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雀千山過,賈老爺的命雖然吊住了,但那插在心口上的簪子,池頓卻是不敢拔出來。
這可是插在心口啊,要是別的地方,拔也就拔了,這地方拔出來真的不會瞬間暴斃嗎?
不如,試試?
池頓的眼神在家老爺后心上插著的簪子打轉時,古方也在謹慎的盯著他。
古方的背后出了許多冷汗,剛剛看到賈鹿被那小丫頭從背后用簪子捅在心口處,他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但現在又看到老爺沒事,驚喜之余又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賈鹿現在所謂的沒事,只是暫時的而已。
指不定什么時候藥效一減,老爺那條小命啊,就嘎嘣的一下,沒了。
池頓也是這么想的,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賈老爺,你要堅強!
“額……!”
賈鹿胸口悶著一股氣,口中還在往外涌著血沫子,雙眼瞪得滾圓,眼白被猩紅的血絲布滿,他也是在用盡全力的挺住一口氣,努力的維系著自己的生命。
池頓看的最清楚,賈鹿的生氣正在從心口處,向著四周瘋狂的減少,猶如退潮一般,那可療傷丹也僅僅只是減慢了這個退潮的過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還是會一命嗚呼的。
現在找醫師又來不及,而且就算找了,這種傷也不一定救得回來啊。
池頓苦惱著,腦中靈光一現,他突然想到了生滅刃。
這把小刀可是有著吸收和釋放‘生’之能量的特性,這所謂的生之能量說的應該就是生氣吧,既然是生氣的話,那可不可以為賈鹿輸送一些生氣?
從背包的空間格子里將生滅刃拿了出來,青色的小刀出現在他的手中,可拿在手里以后,池頓又懵了。
看著池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小刀,然后就愣在了那,古方著急的問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這樣下去,我家老爺會死的!”
“你家老爺死不死管我什么事兒?”
正思考問題的池頓,被他打斷,心態很暴躁,直接回懟了一句。
“我……”
古方啞口無言,他說的的確沒錯,剛剛若不是池頓拿出療傷丹,現在老爺就已經死了,他們賈府已經欠池頓一個天大的人情了,可他們沒有理由讓池頓白白救賈鹿的命啊。
“過來!”
池頓對著臉色死灰一片的古方喊道,生滅刃飛到了古方手里,古方看著不解其意,便問:“這……干嘛用的?”
池頓指了指賈鹿,說:“捅他。”
“啊?!”
賈府眾人都驚呆了,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兒,行事作風如此古怪,竟然要用刀去捅一個瀕死之人?
有這個必要嗎?
難不成他和賈老爺有何仇怨,人死了還不忘鞭其勾股?
先別管這種用法對不對了,插進去才是主要的,先插了再說!
池頓從發愣的古方手里把生滅刃召了回來,小刀直接插在了賈正的腹部。
賈正那雙眼睛瞪得更圓了,死死的盯著池頓,好像在看生死大敵一樣。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啊,省點力氣,挺住,不然你就死啦!”池頓好心提醒了一句,在生滅刃插在賈鹿的身上時,他確認了這種方法的確可行。
生滅刃中存留的生氣,正在緩緩的涌入賈正的身體內,猶如一針強心劑,給他的身體提供著生命。
不過,小刀里的生氣并不多,之前殺魔鼠的時候,生滅刃自己就掠奪了許多的生之能量,這把刀貌似也是可以自行消耗生氣,現在里面的生氣根本沒剩下多少。
嗯……有了!
池頓把古方拉了過來,讓他蹲在地上,手握住生滅刃的刀柄。
“誒,古管家真棒,我就說你肯定是個人才!”
池頓看著古方的生氣緩緩流入賈正的體內,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個人的生氣是有限的,而且很難恢復,現在情況危急,他可不打算自己以身犯險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做好人也得有個度不是,為了做點好事把自己小命送進去的,那都是愚蠢的弟弟。
“這,能行?!”古方起初還不明白池頓的意思,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心中激動萬分,沒想到池頓小小年紀,居然會這般高深莫測的續命手段,簡直是令他驚為天人。
“快,快來!都把手放這刀上,給老爺續命!”
續命?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可是吧,那些賓客們就算震驚,現在也不是當吃瓜群眾的時候,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府邸內,已經是布滿了白色的尸骨骷髏,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何會從地下鉆出來。
但唯有修行者知道,這是喚靈師的手段。
喚靈師是一種與靈獸結締契約,可以召喚強大靈獸的特殊靈術師,難道那個小丫頭是喚靈師嗎?
在池頓救賈鹿的時候,人群已經迅速的聚集了過來,因為這些人覺得,整個院子只有在池頓這個仙師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賈夫人剛剛摔得頭暈目眩的,此事也剛剛回過神來不就,賈正站在她的身邊一臉恐懼,她趕緊將賈正抱在懷里,害怕的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小娜怎么會?”
唉,池頓也不知怎么說才好,只能敷衍道:“她,可能被人控制了,對方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靈術師。”
“比您還厲害嗎?”
賈夫人,咱們不會聊天就別聊,你這樣整的大家都很沒面子的好吧?
池頓厚著臉皮說:“當然沒我厲害,我師尊可是琦玉真人,等我一會兒,分分鐘搞定他!”
厚臉皮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了,聽了池頓的話,眾人都是非常安心,覺得池頓應該是真有辦法的大能人。
就連古方也有點信了,主要是池頓剛剛那一手施救賈鹿的手段太匪夷所思。
池頓轉過身去,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著滿院子圍過來的白骨,心中也是有點慌亂的。
怎么辦?
搞不定啊,誰來教教我,在線等,挺急的。
“那個小女孩兒被死氣控制著,你且去斬了她身上的死氣,方可解除施術者的控制。”
腦海之中,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怎么又是一個沒聽過的聲音??
不過,還真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