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至與夕顏站在天扉之內,透過天扉,可以看到外面的混沌氣,人間界正在極速漂流。
天扉對混沌氣的阻隔已經不牢固,偶爾泄露的混沌氣翻起兩人的衣袂,兩人安靜地站在一起。
夕顏的頭輕輕依靠在文至的肩上,良久,夕顏問道:“如果我們兩個有孩子了,你希望叫什么名字?”
文至連忙扶起她的肩膀,問道:“你也有了?”
夕顏連忙搖頭道:“沒有的事,哪那么容易有啊!”
文至想了想道:“如果是男孩的話叫文若,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文玉。”
“你還真能想!”夕顏嗤道。
隨即,她又問道:“你多久回來?”
“長則五年,短則三年,我必然回來!”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文至取出一個畫軸,說道:“我把我們的一世畫在了這幅畫中,你無趣之時可以到畫中散散心,這幅畫是我的心神力所組成,可以保存十年。等我閑暇之余,把我們的每一世都畫下來,存在天扉之中,你看可好?”
“怎么以前沒有發現你這嘴這么能哄人?”
“你要不要?”文至嘿嘿笑道。
“你已經給了我,就是我的,你管我要不要?”夕顏一把搶過文至手中的卷軸。
“我走了!”
“走吧走吧,你趕緊的!”夕顏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卷軸,沒有抬頭看他。
文至祭起玉塵鏡,抱起無憂花靈,正要飛出天扉,玉寧兒化作一只小狐貍,迅速躥上玉塵鏡上,隨文至飛入混沌氣海中。
夕顏見狀,立即撫著肚子咬牙切齒道:“文玉,文若,你們爹地把狐貍精帶上了,你們又要多出一個三娘了!”
……
文至站在玉塵鏡上,玉塵鏡上突然多出一個玉寧兒,文至愕然道:“你怎么跟來了,寧兒?”
“公子,每次你都把我丟下,我怕公子又弄丟了!”玉寧兒委屈巴巴。
文至嘆息一聲,說道:“你化成人形吧。”
玉寧兒依言化作人形,嘿嘿笑道:“公子我厲害吧?我的幻境都騙過了姐姐了!”
“那是她故意讓你的,憑她的本事,你跳出天扉她也能把你抓回去,傻丫頭!”文至用指頭點了點她的眉心。
“啊!是這樣啊?!”玉寧兒有些惱。
二人站在玉塵鏡之上,如同一葉扁舟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上漂流。
很快,滄瀾界從文至的視野中消失,玉寧兒看著化作一個黑點,然后不見的人間界,忽然有些焦慮道:“公子,我們還能回到人間界嗎?”
文至撫摸著她的頭道:“放心吧,那是我們的家,是我的世界,肯定能回去!”
混沌氣中除了混沌氣還是混沌氣,玉寧兒很是無趣,和文至說到沒話說了,就和一旁的無憂花靈嬉戲起來。
無憂花靈來到混沌之中,并沒有緊張,反而很高興,很好奇,時不時探出葉子,,想要打撈混沌氣來玩耍,然而每次都被文至喝止。每次被喝止之后過不了多久又偷偷摸摸地把葉子伸向玉塵鏡外。
文至有些頭痛,混沌氣十分危險,文至自己尚且不敢真正觸碰混沌氣,如無憂花靈一般柔弱的精靈更是危險。
然而無憂花靈卻是一個好奇寶寶,每次安靜不了多久,便又開始試探,似乎混沌之中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她。
文至無奈,只得掏出玉霄筆,在玉塵鏡的范圍內畫出一片禁制,阻擋住無憂花靈。
他終于可以安下心來觀察混沌氣海,他的心神力探入混沌氣海之中,只見里面蒼蒼茫茫,一無所有。在這里,空間六合不存,時間年月不在,一切只是微微小的粒子,無數的粒子飄浮,就成了混沌之氣。
“混沌的本質是粒子?如果混沌的本質是粒子,那這混沌的問題倒是好辦了。”文至思忖。
文至的心神力釋放之時,世界都會變成深淺不一的黑白粒子,他同時想到,奇蘭仙君的空界和實界也是由一黑一白兩種粒子構成。
他心中對混沌的本質又確信了幾分。
忽然,玉塵鏡仿佛撞到了什么東西,在空中翻了一個圈,文至和玉寧兒差點被甩了出去。二人大吃一驚,無憂花靈則是十分興奮,想要跳入混沌氣之中。
文至駕馭玉塵鏡,回到剛才撞到東西的地方。文至的心神力探入混沌氣中,頓時發現一個光球,光球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里面有八種粒子在糾纏,時而是雷電的樣子,時而是烈火的樣子,時而又化作一顆樹。
無憂花靈幽幽地看著這個光球,文至問道:“你想要它?”
無憂花靈連連點頭。
文至又問道:“你能把它取出來嗎?”
“沒有問題!”
說著,芙蕖狀的無憂花靈伸出一片葉子,探入混沌氣海之中。文至十分擔心,總覺著下一刻無憂花靈的葉子就會被壓成虛無。
直到無憂花靈將光球包裹住,拿到文至面前,文至還是不敢相信,無憂花靈竟然真的毫無損傷。他在身上扯了一塊布條,放入混沌氣中,布條當即被壓成混沌氣,看得文至眼角直跳。
“無憂花靈有秘密!”文至心中篤定。
他拿起這顆光球,不停端詳了一個遍,沒有發現其中的玄機。他又使用心神力對光球進行解析,然而心神力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文至把這顆光球丟個無憂花靈,無憂花靈自己在一邊玩耍起來。
忽然,玉寧兒大叫起來:“公子,你看,前面有個人!”
文至轉過頭,朝著前面的混沌氣海中看去。只見混沌氣海中,一個道人模樣的青年正斜斜躺在一張玉床之上,旁邊還有兩個絕色美女,一人捧著金色酒壺,一人捧著白玉盤,上面燃著熏香。
青年風度翩翩,氣度悠然,兩個絕色美女為世間少有,縱然是文至,也沒有見過幾個這樣的容顏。
兩個美人一左一右,委身在青年的懷中,時不時將酒喂入青年口中。
“公子,你好沒有排面啊!”玉寧兒悄聲道。
“排面是什么?”
文至沉了沉臉,看著玉床上的男子,似乎發現了一片新大陸。
“混沌中的客人,相逢即是有緣,何不上床一敘?”青年站起身來,對文至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