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薇爾莉挨了凱夫卡一拳,夏娜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一拳的威力非常大,隔著老遠都能感受拳頭上的毀滅氣息,薇爾莉極有可能被打成重傷。
從這一點來講,夏娜等人和凱夫卡的判斷是一致的,只不過出于信任,他們并沒有把這份擔心表現出來。
要知道,黎明社平時訓練的重中之重就是反應力和對技能的把控,說白了就是一句話——除非有100的把握,否則絕對不要把技能施展到極致。
用武俠的里話來講,就是“招式不可用老,保留變招余地”,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敵人下一秒會放出什么樣的大招。
作為老隊員,薇爾莉的戰斗經驗是毋庸置疑的,從來不會出現來不及變招的情況,她這一劍敢這么打,就說明她有足夠的信心去應付凱夫卡的反擊。
所以擔心歸擔心,夏娜等人都沒有喊出“小心啊”、“快躲啊”這之類的話。
結果不出意料,薇爾莉扛下來了。
盡管這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她的的確確沒有受傷,甚至連揮劍的動作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讓大家都松了口氣。
夏娜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大小姐的體質這么好了。”
“是啊,四階中級硬抗四階頂級,還沒用任何防御技能,蘇牧都做不到吧?”星野純夏開始有點佩服自己這位情敵了。
很顯然,她們都沒抓住這其中的關鍵。
這時候,蘇牧突然一口紅茶噴到了趙果果臉上,直接讓后者變成了落湯雞。
蘇牧這一口茶喝得很足,噴得也很洶涌,莫名中招的趙果果發梢都在滴水。
夏娜呆了呆,旋即“噗”一下笑出了聲:“怎么了騎士先生?”
南溪等人反應過來,也是忍俊不禁,林洛洛更是樂得停不下來了。
星野純夏調侃道:“是不是被大小姐的體質給嚇到了,擔心晚上要被壓著打了?”
趙果果一張臉黑得像用墨水敷了個面膜似的,咬著嘴唇問道:“你故意的?”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蘇牧連忙放下茶杯,抹了把嘴角,拿出毛巾給趙果果擦臉。
他確實不是故意的。
當眾讓果果老婆出了這么大糗,蘇牧心里很是愧疚,但不知為何,看著少女氣惱的樣子,他又莫名有些想笑,然后一個沒憋住,真就笑出來了…
他這一笑,趙果果臉色更黑了。
笑毛啊!
“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趙果果狠狠踩了蘇牧一腳,后者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果果你力氣怎么變這么大了…”蘇牧齜牙咧嘴地說道。
“少跟我裝!”趙果果沒好氣兒地說道。
她連個法師都算不上,身體素質也就比黎雅和陳雪煙稍微好那么一點,怎么可能踩得疼蘇牧?
“果果,我真不是故意的。”蘇牧演技被識破,也不尷尬,他嘿嘿一笑,解釋道:“我就是覺得你臉紅的樣子很萌,所以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不是嘲笑,而是情不自禁的笑,有個這么聰明,這么可愛的老婆,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噫,蘇牧師兄,你又開始了。”林洛洛佯裝不滿,“老是這樣撒狗糧,你會沒朋友的。”
蘇牧表示自己很無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你們不覺得果果臉紅的樣子很可愛嗎?”
“臉紅都是被你氣的!”趙果果瞪了蘇牧一眼,心里已經開始盤算好好報復一下這個家伙了。
蘇牧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立馬正色道:“果果,你要相信我,我是真沒反應過來,不然肯定不會在那時候喝水。”
薇爾莉之所以能抗下凱夫卡一拳,其實不是因為她體質好,而是她手上的戒指——騎士之誓。
自從蘇牧開掛以來,薇爾莉便幾乎不會在戰斗中受傷了,所以騎士之誓的作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揮出來過了,如果不是今天薇爾莉挨了凱夫卡一拳,蘇牧估計都記不起來還有這么一件事。
“看上去不像撒謊…果果,要不你就信他一次?”星野純夏沖趙果果眨了眨眼。
夏娜看了看蘇牧,也笑吟吟地說道:“大小姐的體質確實挺出人意料的,不怪騎士先生反應這么大。”
“我也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洛小曦點頭道。
看樣子,這三個聰明的女孩都在幫蘇牧說話了,可蘇牧不但沒有感謝她們,反而一臉的警惕。
開什么玩笑,這種情況下,她們不聯合起來整自己都是好的了,怎么還會幫忙打圓場?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牧有理由相信這三名少女心中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實上,這還真是冤枉洛小曦等人了,她們也不過是想捍衛自己的幸福而已。
她們看穿了趙果果的想要“報復”蘇牧的想法,而同樣的,趙果果也看穿了她們的想法。
她們互相都太了解彼此了。
最關鍵是,現在想整蘇牧,并沒有什么太好的法子,趙果果會怎么做,真的特別好猜。
蘇牧那家伙皮糙肉厚,身體又棒,一般手段根本起不到作用,唯一能讓他抓狂的“懲罰”,就掌握在趙果果的手里——傳送!
