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方才在人群聚集的時候,安紫軒就已經看到了很多人,只是人群太過于密集,圍聚在一起,她也沒有機會靠近這個擁有圣潔靈魂的人。
“你?”
在沐磬雪出現的時候,陳如夜便在躲閃著她的目光。
陳如夜對這個所謂的宗門天才是非常不屑的,然而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他自身不愿承認罷了。
沐磬雪的進步速度,就算是放在那些大宗門之中也是尤為罕見。
不愿承認這個天才的原因,咳咳,說出來也有些丟人。
還不是之前被大長老落了面子,陳如夜有那么一點鬧別扭。
他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是沐磬雪也能夠聽的出,三張老對自己的很是懷疑。
她不喜爭辯什么,別人的看法不重要,如今是整個宗門的困難,數百人的生命都在懸崖邊吊著。
任何一個人的努力,都是為了大家。
沐磬雪直視著陳如夜說:“陳長老,家師或許曾冒犯于您,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我替她向您賠禮了。”
她低下頭,臉帶歉意。
陳如夜眉頭一皺,看了看周圍,小聲說:“站正站正!你這像什么話,搞得人以為我陳如夜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起來!”
她的頭抬起來,繼續看著陳如夜說:“我的靈術在速度和準確上有些優勢,您如果放心的話,就讓我來試試吧。”
話已至此,陳如夜也并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硬。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剛剛有些過分,畢竟當初那個讓他丟面子的人是沉水,又不是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和一個小姑娘置氣,成何體統。
陳如夜又問:“那你有幾分把握?”
說到這個,沐磬雪也是苦笑,搖了搖頭:“沒有把握。”
謙虛,誠實,毫不自滿。
沐磬雪身上散發的光輝令人艷羨,陳如夜苦笑道:“那你就試試吧,反正我也拿那家伙沒轍。”
“謝謝您!”
沐磬雪由衷的感謝,陳如夜吸了口氣,把兩只手揣進袖子里,抬了抬下巴。
高聲道:“北離宗弟子聽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時,陳如夜指著頭頂的黑暗空間說道:“此陣乃是一種專門針對靈魂的陣法,在陣中的人會消耗不斷地損耗靈魂,從現在開始,精神力高者每過一個時辰幫助那些精神力修為低的弟子恢復精神力。無論我們有多少精神力,這個陣是否能破,就算精神力只有一!也給我好好的活著,要死,大家陪你死!敢動殺人奪魄念頭的人,當場格殺!不許有異議!”
這是一道命令。
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命令。
在陳如夜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便是將在場二百余人的性命,都系在了一根繩上。
如同數月之前,池淵在眾人面前,所說的那句話。
北離宗的弟子,誰也不準死。
“三張老,我比較擅長追蹤靈術,不知能否幫上忙。”
有一個看上去有些怯懦的女孩兒,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也想幫上忙,她也想活下去。
陳如夜揣著手,聳了聳肩,笑道:“那就試咯!”
“嗯!”
在暗處偷偷觀察的黃誠,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他剛剛可真是擔心,這些人會因為那個魔族的誘導,就這么自相殘殺起來。
他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嘴角微抽,不過卻也有了些安心的感覺。
“喂!”
黃誠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小腿被什么小小東西踢到了,那力道之強,讓他差點沒痛呼出聲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低頭看去,黑漆漆的環境中,有一雙豆大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它的額頭上有著一個數字七。
沒錯,正是皮卡丘。
其實皮卡丘本身是不打算出現的,只是它剛剛在偷看這個人的時候,除了有些眼熟之余,還發現了他的精神力竟然……有著二百七十一。
不但是個三位數,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三位數。
可是皮卡丘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靈氣,但靠近了之后,皮卡丘才知道自己在哪兒認識到這個家伙。
這不是那個腦子有點不太靈光的人類小伙兒么。
“你在這偷偷摸摸的干嘛呢?”
皮卡丘直接一躍跳到了他的頭上,在他的腦殼上敲了一下。
黃誠去抓它,但皮卡丘跑的更快,一閃又落在了地上。
“你不是……池頓的那只臭老鼠?”
一瞬間的安靜。
黃誠緊接著便覺得自己的腹部受到了一記重擊,皮卡丘冷漠的一記飛腿,將他踢倒在地,落地之時,踩著他的臉,說:“叫我鼠王大人!”
好吧,可能是無意間和某只龍學壞了。
“我呸!你給我下來,我沒工夫跟你打!”黃誠翻身起來,躲的遠遠的。
皮卡丘也沒打算跟他糾纏,只是冷笑道:“那你和我說說,你的靈魂評定為什么是二百七十一,好么?”
說著,掰了掰自己的小爪子,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今天諸事不順,北離鎮都那樣了,本想上山報個信,結果不但被拉到這這莫名其妙的黑暗空間中來不說,而且還被一只老鼠揍了。
最可氣的是,現在的他根本打不過這老鼠。
這一點是最令他痛心疾首的,想我本身也是一個天賦極佳的靈修,怎么就能混到連一只老鼠都能欺負我的地步呢。
其實那個二百七十一,并非是他自身的力量。
而是源自于散冥留在他身上的一道靈魂印記,星辰之境的修行者,一道神識都能籠罩百里的范圍,何況是散冥刻意留在他身上的靈魂印記。
黃誠當時是不情愿的,可奈何,他對那老頭一點招都沒有。
反抗了幾回,也就習慣了。
這道靈魂印記,散冥是為了不讓他沒事兒突然暴斃,而可以留下來保護他的。
上面有散冥的一道最精純的精神力,就算只是一道,那也比陳如夜那個靈慧境的修行者高的太多太多了。
無奈將這些講給皮卡丘聽以后,黃誠把仇都記在了池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