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難道是,打算庇護這只陰虎嗎?”
圣靈神君與一眾天神都戒備的觀望著沐磬雪,他們也未曾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雪宮主居然也是一個不速之客。
“庇護?我此行,只是回來見一見天玄,至于他,你們當真以為自己能與輪回為敵嗎?”
沐磬雪看著眾人,話中別有深意。
他們剛剛也確實見到了不笑那突然間恢復的奇怪能力,最可怕的事是居然連泯滅的神劍都無法擊碎不笑的神魂本源。
這不合常理啊?
“下界一年,可有什么變數?”
不笑忽然問沐磬雪,沐磬雪說:“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想救錦鯉,但你當真不怕放任錦鯉這么下去,池頓有朝一日會做出什么錯誤的選擇嗎?”
“天神是不滅的,無論做錯了多少次,重來就好了。”
不笑平淡的說,又補充道:“哪怕是只有我一人,哪怕是會度過萬億年,我也會去實現他們的愿望。”
天神們默默的聽著,私下小聲的議論著兩人話中的內容。
沐磬雪微微點頭:“那句話說的好,既然選擇了去做,又何關對錯?”
“可想來我雪宮做客?”
沐磬雪突然問道,不笑不明白她的意思,奇怪的看了下不遠處的天神們,其中含義不必多說。
“泯滅,將天玄的碎片交出來。”
沐磬雪淡淡的對著泯滅說道,可對方哪里會聽她的話,怒吼道:“你這是要與其同謀,毀神道根基是嗎?!那我便將你與他一同斬殺,無論多少次,爾等終究會死在我的劍下!”
“那不是你的力量,速速交出來,否則按照規矩來辦。”
沐磬雪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圣靈神君也笑了:“看來這凡界,終究滿是污穢,連您那那樣高貴的天神都要淪落到如此,想要天玄的碎片,難道不是異想天開嗎?”
這個時候,已經不必多說了,他們齊齊出手。
沐磬雪說:“寒天鈴不在手上,我只能為你阻隔那天玄碎片的力量。”
“你有辦法?”
不笑有些驚訝,天玄的力量本身就對他們這些天神的神魂有著極強的壓制力。
“天玄,也不過只是一種力量而已,沒有思想,冰冷的石頭罷了。”沐磬雪的話語,略顯冷淡。
甚至能夠聽出一點點失落,不笑也能夠理解,她守護了那天玄之道那么久的時間,此時能夠說出這種話,已經代表沐磬雪對天玄石碑也失去了原有的感情。
或許說,她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
“冰雪,可凝天地,凍結萬物,讓永恒化作剎那,卻依舊還是逃不過融化的命運。”
她口中輕吐,身邊的風雪向著眾人襲去。
不笑立刻感覺到了身上的被壓制的感覺消散了。
“這是……”
他還是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沐磬雪有著能夠壓制天玄的力量……正常來說,天玄不應該是能夠壓制所有天神的嗎?
“其實,天玄的力量,與我等同根同源,只可惜,它并沒有自己的意志,或許曾經有吧。”
沐磬雪看著前方,被風雪吹襲而接連后退的天神們。
不笑揮手阻斷了身后的天河,金輪流轉,碩大的金色光芒照亮了神宮的天地,當風雪拂過這里,四季如冬。
但不笑還是猶豫了,他說:“要……將他們關起來嗎?”
“殺了不更為簡單?”
沐磬雪輕聲道,不見有什么殺意。
不笑卻無奈道:“還是不要那么做了,他們成長到現在,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他可不想,讓這個世界的秩序被再一次重新構筑。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沐磬雪轉頭對不笑說道。
“你將他們送到凡界去……如何?”
不笑皺了皺眉,說:“這樣……太危險了吧?”
“無礙,只是一群不知利害,自以為天的螻蟻罷了。”
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輕蔑,臉上也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寒冰臉。
“即已做好毀滅的打算,那為何還要在意呢?不如孤注一擲,剩下的,都交給未來的天玄吧!”
這種事,不笑沒有想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可,池頓的力量……或許連一個最普通的天神都無法擊潰。”
“你太小瞧他了,你們看到的只是池頓身上的那剛剛蘇醒的天神力,而我看到的,卻是他君臨天下的天玄之道。”
“破釜沉舟……太危險了。”
沐磬雪聽見他的擔憂,很不在意的說:“本宮,不也與你同為賊子之列呢嗎?呵呵,就把最后的戰場,放在下界吧,這天神之宮,也到了命數將盡之時。”
“你?你想做什么?”
聽到沐磬雪的這句話,不笑忽然想到了沐磬雪的目的,她竟然是想要毀了天神宮?
那個雪宮主,竟然想要毀了天神宮,她曾是眾天神的代表啊……
“分分合合,這天神宮也在這歲月的長河之中經歷了太多次的毀滅,不如就讓它從此消失吧。”
金輪流轉,所有的天神都察覺到了不對,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撕扯著他們的身體。
“怎么回事,力量用不出來,這是要做什么?”
“天地之境界,亦可為逆!”
不笑的力量爆發,瞬間傳送這么多天神,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的,他的身體同樣被虛空撕扯著,不笑說:“轉!”
呼,金芒爆發,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不笑臉色不太好,他有些虛弱的問:“你剛剛,為什么沒有把天玄的碎片拿回來?”
“那樣不更有趣嗎?”沐磬雪卻是在輕笑著,她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魄力,令不笑都有些心悸,他以前可是最怕這個女人的,當初就是她把自己丟下了天河,險些死掉。
不過,若不是她將自己投下天河,不笑也不會與李命缺相識,也便不會有了后續的那些故事。
“走吧,今日你為客,陪我回雪宮走一走,數萬年沒有回來,倒是有些陌生了。”
沐磬雪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向了雪宮的方向,氣定神閑,好似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