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池頓拿出符紙,展開腳下這片陣法的時候,上官鷹就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了敵人的陷阱里。
“那你又是何時勾結魔族黨羽,對我宗門下手的呢……”池淵口中嘀咕著。
上官鷹目光四下掃動,緊張的神情展露無遺,她在找機會逃脫,聽到池淵的自言自語,喉嚨微動,腦中想著瞞過池淵的辦法。
“啊,算了……”
她還未說出一個字,洶涌的火焰由紅轉青,整個黑色空間內都被青色的火焰充斥,溫度迅速升高,她也看到了池淵的眼睛。
與平日里那個親民又隨和的宗主不同,只有一種平靜的殺意,上官鷹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青色的火焰化為劍刃,從池淵的方向爆發,一秒?
不,甚至半秒未到,上官鷹看到了符陣破碎的場景。
黑色的空間好似個被震碎的雞蛋殼一樣,硬生生被那道藍色的劍刃削開。
連帶著的,還有上官鷹的脖子。
視角向后,上官鷹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失去了頭顱的身體。
她,死了。
噗通!
上官鷹的身軀倒在了地上,鮮血不停的流動著,下一秒又被火焰蒸發,霧氣和鮮血的味道不斷升騰,四溢開來。
池淵就好像拔了一根草一樣,目光落在上官鷹的尸體上,自嘲道:“呵,差點忘了,無論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要斬了你,那問與不問其實也沒什么區別。”
他并非是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家伙,曾經見識過太多的同袍在面前死去,池淵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珍視生命。
無論你生前有過何等功績,哪怕天大的榮譽,在死去的那一刻也都會被時間埋葬,早晚的問題而已。
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青火灼燒著的尸體,早已焦黑一片,那片焦黑的灰土,就是這個女人曾經活過的證明。
可笑啊,那些孩子居然因為這么一個家伙死去,多么的不值得。
池淵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不久之后,上官鷹的尸體被從下面推開,黑漆漆的影子中爬出來一個人。
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地上已經燃燒殆盡的灰土,若不是他會一些藏匿之術,方才就連他也要一齊葬身于此了。
那股青色的火焰太可怕了,雖然看上去和一般的火焰沒有什么區別,可是居然有灼燒能量元素的特性。
池淵親手拍在地上的暗靈陣符,竟是一瞬間就被他自己親手毀掉,那陣符就算是他和上官鷹聯手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真是個可怕的人……
-
-
“夫君,你為何睡在地上啊?”
池淵家,假扮池淵的池頓正與那林依然大眼瞪小眼。
他剛才進屋,本想躺在床上靠睡覺的理由熬過這段時間,結果卻發現了一件事兒,如果我上了宗主和他老婆的床,宗主大人那么仁慈的人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但這個想法立刻就被池頓自己推翻了,娘了,他不殺了我才怪!
思索一下,池頓把被子鋪在了地上,躺在上面假裝睡覺。
可是做好了飯,本想問一問池淵要不要吃一口再睡的林依然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池頓腦筋急轉,脫口道:“今日天氣炎熱,為夫我覺得睡在地上涼快一點。”
林依然抬頭望了望天花板,用袖子扇了扇風,微微點頭道:“是呢,的確是有些悶熱了,我幫你把窗子開開吧。”
說著,去打開了窗子,然后回頭笑道:“這樣就不熱了。”
池頓心中瘋狂的求著老天爺,讓這個賢妻良母一樣的女人趕緊離開吧,不然宗主頭上長草可怎么辦啊!
“你要吃點東西嗎?”林依然湊過來,蹲在池頓的面前問道。
池頓慌忙的搖頭,他有點后悔了,本以為待在池淵的家里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但這好像比外面更危險啊。
“哦,那我去叫風兒吃飯了,你好好睡吧,辛苦了。”林依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關門離去。
池頓這才舒了口氣,總算是走了。
走出屋子的林依然,回頭看了眼臥室,嘴撅了撅,冷冷的道:“壞家伙,居然找個小孩子來假扮,回頭一定要讓你好看!”
池頓渾然不知,他在臥室里睡了一覺,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池頓向林依然告之有事兒要處理,就跑出去了。
他在約定的地點見到了池淵,一見面,心虛的池頓連忙說道:“宗主大人好!”
“嗯,事情解決了,這副皮囊就換回來吧。”池淵說道,一指點在池頓的眉心上,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上,附在二人身上的靈力緩緩消散,露出了他們本來的樣貌。
池淵把身上的令牌什么的都交給了池頓,兩人換回了各自的東西以后,池頓才好奇的問:“宗主,你說要釣的魚,到底是誰啊?”
他到現在還好奇著呢,池淵也沒有隱瞞,直言道:“是那個上官鷹,你見過,主持宗門大比的那個小姑娘。”
“啊!!”
池頓驚訝的叫出了聲,他不敢相信啊,為什么是上官鷹?
而池淵卻繼續說道:“沒什么好驚訝的,其實這個人是誰都有可能,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不驚動任何人,就助魔族找到我宗與魔族空間的連接處,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池頓問:“為何?”
池淵看了他一眼,整理著衣服,平淡的說:“我把她斬了。”
池頓噎住了,說實話,他對于上官鷹還算是有點好感的,雖然不怎么熟,但見過幾次面,也不覺得她是個壞人啊。
回想之時,池頓偶然想到了之前在面對靈光境的大比之前,那天的上官鷹沒有什么精神,還頂著兩個黑眼圈。
算算時間,莫非魔族就是在那時打開空間裂隙的?
“你小子,沒用我的身份做什么壞事兒吧?”
看愣在那兒的池頓,忽然問了一句。
池頓趕緊搖頭,他說:“我這么安分守己,怎么可能用您的身份做什么壞事兒?若是沒什么別的事兒,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池淵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兩人就這么各自離開了。
直到……池淵回到家中打算休息一下的時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依然,笑著指了指鋪在地上的被子。
嗯?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