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灑滿山坡。
幾棵干枯的樹干歪歪斜斜,上面站著一些黑色的鳥。
鳥身漆黑,好似烏鴉,卻有著幾根極長的翎羽,它們在高處,用殷紅的雙眼窺視著四方。
驟然,數只黑鳥的身上,燃起了一朵赤紅的火焰。
“呀!呀!”
它們撲扇著翅膀,想要扇開身上的火焰,但卻于事無補,只能化作一道道在天空盤旋的火焰,不久后一身焦糊的落在地上。
一只腳踩到那黑鳥的尸體上,池淵看都沒看,便走了過去。
這種生在魔界的鳥,專捕食魔鼠為生,它竟然也出現在了這里……
池淵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腳步快了幾分,身形連閃,向著遠方掠去。
北離山的本身,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山,這里是一座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活火山,上一次噴發時,是在北離宗初立之前。
池淵途經此地,暫住于山下小鎮,火山噴涌,他施展靈術救下了鎮子,繼而為了防止火山危害,于是就在山上創立了北離宗。
小鎮的人起初走了不少,但幾年過去以后,見此地竟有修仙宗門崛起,也紛紛將此地奉為靈山,鎮子里的人又多了起來。
但最重要的,這里是師父的故鄉啊。
那時,發現了火山后的池淵,為了平定火山,曾經來到過這里,偶然間發現,這山下竟然就是一條火靈脈的所在之處。
修行火屬性功法的池淵,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而這靈脈所在地,也成了北離宗的一個禁地。
禁地存在于山底,從山崖處的一個歪歪斜斜的洞口進去,就能夠看到一個中空的空間。
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四周的溫度開始逐漸升高,池淵已經來到了山洞深處。
他突然就頓住了腳步,雙眼中血絲乍現。
在一道由他當年找人搭建的鐵柵門前,一群老鼠正在啃食著兩個不成形狀的東西,池淵還能看見完整的半張臉。
咔咔!
拳頭握的發響,池淵毫不猶豫的拔出了劍,揚手一掃。
呼!
兇猛的蔚藍色火焰,好像吞噬獵物的猛獸,撲向了那群雙眼血紅的老鼠。
“畜生,傷我門弟子,準備好化成灰了嗎!”
池淵蘊含著無盡怒意的字句,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
平日里嚴肅中帶著的輕松寫意早已不見,他現在只有憤怒,和殺意。
藍色的火焰瞬間就燃盡了眼前的一切,包括那堅硬的鐵柵欄,也都瞬間像冰塊兒一樣融化。
一腳踏前,更為灼熱的氣浪狂涌著,向四面八方蕩去。
面對有如魔窟一般的地底靈脈,池淵暢通無阻的前行,無論面前有什么,一劍斬下,烈火焚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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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啦?”
池風小同學抱著把長劍坐在宗門大殿外面,他靠在臺階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
這小子是怎么了?
池頓不太清楚情況,問道:“你這是怎么啦?”
池風嘴角一抽,搖頭道:“別提了,剛才我身上有點血,那老鼠啊一群接一群的,就跟殺不完一樣,太可怕了。”
之前池頓身上的血都是池風吐得,他身上有點血并非意外。
池頓驚疑道:“你也搞不定這些老鼠嗎?”
后者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不怕敵人很強大,就怕敵人太狡猾。
以往都是弟子對練,池風還沒覺得有什么,但是當他面對一群蠻不講理的魔鼠時,整個人都郁悶了。
沒有‘預備,開始!’也沒有什么招式功法,更沒有什么神兵利器,人家就是數不清的耗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撲向你。
頹廢敗者池風,很抑郁。
“宗主不是說,這老鼠還要繁殖幾天呢嗎?怎么才這會兒功夫,就冒出來這么多?”
池頓氣呼呼的說道,一想到自己把自己家炸了,就很煩。
“咦?”
“大哥你怎么來這里啦?”
池風忽然恢復過來,看著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池頓,對他的出現有些驚訝。
我都跟你聊好幾句了你才發現是不……
“參加捕鼠隊啊,我……”
池頓將自己無奈之下,只能把自己家炸了的事兒告訴了池風,池風聽了哈哈直樂。
果然是個孩子,剛才還一臉抑郁,現在又笑的滿地打滾,心寬啊。
池頓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
他正和池風一起發呆呢,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回頭一看,是沐磬雪。
沐磬雪站在池頓的身后,問道:“你怎么在這里啊?你們感氣境的弟子不都應該被保護在里面了嗎?”
池頓撓撓頭,不知道怎么解釋,于是換了種套路。
他張開雙臂,高興的說道:“哇!這不是雪姐嗎,許久不見快來抱抱!”
沐磬雪:“……”
池風:“……”
池風小聲的說道:“大哥,太尬了,你懂不懂套路啊?套路!”
“一邊玩去,我用你教?”池頓沒好氣的把池風打發走,然后一臉希翼的看向沐磬雪,非常嚴肅的問道。
“雪姐姐,有空沒,不如一起喝個茶歇息一下?”
沐磬雪往后挪了挪,她感覺今天的池頓有點不太對勁,怎么看都覺得……有病。
沐磬雪搖頭,說道:“不行,剛才女弟子那邊出了點事兒,我得去幫忙保護她們。”
“女弟子?女弟子怎么啦?”
池頓聽不出沐磬雪話中的含義,沐磬雪臉一紅,小聲說道:“那些老鼠不是喜歡攻擊身上有血味的人嘛!”
池頓挑了挑眉毛,驚訝道:“難道有誰受傷了?”
沐磬雪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得說:“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望著沐磬雪遠去,池頓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玩意?
不對啊?
女弟子?
血?
血?
額,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池頓嘴角一抽,終于悟透了,同時伸手把皮卡丘從衣服兜里拽了出來。
“喂,你們鼠族怎么癖好那么奇怪?大姨媽都不放過?”
皮卡丘瘋狂搖頭,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那你能聞到血味嗎?”
池頓又問,皮姓耗子思索一下,點了點腦袋,表示可以。
嘿嘿,多個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