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白虎爪下,壓著的是一只金背紅紋的半米巨蝎。
對于蝎子而言,這只半米巨蝎已經稱得上是個巨人,可與白虎一比,它就像個玩物一樣。
被沉重的力道碾入了雪地之中,綠色的血液浸染了白色的冰雪。
虎口一張,小逗B說:“啊……老大,這些東西也太惡心了,而且它們怎么都不動啊?”
這些蝎子蟄伏在雪地之中,直到被它一爪壓死,也沒有任何反應。
池頓說:“不知道,應該是太冷了吧。”
他的目光始終盯在遠處的城池,這或許是他所見過最小的城池,外墻都不過是用泥土堆砌,混合著石頭和干草。
而且或許是因為天寒的緣故,這城墻都處處開裂了,哪里有一個城墻該有的樣子。
完全就是擺設。
“走,過去瞧瞧。”
池頓對它說,小逗B就大著膽子往前走,有池頓這個防御魔在,就算是龍潭它也敢闖一闖。
只是,小逗B心中頗有疑惑的說:“咱們要進去嗎?這里面好像沒有人啊。”
“進!”
池頓深知,系統能夠發布任務,那面前的這座小城,應該就是麒麟城無疑了。
一路前行,不知踩到了多少蟄伏在冰雪之中的蝎子。
只是隨著越踩越多,空氣中血的腥臭味,隨著冷風飄散開來之后。
安靜的雪地上,漸漸有些了些動靜。
本身很就很慫的小逗B感受到了危險,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咳咳,剛剛它好像想過什么不該想的東西,還好,沒人知道。
“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我有種被好多蝎子盯上的感覺。”
它有些退卻的想法。
池頓笑道:“哪里是感覺,咱們已經被盯上了,這些蝎子都是魔族的生物,你不會不知道它們最喜歡血的味道吧?”
“額,是這樣嗎?”
顯然,它并沒有池頓想的那么高明。
又走了一段,它忽然不敢走了,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蝎子沖出雪地,漸漸的向著池頓的方向尋跡而來。
小逗B又不敢走了,它說:“好可怕……我想回去。”
“你不想。”
池頓真是頭疼,這家伙這么膽小,簡直是司空陣的孿生兄弟。
可雖即便他這么說,池頓還是感覺到周圍的景色在緩緩倒退。
它正一步一個腳印的順著來時的路向后倒退著,池頓無奈,跳下了虎背。
“我自己去吧,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的老大,我在十里那塊路邊的大石頭旁外幫您把風!”
沒想到池頓剛說完,它身子一扭轉頭就跑。
池頓看也不看的往麒麟城走去,這些蝎子不會攻擊他,因為在它們看來,池頓是比它們更高級的魔族。
而且池頓身上沒有足以誘惑它們的東西,所以在這群蝎子的洪流之中,池頓自然而然的就被忽略了。
不然呢,用尾巴蟄池頓嗎?
遠方,在城墻門樓之中,一雙眼一直在盯著外面的異動。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在雪地中,一步深一步淺,緩緩而來的少年。
他緩緩喘出的氣息在狹窄的縫隙中化為了一縷白霧。
一直握在手中的槍桿立起來,扎在地上,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
身上已經破爛的鎖甲悠悠晃蕩,叮當作響。
他走到了墻垛上,遠遠的看著池頓,從不算太高的城墻上躍下。
啪嗒,摔進了雪地之中。
池頓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出現。
對方的身上明顯受了很重的傷,一身漆黑的鎧甲在這白雪之中格外的顯眼,他慢慢的站正身軀,遠遠望著池頓,將槍尖對準了他。
走進了,在對方面前五米的地方,池頓停下。
“你……什么人?”
對方問了一句,池頓抬頭看了看他身后的城樓,問道:“這里是麒麟城嗎?”
“不是,你不是北域的人……”
從池頓的口音,他就能夠聽出來,池頓絕對不是北域這邊的人。
因為對方和他一樣,說話的語氣和南方相似。
“這里不是麒麟城?”池頓奇怪的看著他。
如果系統給自己發布任務,這里怎么可能不是麒麟城?
只是,池頓又細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
這里還真可能不是麒麟城,就周遭的這些魔族的蝎子怪來看,完全值不上10的韌性獎勵。
池頓想了想,略一拱手,揚聲道:“我是清道源北離城城主,去往麒麟城尋人,朋友若是知道麒麟城怎么走,還望告知一二。”
“胡說,清道源哪里有什么城主?”
他緊盯著池頓,因為他看到了一雙如血般殷紅的雙眼,這與那些入侵北域的魔族是一模一樣的。
雖然他看起來很是虛弱,但在與池頓對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松懈。
池頓笑道:“我就是咯,我看你應該是蒼云的軍人吧,這城中可還有什么人在?若是需要幫忙的話,我也可以略盡薄力。”
只是,池頓剛剛說完,對方卻已經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掀起了一片雪霧,白茫茫的雪霧之中池頓看不到任何身影。
不過他也不著急,靜靜的等待著。
那桿長槍穿透了風雪,帶著十足的勁風,發出了龍吟般的呼嘯聲,刺向池頓的眉心。
近在眼前的寒芒,扎的池頓眉心發痛,哪怕他知道這根長槍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也依然還是被這一槍中所夾雜的殺意給震懾到了。
單論修為,池頓感受過八階白虎的威壓。
可若是說殺意,這柄長槍卻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哪怕沒有言語,他都知道對方很想要他的命,那種很清晰很直觀的感受,盡涵蓋在這一槍之中。
砰——!
槍尖正頂在了池頓的額頭,那本就不算尖銳的槍尖在撞到了池頓額頭的時候,磕出了幾道火星,槍尖更是被撞平了,木制的槍桿彎曲,巨大的反震里向黑甲兵返還而去。
沒等力道散去,漆黑的人影沖出雪霧,手中一柄橫刀抹向了池頓的脖子。
這一次,池頓有了動作。
他伸出手,抓向了那把刀。
刀刃入手,生生停住。
只聽到他平淡的聲音:“兄弟,別這么暴躁嘛,我就問個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