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先修心,后修行。
唯有一正氣,才會在面對諸般惑之時,毫不動搖,心緒不亂。
才會無時不刻的置安全之所,避災免難。
多數門派在教導門派弟子習武之時,也都是以此為原則,讓弟子行君子之道,做正派所行之事。
嗯,是這樣沒錯。
“嘿嘿嘿,這幾個人看上去一定很有油水。”
池頓守在古樹附近,此時看到了三個路過的男子,幾人衣著華貴,看上去就像是富貴人家。
于是,池某起了歹念。
我搶劫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搶劫,而是為了保護你們啊,有人想要你們死在這里,而我現在的所作所為,最終目的不過是幫助你們活下去。
簡單來說,我可是你們未來的救命恩人。
被救命恩人搶劫,不算什么大事兒吧?
相信大家也都會原諒我,畢竟我可是為了你們。
救人命的事兒,怎么能說是搶呢?我這只是在曲線救國罷了。
所以,就讓我救一救你們吧!
披著白色兔皮的池頓忽然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其中兩人被嚇了一跳。
問術之境還未開啟神識,自然是做不到感知周圍的一切,面對突然出現的敵人,也是有有些驚慌。
“來者何人?!”他們看著面前這個奇怪的生物,像是靈獸,又像是一個站立的人。
說話間,一拳打向了池頓,出乎意料的,這人竟然是個體修。
不過嘛……池頓現在最不怕的就是體修,前提是排除季久那個修煉狂魔。
渾厚的力道打在他的上,池頓連動都沒動一下。
那人也發現了不對,就和池頓那一雙眼睛對上了。
好像血鬼一樣的面孔,看上去非常嚇人。
那人收回了出拳的右臂,他的右側腰胯微微前傾,池頓便知道了他下一步的動向。
雖然沒有辦法做到像季久師兄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像這種動作幅度極大的攻擊,池頓還是能夠先一步判斷出來的。
這人可能也是覺得池頓接了他一拳沒什么效果,所以下一擊才卯足了勁,才會有這般大幅度的動作。
池頓做出了相反的動作,與其對攻。
“浮爾,停手吧。”
一擊過后,池頓還等著對方繼續攻過來,但他后的那個人,卻喊停了。
剛剛沒仔細看,這三人雖然都衣著不凡,但卻隱隱以其中一人為中心,連走路都是慢其半步。
看來這人,不是什么師兄,就是哪家的少爺了。
與池頓交手之人,沒有半分猶豫,匆忙退去。
來到那人的邊,說道:“有些詭異,力量不強,但我的攻擊卻起不到作用。”
“知道了,退下吧。”
此人穿這一件銀灰色的衣甲,揣著手看著池頓。
并沒有用看怪物的眼神在看池頓,他說:“朋友為何要在此處扮這般行頭,行這茍且之事。昨良偶遇幾人,其男子皆是衣不蔽體,聲稱是遇到了怪物,此事,應當是朋友所為吧?”
“嗷——!”
池頓叫了一聲。
三雙眼睛呆滯的看著他,那人又說:“咳咳,不必如此,良已知你就是那代收我等錢財之人。”
暴露了,不對啊,我這偽裝應該沒有漏洞才對啊?
池頓卻是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人。
那天的人太多了,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記,看見一個懟一個。
“所以說,良此行,便是要為那幾人討一個公道。”
看樣子,這人還是有備而來的。
池頓見的確是暴露了,也不隱藏了,扯下了兔皮。
“那么,你想怎么討這個公道?”他看著對方。
將兔皮隨意的甩到肩上,一臉玩味的看著對方。
后者忽然很恭敬的說:“池師弟,我是萬劍閣中人,姓方,單名一個良字。”
“涼?那個涼?小手冰涼,還是喪盡天良?”
池頓反問了一句。
方良回應道:“喪盡天良的良。”
他后兩個人都傻了,自家少主什么都好,就是腦子的反應總是慢半拍。
方良雖然也發現了池頓在話語上激怒自己,不過他卻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平淡的說:“良只是想問問池師弟,為何要對那幾人出手?”
他一臉的認真,還真就不像是一個來找麻煩的。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池頓折中的說道:“這個嘛,我也有點苦衷啦,俗話說善惡有輪回,蒼天繞過誰,我既然做了對他們不利的事兒,當然是為了更好的報答他們。”
“竟是如此,良為那幾人謝過池師弟了。”
額,等等?
