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魔族出城的事情,鄒燦答應了。
但是必須和北離宗的一個人一起離開,池頓卻是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現在任何一個人池頓都不許他們離開自己太遠,或許是因為李與衣的事情,給池頓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最終鄒燦只能找來一個自己的心腹,將那小魔族裝到了一個透氣的盒子中,在里面放上少量的水和食物,并且命令他不可以打開,將盒子送到近海城,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盒子放下就行。
這是一個非常令人迷惑的命令,池頓有些擔心的對他說:“你的人信得過嗎?”
鄒燦苦笑:“這個時候你都不忘嘲諷我?”
“放心吧……”鄒燦讓池頓放心,然后命人去辦了。
小魔族,池頓還是挺放心的,雖然這小家伙戰斗力不強,可是它好歹也有著神海境都難以抓住的速度,出了事情,逃跑還是辦得到的。
“說起來,你既然并非是與黑塔有關,為何身邊會有一群魔族?”
鄒燦見魚人公主還沒有醒過來,便問了池頓一個他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
池頓回答道:“撿的,魔族人族,都是生命,入我北離,就是同族。”
池頓的思想是無法被人理解的,鄒燦搖搖頭說:“但它們依舊是魔族,你護著它們,會被人……”
“那就盡管來,有什么事我擔著!”
被池頓打斷了話,鄒燦搖搖頭,難以接受,他說:“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魚人族的公主就麻煩你了。”
鄒燦走了,池頓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
這會兒天色剛剛破曉,黎明到來了。
池頓也開始犯困了。
這魚人族的小公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池頓也不在意,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還是搞了點水靈氣澆在小家伙的身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太陽爬上了海面,天亮了。
那魚人族的小公主一雙眼也緩緩睜開,她一身粉色的魚鱗,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輝。
好溫暖啊,怎么會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她茫然的雙眼剛剛睜開,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人類的懷里,她嚇得不敢亂動。
這個人類的手上有一把刀,刺穿了他的手,還是自己的肚子?
可是,沒有那么痛……
我之前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個人是和那些人一伙兒的嗎?
小家伙悄悄的抽出了自己的雙臂,想把池頓的手抬起來。
可是她的力量就和她的體型一樣小,池頓的手也太沉了。
“哦?”
企圖逃跑的魚人聽到了自己身后的人已經醒了,這個時候的她非常害怕。
“會動誒,小家伙你會說話嗎?”
池頓企圖與魚人族的小公主交流一下,可是這小家伙貌似并不懂他在說什么。
說的也是,語言不通啊。
我……會說話。
池頓:“?”
他驚奇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家伙,把自己的手抬了起來,粉色的小魚人明顯感覺到有一把刀從自己的肚子上抽了出去,可是,那里明明沒有傷痕啊。
“你這是怎么和我說話的?”
我父親教我的,我們都是這么說話的。
她可能是在用精神力,或是其它的什么方法,這個池頓就不知道了。
比起這個,池頓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小家伙的身體,他問:“怎么樣?身上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珊瑚不知道……
它用自己那有些像魚鰭的小手,在肚子上摸著。
池頓笑了,因為昨晚的事兒,他心情其實有些低落,現在卻是被這個小家伙逗笑了。
“珊瑚是你的名字嗎?放心吧,你之前被關起來了,我的那把刀是用來救你的,不會留下傷口的。”
池頓試圖安慰她,珊瑚睜著一雙眼看池頓。
那雙眼就死死的盯著池頓,看的池頓有些尷尬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我?”
而且都不帶眨眼的?
嗯……魚好像的確不會。
你會殺了我嗎?
這魚人小公主的問題,讓池頓有些疑惑,然后才明白,她以為我是和李與衣那些人一伙兒的。
池頓解釋道:“我可不會殺了你,你爹可會跑到陸地上來殺了我的,你現在安全了,煙海城的城主已經去和你們海族交涉了,過幾天應該就會有人來接你了。”
珊瑚的雙眼中多了一些神采,她抓住池頓的衣服,問道。
真的?我不會被殺死嗎?
其實殺了你麻煩才是真的大,估計李與衣他們也是不敢做這樣的事兒吧。
池頓點頭,向她保證:“嗯,沒事兒的,過幾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珊瑚忽然掙扎了一下,從池頓的腿上往下爬,但卻笨手笨腳的,池頓見狀,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地上。
“這樣就行了嗎?”
珊瑚落在地上,有些東倒西歪的站著,她點點頭,咧嘴一笑。
那小嘴中,池頓清晰可見的看到了一排尖尖的牙齒,額,這是鯊魚嗎?
莫名其妙的還有點可愛啊。
謝謝你,人族的勇士,海族將永遠是您的朋友。
珊瑚很鄭重的向池頓道謝,但是她的樣子卻有些滑稽,很明顯,這個小公主并不會在陸地上站立。
池頓扶住她說:“其實我也沒幫太多忙,站在這里,你很不習慣吧?”
他把小公主抱起來,珊瑚在池頓懷里看著下面地毯。
池頓問:“怎么了?”
珊瑚伸出手,指向地毯說:那個是什么?
不認識地毯嗎?
“這東西叫地毯,用動物的毛或是蠶絲來編織的東西,鋪在地上能夠讓房間看起來更漂亮,也會更溫暖。”
溫暖……珊瑚現在就很溫暖,我會不會被烤熟啊?
這個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她看向窗外的陽光,又說。
爹爹說,人族的世界很溫暖,但是不適合我們海族生存,灼熱的太陽會將我烤熟,珊瑚在這里很溫暖,但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死掉啊?
額,這就是知識盲區嗎?
池頓為她解釋道:“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不會嗎?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