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的錦鯉,忽然身體一輕,池頓的兩只手穿過她的腋下,把錦鯉整個提了起來,扛在肩上,笑瞇瞇的對眾人說:“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他走了出去,非常禮貌的隨手關門。
門一合,會客堂中就炸了鍋。
“池宗主,你們北離宗居然窩藏魔族!擁有者這等靈氣修為的魔族根本聞所未聞!你們是何居心?”
吳讓天氣急,剛剛有火但他不敢發,現在人走了,他逮著池淵就和條瘋狗一樣咬了起來。
其他人只能算是被錦鯉連帶著說了幾句,心中倒也沒什么不忿,只是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魔族……和池頓在一起的魔族,雖然北離宗內也有很多魔族,可是并沒有見到這么強的魔族,吳讓天這完全是被剛剛的恐懼感給嚇破了膽。
被忽然問到的池淵,臉色一黑。
他也被這個站到門的長老搞得有些惱了,頭低下了一下,聲音平靜了許多。
“我宗本就有收納魔族的權利,乃是當今蒼云王的旨意。”池淵對著蒼云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同時又說:“先前吳道友之見解,確實有許多差強人意之處,您的意思莫不是想要讓防御局為爾等殺一條血路?”
“我……”
吳讓天沒想到池淵這個老好人也會說自己,池淵那萬事皆可的性格讓他們都習慣了,在這些人印象中,池淵就是一個好說話(欺負)的角色。
“您莫是當我北離全是傻子不成?我宗弟子方才的一番話多有冒犯,我代她向諸位致歉,不過,她的意思,便是我宗的意思,諸位可以自行探討,池某也先失陪一下,諸位自便。”
池淵揮袖而去,這一行為,讓身后的人們的臉上多了一絲愁云。
池淵這是……生氣了啊。
外面,被池頓抱出來的錦鯉被池頓放在了地上,她站穩腳,立刻辯駁:“明明是他們太過分了,一群白眼狼,有幾個好人?”
“好啦,我知道,別生氣了。”
池頓摸摸她的頭,像摸小狗一樣。
“他們那么對你,你不生氣啊?”
“嗨……這不都習慣了么,和這些人生氣不至于。”
池頓看得開,錦鯉有些難過的說:“抱歉,剛剛是我沖動了。”
“唉,其實我就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不然誰鳥他們啊,總是麻煩宗主大人,這又給他添麻煩了,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啊。”
“呵,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對不起我,長大了啊?”
池淵負著手,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他也小心的掩上了門。
池頓滿懷歉意的說:“是我的錯宗主大人,請您責罰。”
“我知道錯了……”錦鯉低著頭,一臉的郁悶。
池淵搖搖頭說:“無礙,這不怪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北離雖與人為善,可真要觸及到我北離的底線,可就不是與人為善的時候了!”
不過說到這里的時候,池淵忽然想起來剛剛的話題。
“反攻魔族這件事,你怎么看?”
池淵有些迫切的想知道池頓的想法,因為他這應該是剛剛從魔域回來。
池頓說:“黑塔的人倒是不用擔心,他們肯定沒有受到守護者的庇護。”
“守護者?”
池淵聽到了話中的重點,眼神微瞇,忽然又睜大了,忽然笑了起來:“我就說……這力量怎么有些熟悉,原來都是你在守護著蒼云啊……只是,你這還能算是靈術嗎?”
十星的守護者,的確已經算不上是靈術了。
“應該說,是一種神術吧,這種靈術的作用,是將‘我’的全部防御能力分七成給‘友軍’,所以您不必擔憂這種力量會籠罩到對方的頭上。”
這可是一個定心丸啊,池淵卻有些啞語,他看著池頓,半天說不出話來。
“才過去沒多久,你已經是我仰望不及的存在了。”
氣氛有些凝重,池頓笑著說:“只要您不嫌棄我,還肯收留我就好。”
“這里是你的城,是我感謝你肯收留北離才是。”
池淵淡笑著,但池頓卻不以為意:“之前的那段昏迷,是你們自己策劃好的嗎?”
“咳咳咳!”
池淵咳嗽了幾聲,有些尷尬的說:“你知道啦?”
“時機掐的太好了,枉我當初還以為您是真的出事了,費心盡力的護著北離,真是傷感情啊。”
池頓訴苦,池淵也怒了,很不滿的說:“說到底,那些禍事不還是你招來的?你這臭小子敢做不敢認?”
“我不是都處理了嗎?”
“那是你該做的!這次回來做什么?”
池淵把話題引向了別處,好不容易占了個便宜,趕緊轉移話題。
池淵也變壞了啊……
池頓說:“我是來找不一一的,她身上有前白虎圣尊留下的力量,我想藉由她之手,將錦鯉身上的災咒轉移出去……”
“不一一,她暫時也不在北離城,她與那位戒心和尚一同加入了魔靈,正在外面執行任務呢。”
“魔靈是什么?”
“魔族靈修聯合會,簡稱魔靈,就是你我先前曾經商量過的那個,你忘記啦?”
池淵還以為池頓忘了,池頓只是一時間沒往那方面想,他說:“哦,那個啊,忘倒是沒忘,只是這名字……誰起的?”
“呵呵,你猜?”
老混蛋!
池頓心中罵罵咧咧的,表面上還要裝個乖寶寶。
他笑著說:“這個我可猜不到,不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比起這個,我還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當下,可是一個把黑塔連根拔起的好時機。”
池頓這話,池淵沒聽懂,他們被黑塔騷擾的太多了,那些人形同鬼魅,根本不知道究竟誰才是黑塔中人,何況還是在這北離宗呢?
“我的守護者,可是給所有的友軍都附加了防御靈術,您想想,在這北離,有幾個人能破的了我的防御?”
“這……有什么聯系嗎?”
“當然有啊,您只要下個令,讓全城人開始干架,沒事兒我捅你一刀,然后你再捅我一刀,誰受傷誰就是奸細啊!反正有我護著,怕什么呢,您說是不?”
池頓這個奇葩的鑒定方式,讓池淵的眼睛都亮了。
“這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