”
河面上恢復平靜,船夫被嚇得不輕,快速撐船離開,他心中苦道:“我這小船上載的都是些什么神仙啊?”
目送小船離開,蛇頭掉入漩渦之中,河水變得平靜。
漩渦底下,蛇頭落到一截破爛的蛇身旁邊,自言自語道:“殿主大人,您終于回來了,可是,這天地已經變了,不是當時的天地了。”
轉過第三道拐,來到第四河段,河邊上飄著幽幽的光,薄霧蒙蒙,透過白霧,文至看到那是兩盞燈籠。
兩盞燈籠之間,是一道破爛的柴門,門頭之上,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字——黃泉客棧。
到了這里,船夫終于安心了,他把船系在旁邊木樁上,走下船頭。
“幾位客人,這里就是黃泉客棧了。”
“這里就是?”
獨孤信看著眼前的景象,除了兩盞白色燈籠,一道破破爛爛的柴門,一塊寫著黃泉客棧的木板,就再無他物,任誰也不能相信。
文至拍了拍小滿的肩頭,小滿蘇醒過來,她打了個哈欠,仿佛去了很遠的地方,走了很長的路。
“嗚哇,你怎么長這么大了!這下都抱不了你了!”
小滿摸著它的圓環身體,圓環身體中間的空洞沒有變大,反而縮的更小了。
幽熒小獸有些依戀地蹭了蹭她的腿,船家催促了,三人這才走下船。
“走吧!”
文至帶頭,走進黃泉客棧的柴門里面,三人和幽熒小獸憑空消失在船家的面前。
船家見怪不怪,走向旁邊的小路,小路盡頭,是幾戶人家,沒有燭火,隱藏在黑暗當中。
“老趙,這一趟賺了不少吧!再跑幾趟,就可以給你兒子在地府買套房子了。”一個老頭坐在一顆枯樹下面,對船夫道。
“別提了,這一趟倒霉死了!”
“怎么會,能進入黃泉客棧的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存在?載這樣的存在,還能虧了不成?”
“老李,你是不知道,我這次載的確實是人物,只是他們太是人物了,差點沒丟了小命。”
“老趙你就胡謅吧,人物就是人物,太是人物是怎么個說法,誰相信啊?”
“你別不信,蓮妖女你知道吧,被一個書生一句話就渡去地府了,我在當場看得頭皮發麻,還有,那個總喜歡讓人叫他黑龍大人的蛇吧。被他們中的一個小怪獸用黃泉河水抽得嗷嗷直叫。”
“這么厲害?那也不應該掙不到船資啊!”
“那個時候,誰還有心思要船資?他不給,誰敢開口多要?”
船夫趙老頭回到自己的屋子,拿起桌上的一根白燭,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自言自語道:“這生死之間的日子,何時才是一個頭?孩子,孩他娘,你們在地府等著我,等我賺夠了船資,可以在地府買房了,我就下來陪你們娘倆。”
……
文至三人消失在黃泉客棧的柴門中,柴門外荒涼陰森,柴門內卻是另一番景象,仿佛一道柴門,隔成了里外兩個世界。
文至仿佛站在一條長街的入口,身后的柴門變成了一個渡口,面前的長街,有五里長短,花燈如晝,行人摩肩接踵。
迎接文至三人的是一個黑袍男子,手中握著一把檀香扇,對文至施了一禮。
“貴客來臨,黃泉林折溪特來迎接!”
“客棧主人客氣,我三人今夜在此落腳,打擾了!”
“無妨無妨,這邊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