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有心,不過我還是待在這里吧。”
其他人勸不動季久,也就不勸了。
但還是在站隊位置上給予了他一定的保護。
被人當成一個孩子來看著,季久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明白這些師兄弟們的想法,就算是季久體修再強,沒有抵擋精神力的方法,面對魔族他仍舊需要多加小心。
“看好兩側,加速行進!”
前方的人低聲傳話,一行人的速度快了起來。
深入峽谷許久,他們終于是看到了一絲魔族的痕跡。
在一條淺坑之中,臥了幾副被啃的干干凈凈的骨架,周圍的冰面都和血是一個顏色的了。
方良上前翻看,在那白骨坑里,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標記。
有人的骨頭,也有馬的骨頭,還有一些不知主人身份的骨頭,大大小小,非常多。
“你們看,這里還有一塊金牌子。”一人眼尖,從雪中挖出一塊金色的小牌子,但是見者無不是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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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蒼云軍的押運令,用來渡過關口的,看來那些押運糧草的士兵們,也未能幸免于難。
他們還是和這些糧食一起,葬送在了魔族的圍剿之下。
方良默默的輕撫過一顆頭骨,站起身來,對萬劍閣弟子們下令道:“要三個人探探前路,誰來?”
話一出口,萬劍閣弟子們沒有一個說話,他們的表情很是猶豫。
誰都知道前路兇險,探路的基本都是最先死的。
“萬劍閣的,莫要著急,還有我這個老不死的在呢,區區幾只魔族而已,我來!”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先說話的居然是七海城的那位神海境邢前輩。
他也容不得其他人拒絕,人已經向前走去了。
“少閣主,我去!”
萬劍閣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站了出來,方良不多說,他就已經跟上了七海城的邢前輩。
季久站在方良身后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不適合這種工作,所以也就沒有過去的意思。
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這一點季久倒是很佩服池頓,雖然只相處過極其短暫的時間,可池頓卻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或許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顛覆了他人生觀的家伙。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池頓做事的態度很古怪,不按常理,經常做出一些讓人氣憤的事情。
功力再精進一些的話,可能聊天都能聊死人。
但他有個尺度,可以說是,看似大大咧咧的池頓卻是一個原則感很強的人。
在任何事上他都有自己的原則,過了那個度他自己就會停下來。
能屈能伸,面對任何人的態度都一視同仁,這樣的人很難得,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活不長就是了。
感謝老天,他修煉的功法特性偏向防御,不然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與人群一同前進著,季久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難道是被發現了?不然為何如此大肆深入都沒有見到一只魔族?
別說是北域太冷的,都在抱團取暖呢。季久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
雪依舊沒有停,峽谷因為高聳的緣故,底部非常昏暗,那些角落處漆黑的地方幾乎看不見東西。
而那里也正是隱藏的好去處。
和季久一樣,大家的心中都是極為忐忑,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無比。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穿透了峽谷,從所有人的耳邊掠過。
“怎么回事,哪里傳來的爆炸聲?”
有人害怕的喊道,一句話讓眾人陷入了慌亂之中,很多人都放出神識去查明真相。
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不可能啊?
他們很想知道聲音是從什么方向傳過來的,但這峽谷中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咆哮,根本沒辦法細致的分辨。
“加快,后面的跟緊了!”
人群站的更加密集一些,所有人都拿著武器,緊張小心的戒備著。
“發現魔族了!”
前方終于是傳回了消息,眾人心中一緊,腳步加快。
但是等他們到的時候,那七海城的邢前輩手持武器,剛剛斬下那魔族的頭顱。
“副城主威武!”
七海城的人在身后起哄,可邢副城主卻并不是很開心。
雨留走上去問道:“怎么了?”
他搖搖頭說:“有些古怪,這些魔族太弱了,金色的押運令可是只會發給實力強的押運官,我早些年聽說過,有一位靈慧境的老兵因為負傷,所以被派去主持押運事宜。這運送至北域的軍糧何其重要?那押運官的修為也一定不會太低,再加上一個押運隊運送二百車的糧食,少說都要有三百四百名士兵隨行,怎么會被這些低等魔族殺死?還劫了糧車?”
“而且,說到底那糧車只有擺在峽谷外面的兩輛,這里真的有魔族嗎?還是說,這里只是一個為了引誘我等上鉤的陷阱呢?”
他理智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雨留聽后不禁點頭:“確實,少主方才讓弟子們偵查也是擔心這個問題,我覺得可能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或許這里真的就只有這么一些零散的魔族而已。不然這峽谷都走到深處了,再過一會兒估計就要到了盡頭,怎么會只看見這么幾只蝦兵蟹將?”
兩人的對話,大家都聽了去,有些人松了口氣,有些人又有些失落。
如果真的沒有其它魔族在這里,那也就是說,他們還要挨餓。
省吃儉用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群宗門少爺能過的,方良也覺事情蹊蹺,他走上前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后面就無需深入了,雖然是徒勞無功,卻也沒有發生損傷,不算壞事。”
“說的是,那咱們就回去吧……”
雨留自然是聽方良的,其他人就算不想認同,也無奈,這里沒糧食還留在這干嘛?
可偏偏就在這時。
“走?往哪兒走,既然來了,那就全部都留下吧!”
那聲音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剛剛放松下來的人們,又一次緊張了起來。
其中,雨留平靜的臉上,突兀的出現了一股驚愕。
他大聲喊到:“所有人,快跑出峽谷!”
雖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弟子們還是聽從指揮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