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在進入冰天界不知多少天之后,風雪終于有了漸消的趨勢。
其實如果按照睡覺的次數來算的話,他們應該已經進來九天了。
冰天界每過二十二天風雪會停下一次,不知是個什么原因造成的規律,不過當遮天蔽日的大雪停下來,池頓再一次看到藍色的天空,一望無際的白色冰原之時,他竟然升起了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
他找到一個小山丘,站在上面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一下這個世界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
嬌笑聲響起:“哈哈哈!沖呀!”
錦鯉順勢踩在了池頓的身上,把池某人當成滑雪板沖了四五米的距離之后,池某人頭撞在一塊兒石頭上不動了。
而沒等池頓起身發火,錦鯉自己忽然從池頓身上跳了下來,蹲在一旁縮成一團。
滿臉蒼白的雙手抱頭。
“不是我,不是我啊……”
池頓從雪地了站起來,那被他撞到的石頭都磕松了,他拍拍身上的衣服,目光轉向錦鯉。
那眼神中帶著幾分無語。
錦鯉最近犯了一種病,池頓給其取名為‘間歇性瘋狂癥’,自從得了這種病,錦鯉的身上就好像變成了一點五重人格一樣。
她還稱不上是雙重人格,根據錦鯉自己的描述,那就一句話。
錦鯉:“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每當腦子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時,她都有一定概率變得瘋狂起來,就是那種想到就做,完全不計后果。
而也是得了這種神奇的病之后,池頓才知道,原來錦鯉的腦子也并不是那么空洞。
比如,她曾經嘗試將自己丟到冰河了,并且按住他不讓他起來,試試多久的時間池頓能憋死。
好在的是,池頓對四星的冰系抗性與水靈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做不到不呼吸,可在水中吸一些氧氣還是能辦到的。
他還是在水里泡了兩刻鐘,拿著紅楓守在冰面上的錦鯉恢復了正常之后,池頓才幸免于難。
人體雪橇這種小事兒,池頓已經懶得計較了。
這丫頭的腦子里時不時的會蹦出一些新奇的想法,池頓唯一害怕的就是她拿著紅楓來給自己捅一刀。
不過還好,面對這種已知結果的事情,瘋狂狀態下的錦鯉是不屑去做的。
她向往著自由,向往著狂歡!
狂歡對象目前只有池頓一個,池頓知道,災咒變嚴重了。
無數次的被錦鯉謀殺,池頓已經放棄了思考如何制止她的這種行為,而是選擇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尋找目標上。
據說,災咒的發源地并不是蒼云,而是在與冰天界以東的一個小國。
那里不是蒼云的土地,在四十年前魔域吞并蒼云一部分版圖之后,它的存在就成了整個人族最前線的東側守備力量。
說是一個小國,不如說是一個家族和一群仆人來的簡易,那是一個以研究禁忌靈術聞名天下的家族,傳聞中的災咒便是從那里他們那里傳出來的。
既然能夠創造出災咒這種靈術,那應該也知道災咒的破解方法,池頓看著那東邊悠悠蕩蕩往天上飄的日頭,便是一陣的心安。
至少他和錦鯉還沒有走錯路,方向是對的。
“池頓,要不,你把我綁起來吧?”
自責了一會兒的錦鯉想出了這樣一個折中的主意。
池頓問她:“我把你綁了,你怎么走?跳著?”
“你可以……拿跟繩子拖著我,雪地上不會疼的。”
錦鯉非常盡力的想著辦法,可是池頓覺得她這個辦法,其實不太行。
“一定要這么做嗎?”池頓又問了一句,換來的是錦鯉的點頭肯定。
池頓便順著她的意思,掏出了一捆繩子。
然后他就被錦鯉綁了起來,錦鯉抓著繩子的一段,開心的轉了幾圈,然后把池頓高高的摔了出去,那感覺,怕是想砸穿太陽。
飛在半空中的池頓無語的說了一聲:“唉……我就知道。”
千萬不能信錦鯉現在的話,這妮子但凡是有那么一點想法,她就能做出來。
這幾天就怕被錦鯉強上了,池頓都是自己挖個洞去睡。
畢竟若是真的這個時候把錦鯉上了,那問題就來了。
是我被強了嗎?
我可不可以報官?
總覺得虧了!
所以,不行。
池某人二百米高空自由落體再加上一式以頭搶地,準確無誤的扎在了雪地里。
不過有些許不同的是,池頓剛剛落下去,他所在地方的地面就陷了下去,無數根尖尖的木刺被他撞斷了,頭頂白光一閃,莫名其妙的一個靈術陣法封閉了出口。
“嗯?”
“嗯??”
等等,這是進球了嗎?
池頓起身,崩開身上的繩子,然后運起力量對著那頭頂三米高的頂部就跳了上去,一拳打出,白光法陣微微震蕩,并沒有什么其它的效果。
他有些無語,這運氣也太背了,按道理來講,我池頓的人品一直都是頂好的,怎么會遇上這種事兒?
對了,還有個錦鯉。
她扔的我……
這怎么辦?
他不出去,錦鯉連他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對了對了,用青葉!
池頓把青葉拿出來,往頭頂一扔。
青葉順利的出去了。
但……這陣法沒壞啊。
主人,這陣法有自我修復功能的,斬開你也鉆不出來的,不過這個陣法的靈力有限,我多砍一會兒消耗消耗它,你就能出來了。
“這么麻煩,那你加油,好了叫我啊!”
池頓招呼一聲,就往身旁的木刺上一倒,仰面朝天,發起呆來。
“池頓,我……”
沒多久,追著青葉來到這里的錦鯉,看著那躺在法陣里發呆的池頓,欲言又止。
池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了一句:“錦鯉施主,需心態平和,萬物皆空。”
唉,要是家里那個蹭飯的光頭在,一定讓他誦經十天,給錦鯉去去傻氣。
都說間歇性瘋狂癥是個疑難雜癥,可錦鯉如果不去胡思亂想,貌似也不會出現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唉,可憐了我的腦殼。
“咔!”
法陣碎了,出乎意料的快,青葉搞不明白,明明還有那么多靈氣,法陣怎么就散了?
池頓這時想起來,貌似……他的韌性已經超過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