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那時,只求自保,老夫與你的那些話,可能就不是演戲了。”
方坦并沒有與池頓玩笑,他是說真的。
若那時,池頓只求自保,方坦有無數種辦法殺了他。
“那洪冉……”
池頓還想問問,為什么自己弄死洪冉的時候,方坦也不管一下。
“洪冉?咎由自取,人又不是我殺的,跟我不發生關系。”
方坦含糊其辭的將這件事帶了過去,池頓一臉無語,好嘛!方前輩的底限也不怎么淺啊,說一堆歪理,到底也是看不上洪冉那個家伙。
“咳咳!”方坦輕咳兩聲,繼續說:“此人雖是魔族之戰有功,但生平性格暴虐,雖有些資質,卻也是難掩其惡劣行徑。
聽聞他妻兒被害以后,整個人都變了模樣,只要是與魔族有一點關聯之人,他都會親自處理,手段殘忍,并非人道。”
方坦老前輩,您這歪理十級,我服了!
空曠的小洞穴中,不斷有風吹進來,空氣有些悶熱潮濕。
方坦對池頓說:“你暫且在這里躲著吧,等那小丫頭傷好了,知會我一聲,屆時我會讓武院弟子放出消息,你小子可要好好活著了!”
池頓:“我知道啦!”
林道如他們是不能夠跟著池頓一起的,他們必須原路返回北離宗,否則這件事兒就要穿幫了。
池頓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來靈山武院轉一圈,收獲了整個修行界的惡意。
這波到底是虧還是不虧啊?
看了看錦鯉,池頓搖頭。
想了下那些被自己藏在空間里的臟物,嘿嘿,不虧不虧!
方坦伸手,在池頓的頭上點了一下,一道靈識進入了池頓的識海之中。
“這一次別抹了,省的到時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危機時刻,可通過這道靈識呼喚于我。”
他目光在錦鯉的身上掃了一眼,說:“力量是沒有對錯的,最大惡極的,永遠都是那些沒有心的怪物。”
方坦留下一句話,人走了。
池頓撓撓頭,問林道如:“方前輩……他該不會單純的是想來罵我一頓吧?”
“你說呢?唉,我也回去了,你自己小心。”林道如囑咐一句,走了。
真是……令人蛋疼的經歷。
天還是那個天。
靈州還是靈州,不過與前些日子唯一不同的是,靈州武院沒了。
相傳,黑塔信徒勾結魔族霍亂盛會,令此次武院盛會不告而終。
各大宗門少年天才死傷無數,皆是因為一個人。
池頓!
池……噗,這人他爹是跟他有仇吧?
那個腦子抽筋的家伙會給自己兒子起這種名字,冤家也不過如此吧?
聽起來,就是供人嘲笑的一個名字。
在池頓淪為天下的飯后話題之時,他自己還不知道呢,池頓正躲在靈州之內一個山溝溝里,靜靜的思考著他應該往哪兒跑。
往南的話,有很多可以選擇的路線。
雖說是去搞事兒的,但做人一定不能太高調,要是惹得人家真生氣了,找一群人圍剿了自己,到時候連方坦都護不住池頓。
祖先從猴子進化成人的過程非常坎坷,池頓曾經有幸拜讀過進化論,令他感觸頗深。
利用各種工具保護自己,捕獲食物,從而更好的活下去。
簡單來說,
就是只有不作死的猴才有機會能成為人,這是真理啊。
猴是怎么想的池頓不知道,但他想作為一個人來思考。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往南去的同時,去禍害某些勢力單薄的小宗門,遠離天門宗那種門徒遍天下的地方。
順便去學習一下其它宗門的先進文化,走出一條絲綢之路,把好的東西都帶回北離宗。
到時候,北離宗何愁不能得以壯大?
來到靈州島,池頓見到最多的就是勢利眼,看北離宗小,好欺負,各種蠢蠢欲動,脫那啥就上,瞎亂拱。
首先,他可能需要一張地圖。
一張蒼云國的勢力分布圖,這個他沒有,只能找方老前輩幫幫忙。
池頓試了,又被罵了一次。
方老前輩還在因為靈州島被毀的事兒跟池頓慪氣,像個老小孩兒一樣。
“不就是個土靈脈么,至于這樣么……”
沒辦法了,只能等池頓出去以后,自己找個地方去買一份了。
只是現在問題來了,雖然很少有人認識池頓,他本身也沒什么特別明顯的特征,除了挨揍能力強以外就沒啥才藝了。
追殺他的人估計也沒幾個認識他的,總不能滿大街抓一個揍一頓,最抗揍的那個就是他吧?
但錦鯉不一樣啊,這丫頭全身纏著繃帶,總不能就這樣穿著吧。
走哪兒都知道她就是那個被‘池頓’帶走的魔族。
之前災咒爆發后,錦鯉身上的咒印全部消退了,哪怕是見到陽光也沒什么事情,現在不知道有多少。
池頓悄悄的跑過去,解開了錦鯉頭部的繃帶。
那張精致的小臉又露了出來,嗯……
有了!
三天以后,靈州內某個小鎮上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孩兒非常漂亮,有著一頭格外顯眼的銀色秀發,穿著一身蓬松的長裙。
“池頓……這衣服,好難受啊!”錦鯉拉著池頓的衣角,小聲的說。
她現在身上處了額頭的咒印與角被綁帶綁住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換上了正常的衣服,一生十幾年都沒穿過正經衣服,錦鯉第一次穿裙子,就總覺得涼颼颼的。
哪怕她穿的,本就是那種和沐磬雪款式差不多,極其保守的裙子。
但還是感覺很難受,就像每個人都能把她看透一樣。
以往,她不起眼,因為她很怪異,又臟兮兮的,別人懶得看。
而現在,是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姑娘長得真好看啊。
池頓給了她倆字:“忍著!”
然后進了一家賣地圖的店,說了自己的要求,一個伙計去找。
另外一個看著他們,疑惑的問:“這位小姐的頭……”
“被驢踢了!”
池頓很認真的回答道。
那伙計一臉黑線,這綁了一圈,哪里像是被驢踢了啊?
“可是……這看起來……”
池頓又說:“那就是被門夾了!”
伙計不問了,鋪子里安安靜靜的,他想找個機會和池頓拉近點關系,一會兒抬點感情價。
于是看到了錦鯉的銀發,剛想夸:“這位姑娘的頭發……”
“少白頭!”
行吧,我不問了,給你便宜點還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