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平原,皆是一片泛黃的枯草,唯有北離城內,如春暖花開。
據說,趙鐵柱是四季綠植,他自己說的,自己的葉子隨時都會掉,但是也隨時都在生長,他沒有秋天滿樹葉落地的時候。
外面秋風蕭瑟,北離城內卻是一片春景。
可秋天,依舊還是收獲的季節。
北離宗弟子們每天的訓練已經暫時擱置了一些,他們要勻出時間去平原上狩獵,儲備冬天的食物。
北離宗這么大的一座城,食物儲備是萬萬不能少的。
這一天,大部分的弟子都出去狩獵了,他們不但要狩獵北離宗的食物,還要給白虎族一些。
為了防止白虎族破壞清道源的食物鏈,池頓給它們規定了一個每日狩獵的限額,差不多維持在那個數值就行,不然把清道源上的活物都吃光了,以后吃什么。
還好,白虎族長也不是個沒有腦子的憨憨,在池頓說清楚了事情之后,便答應了,它們白虎族在這地方算的上是食物鏈頂端的了,根本沒什么敵人。
若是濫殺起來,那清道源該是何種的慘不忍睹啊。
池頓這一天,坐在城墻上,就是之前和沐磬雪咳咳的那個位置,他看著遠方的道路。
算算日子,今天他們也該到了。
池頓在那發呆,他在想錦鯉這幾天的迷惑行為。
池頓實在無法想象,這只錦鯉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就沒理,順勢一躺,睡覺。
一夜都沒搭理她,第二天,池頓以為還會重復之前的行為。
可惜,這次的行為更加迷惑了。
大半夜的,錦鯉爬了起來,坐在池頓的身上對他說:“讓我們共墜溫柔鄉吧!”
池頓用被子給她來了個五花大綁,當成抱枕睡了一夜。
第三天,這只錦鯉開始學會玩花樣了。
不知從哪兒學了個舞蹈,跑到池頓面前搔首弄姿,衣服一件一件的丟到池頓身上,池頓這一次佛了。
他忽然想出家當個和尚。
第四天,錦鯉……錦鯉睡著了。
別問,問就是池頓灌得。
酒是個好東西,喝完了就乖了。
連續數日,池頓那久久沒有動靜的稱號系統忽然又有反應了。
千杯不醉:飲下千杯酒,再無迷醉人,您獲得了酒精抗性。
這個抗性沒有星級,但是池頓試了試,他只能夠喝到微醺的狀態,怎么喝都喝不醉了。
這……算是好事兒嗎?
酒這東西,喝不醉該多無聊啊。
獨坐城墻頭,池頓想了許久。
曾經不在乎的人,后來也變的重要了許多,曾經只是想要利用一番的人,此時卻成了喜歡的人,人生變化無窮。
在池頓坐在城墻上發呆的時候,池真的隊伍終于到了。
“兒子!”
“爹!”
“兒子!”
“爹!”
“你又給我惹禍了?”
看著池頓那一往深情的樣子,池真心頭總是有些懷疑,這小子長這么大了,哪天安生過?
答案是沒有,池頓苦笑道:“哪兒有啊?”
“頓兒,你過來,娘有話和你說。”
這一次,算是搬家,所以池母也過來了。
只是,與之前的相見不同,這一次池母見到池頓,居然主動說話了。
池頓有點受寵若驚。
害……您不吱聲我都忘了我是您兒子了。
池頓在北離宗外建造了一個和自己家在象關城很像的院子,方便家人過來居住的時候,不會有什么不適。
基本同樣的建造,池真卻是皺緊了眉頭,他說:“你還真就弄了個一樣的?”
他起初,對于新家還有點期待,沒想到期待感瞬間沒了。
唉,先去把書房收拾了吧。
“呵呵,你爹他就喜歡那些新鮮玩意,你也不知道懂事兒點。”娘點了池頓的額頭一下。
池頓說:“這不隨便嘛,整座城都是我的,想住那間住那間,你讓我爹自己轉悠自己挑去。”
說完這個,身邊沒什么人了,池母才問池頓說:“之前你寫信說,你要去北域?”
池頓點頭。
“可以不去嗎?”
每每說起北域,池母的非常避諱,她貌似并不喜歡聽這個詞。
池頓搖搖頭,他說:“我知道,您可能有什么事兒瞞著我,但我也不在乎,這次去北域非去不可,錦鯉的身上被人下咒,此咒不解早晚有一天她會傷害到其他人的,我只是為了她而已。”
“怎樣?你有線索了?”
錦鯉災咒的事兒,池頓沒有和娘說過,但是她應該知道,或許是錦鯉自己說的。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像她那么倒霉。
“有一點,不過……唉,可能要很久吧。”
池頓這樣說,池母沉吟片刻,她的手探入袖子里,躊躇片刻,還是拿出了一把小劍。
只有巴掌大,像一柄飛刀一樣。
并不鋒利,只是個裝飾品。
“你拿著這個,到了北域如果有什么難題的話,就去找一個叫任軍行的人,他是你舅舅,看在我們姐弟一場的面子上,他應該會幫你。”池母看向池頓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將他送上修行之路這才多久,池頓居然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他用短短半年的時光,達到了許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這樣的池頓,她才更加擔心。
怕池頓過于相信自己的實力了,這世上強大的人太多了。
池頓將小劍收起來,認真的點點頭。
二人之間的對話,就到了這里。
池頓轉移話題說:“那個,娘啊,額……”
“嗯?對了,錦鯉呢?我怎么沒看見她?”
池頓正要說這個呢,而一直都躲在暗處的錦鯉,此時聽到池母叫她,就跑了出來,這丫頭一直跟在池頓身邊,所以剛剛池頓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娘,實不相瞞,還有一個。”
“嗯?”
池頓四處看了看,往一個角落走去,將躲在那的沐磬雪拽了出來,拉到了她的面前說:“沐磬雪,門內的師姐。”
三雙眼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