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頓在深淵之中渡過的時間,非常煎熬,他要無時不刻的與那些怪蟲戰斗,可接連殺了數日,那蟲子并不見減少,反而是因為他這邊的蟲子死亡,所產生的那種臭烘烘的氣味引來了更多的同類。
這些蟲子會蠶食同類的尸體,并在一段時間之后產生分裂,就算池頓在這個分裂的過程之中殺死了那些蟲子,對方也依然還會在其尸體中孕育,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火焰將它們燒的一干二凈。
池頓可以模擬出焚陽神火的壁障,但這種火焰對池頓的消耗也不小,他的萬仇存儲的時間上限僅僅只有一刻鐘,而這一刻鐘所承受的力量在面對蟲怪們毫不間斷的猛攻之時,也僅僅只能維持半個時辰。
但好在,這焚陽神火的威力還是很強的,雖不是火系的法則之力,卻也有了幾分神韻。
諸如此類,只需不消片刻,便可以燒的渣都不剩。
池頓很努力的想要保護好災咒爆發之中的錦鯉,他堅信著錦鯉一定能挺過去。
你不是那樣的姑娘,你一定不會向那些對你揮刀的人認輸,堅強倔強的活下去,無論多久的時間過去我會一直守護好你。
在池頓飽受爭議之時,唯有她總會挺起自己那不算高挑的身材,叫那不怎么偉岸的肩膀給予池頓依靠。
嬌小可憐,但在池頓看來,她就是這個世界無人可比的勇士。
錦鯉有一種認定了就絕不會放手的精神。
所以,她是絕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盡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池頓更是腹背受敵,迎戰魔蟲的同時,還要用焚陽神火來保護錦鯉。
池頓對焚陽神火的使用是非常局限的,就算焚陽神火是凡火無法比擬,而又遠超于普通靈火的極特殊火焰,但它距離法則,缺少了最重要的絕對性。
仙凡有別,這是層次不同的問題。
池頓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那焚陽神火就需要落得一個散開的下場,他必須保證保護好錦鯉,這真空期是非常致命的。
失去了屏障保護的錦鯉,池頓認為是最危險的,而他的選擇就是,用靈火保護好錦鯉的生命。
但這卻也會讓他消耗的力量減少一些從而降低自己對能量的消耗,他只需把錦鯉保護好,其它的就交給錦鯉自己了。
但這樣的選擇就代表著,池頓在深淵之下的日子,將是一個沒有休止,的血戰。
他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也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守護好身邊的什么人,然后一心殺死這些密密麻麻撲上來的怪物。
幾千只,還是千萬?
池頓根本記不起來這些時間,他究竟帶走了多少條生命。
他已經麻木了,對殺戮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習慣。
順從著自己的欲望在殺,永無止境的殺。
這種麻木的行為一般很少有足以令人快樂的事情在里面
池頓也不會有。
他只希望錦鯉能夠早些醒來,為此而揮灑著自己家的力量,強大的足以天地畏懼。
但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和另一個可憐人的故事罷了。
而錦鯉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一直都迷失著。
被困在了一個幻境之中。
她身處于一片漆黑的平原,黑色的迷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眼睛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不敢回頭,錦鯉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回頭,便會有什么怪物將她拖入黑暗,那東西能夠吞噬她的一切。
風是沒有溫度的風,吹到鼻尖的是死亡的味道。
錦鯉緩步前行,她的周圍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多出了許許多多的樹木,每一棵樹上,都有一個被樹枝刺穿了一個人,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泥濘之中。
仔細看那些人的臉,還都是錦鯉熟悉的人,一張張面孔在她面前去流逝的光芒一樣閃爍。
可她在死人堆里依舊找不到自己掛念的那個人,她很努力了,可就是找不到。
池頓呢?
是了,他沒死,但如果池頓沒有死的話,那他在什么地方?
就這樣,錦鯉的思想形成了一個閉環。
她無法做出過多的思考,能夠做的僅僅是想到池頓,然后完全下意識的去尋找他罷了。
她似乎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只能盲目的行走在這片漆黑的世界之中。
錦鯉似乎是清醒的,但同時也是沒有意識的。
買這種幻境的作用下,一般意識薄弱的人,早就已經因為意識混亂,而被這種力量控制了。
但很少有人像錦鯉這般,對于某一件事有著非一般的執著。
似乎在這里能找到池頓的影子一樣。
可是,就是什么都沒有……
她見不到任何活人,聽不到任何聲音,似乎能夠想到這是一場夢。
未知的黑暗才最是可怕。
錦鯉,加油堅持住,你的人生絕不該止步于此。
兩人互相堅信著對方,也都依靠著對方,哪怕身處絕境,回眸看看對面,甚至是將對方的模樣在腦海中勾勒,都可以再次鼓起戰爭的勇氣,
池頓不會輸,絕不會。
他信任自己能夠完成這個任務,更相信錦鯉。
北離城,云玲玲在無事的時候,會選擇在北離宗的書院之中看書,即便云玲玲看的書都很亂。
《折戟萬劍》
《枯榮百年》
《靈植培育分說篇》
在她的面前就擺著這三本不著邊際:經濟的書。
北離宗的普通書樓也不是對所有人開放的,不過這里有一個規律,每五天就更一次,會有三本書可以免費借閱。
當然,這是完全隨機的,也是非常沒有吸引力的一個環節。
可云玲玲卻總是喜歡這種感覺。
剛剛從司空陣那走掉,云玲玲很是惆悵,只因為司空陣沒有那個擔任領導的實力和魄力。
雖然很不愿承認,但他一定是會失敗的。
端著書,云玲玲什么也看不下去。
“姑娘,可否介意我坐在這里?”
“請。”
云玲玲念了一句,也沒看是什么人,把自己得東西往一起攏了攏。
只是,她卻覺得身旁那人正在用一種很奇怪的視線觀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