池頓聽到方良的回答,剛剛準備好的一對說辭都沒說出口,噎在了那。
這人腦子沒病吧,就這么,信了?
“少主,不可能的,他在騙你!”
方良后的人提醒他,方良表依舊是沒變,竟是個面癱。
他聽了后那人的話以后,又問池頓:“池師弟在騙我?”
池頓搖頭,否決道:“斷然無此可能!”
“他并未欺騙良。”
方良下了決斷,認可了池頓的話。
池頓自己都搞不明白了,這人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缺陷啊,他不過就是說了一下,居然真就這么信了?
他后的兩個人都絕望了。
剛剛與池頓交手的那個家伙指著池頓說:“你這家伙,不要欺負我們少閣主不諳世事,在仙域之中行搶劫之事,不怕給宗門抹黑嗎!?”
這倒是令池頓有些頭疼,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居然有人早就發現了他的偽裝,看來自己的功夫還是不到家。
池頓說:“那能請幾位不要說出去嗎?畢竟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方良說:“當然可以。”
那名喚作浮爾的隨從激動的喊道:“少閣主不能信他,這人是個滿嘴垃圾話的小人,快拒絕他!他只是在騙你,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丑事罷了!”
方良一臉茫然的呆在原地,他覺得,眼前之人并沒有騙他,但為何自己邊這二人卻要如此?
看著方良呆萌的樣子,池頓都有點不忍心了,總覺得忽悠這樣一個人,有一種濃濃的負罪感。
這是前所未有的。
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被送來參加靈山武院的盛會啊……
就不怕被人拐跑了嗎?
“良知道,池師弟的話語之中半分真半分假,不過良也能感覺得出來,你并未有害人之心。所以良,信你。”
方良直視著池頓,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雙目對視良久。
池頓說:“你說話的時候為什么總要加一個‘良’字?不別扭嗎?”
“因為在下還有一位雙胞胎哥哥,人們總是將我與他搞混,良便習慣了這般說話。”
“這樣啊……”池頓若有所思。
浮爾和另外一個隨從,此時此刻完全插不上話,他們實在搞不懂自家這個有些呆傻的少閣主和那個腦回路清奇的家伙是怎么聊到一起去的。
至少他們做不到。
“不過,良懇請池師弟將你從那幾人上奪走的物件歸還。”
對對對!
少閣主萬歲,太好了,他沒有忘記這一次的本來目的。
唉,到底還是要東西的。
池頓瞥了眼自己腰上系著的那個腰帶。
還……是不可能還的,我摸過的東西就是我的,把自己的東西往外送不附和我的人設。
所以。
池頓對著方良勾勾手,道:“想要我的東西,就靠本事來拿,東西都在這里,能拿的走我自然沒什么怨言。”
“呵呵,北離宗的,你怕是對自己太過于自信了吧?”
浮爾邊的那人,聽池頓竟然敢挑釁他們,也是生出了幾分火氣。
說到底還是少閣主太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他們原本的意思,是想將東西搶回來。
選定目標,他們先動手,如果不行,再讓少閣主動手。
這樣一來,東西到手,少閣主也不會被忽悠。
可世事難如人愿啊。
“可以,那便以三招為約,三招之內良若敗了你,你便將東西歸還。”
方良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不過池頓卻厚顏無恥的說:“誒?那你輸了怎么辦,我輸了要賠你東西,既然是比斗,總要有個彩頭,不能我一家吃虧,贏了還沒好處吧?”
方良愣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上,才說:“良……無長物。”
孩子你這話跟誰學的,容易造人誤會啊!
不過,你上穿的都這么好,說沒錢誰信啊?
池頓問:“你出門不帶點盤纏的嗎?”
方良搖頭,回答:“一人,無需他物。”
“可你不是什么劍閣的少閣主嗎?我看你,也沒帶劍啊?”
池頓疑惑的打量著方良。
“良無需有形之劍,不過上這副寒鐵甲,便當做賭約吧?”
“啊?衣服給我你怎么辦?”
“這,的確是個問題……良未曾想過。”
池頓有些郁悶,這家伙的簡直就是個血統純正的呆子啊。
“這樣吧,我也不要你什么東西,你若輸了,就不要對其他人說在此處見過我。”
這個呆萌的家伙,感覺不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與其要東西,不如將份隱藏好。
“如此,也好。”
方良同意了池頓的意見。
池頓將兔皮收起來,原地坐下,當著三人的面,只說了一句。
“讓你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