在做某些特定事件時的使用傳送!
所以夏娜等人怎么能不幫蘇牧說話呢?
趙果果一旦報復起來,難受的可不只是蘇牧一個,還有她們啊!
甚至她們比蘇牧更難受都說不一定。
沒有人體驗過飛往云端時突然剎車的感覺,但想想都知道肯定非常不爽。
可惜,趙果果心意已決,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那到處亂噴的家伙嘗嘗苦頭了。
這不僅僅是為了報那一噴之仇,更是為了讓蘇牧長長記性。
薇爾莉戴在手上的騎士之誓,可是一件具有戰略意義的物品,說是神裝都不為過,而蘇牧作為隊伍的戰術核心,怎么能夠忘記這么重要的事情呢?
這次還好,薇爾莉只是遭到了四階頂級的攻擊,蘇牧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不會有事,可萬一下次薇爾莉受到了五階,甚至六階的攻擊,又該怎么辦?
無敵稍微開慢點,可能就是重傷或者直接沒命了。
為了蘇牧的人身安全,趙果果覺得自己有必要當一次大惡人了。
夏娜等人相視一眼,知道這回蘇牧是躲不掉了,不由在心里為自家男人默哀起來。
“果果,那這幾天蘇牧就交給你好了。”星野純夏有些惆悵地說道。
那種事情,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個夠,要是關鍵時刻人不見了,那得有多尷尬…
“星野會長,你好像有些失望呢。”夏娜從星野純夏惆悵的表情中讀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當然失望啊,難道你們不失望嗎?”
星野純夏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就差把“我就是想要”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那大大方方的樣子,反而把洛小曦弄得面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洛小曦當然也想抱著自家哥哥睡覺,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啊…
夏娜目光掃過星野純夏的雙腿,笑咪咪地問道:“星野會長的腿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星野純夏睡了一上午,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否則剛才也不會那么輕松的幫趙果果擋下那三枚飛刀。
這是件顯而易見的事,但夏娜還會這樣問了,明顯就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星野純夏倒是聽出來了,夏娜是在說她好了傷疤忘了痛,畢竟昨晚被折騰的那么慘,今早還鬧了笑話,可是,夏娜又怎么知道,那種感覺其實很讓人迷戀…
那如同馬拉松長跑一般的堅韌和持久,不親自體會一次,就永遠不知道有多過癮,星野純夏到現在都還回味無窮呢。
當然,這話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否則形象可就全毀了,這樣極度不矜持的一面,星野純夏只愿意展現給蘇牧一個人看。
夏娜看了星野純夏一眼,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只是笑容實在有些意味深長。
大家都是聰明人,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間,很多事情交流起來,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至于蘇牧,壓根兒就沒聽到夏娜和星野純夏說話,這家伙還在掐著下巴思考自己的老婆們有什么陰謀呢。
“別發呆了,你這三天歸我了。”趙果果用手在蘇牧眼前晃了晃。
“哦,這三天歸你了……等等,什么歸你了?”蘇牧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本能地覺得其中有詐,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神色要多警惕有多警惕。
“時間。”趙果果解釋了一句:“從今天下午6點開始,你這三天晚上的時間都是我的。”
“那不行!”蘇牧感覺趙果果這腹黑女肯定在給自己挖坑,于是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果果,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講究的便是‘公平’二字,絕不厚此薄彼,我要是一連陪你三天,夏娜她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會有怨念,這樣不利于家庭團結。”
這是要把老婆們都拿來當擋箭牌的節奏。
可是,夏娜又怎么會遂了他的愿呢?
“騎士先生,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可比你想象中要牢固得多。”
夏娜頓了頓,又笑吟吟地道,“而且我們現在身處迷宮,嚴格來說算是處于任務執行期間,本身就應該無條件服從果果的命令,所以騎士先生,你這三天就好好陪陪果果吧,我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星野純夏和洛小曦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這番話聽起來冠冕堂皇,有理有據,其實翻譯過來就仨字:認命吧!
蘇牧當然不會認命!
三天啊,整整三個晚上啊,趙果果怕不是要整死自己!
其實以蘇牧現在的本事,不應該那么怵趙果果的,只是從一認識開始,蘇牧就沒少在趙果果手里栽跟頭,雙方的智計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蘇牧都已經被整出陰影了,哪怕現在有兩點悟性加持,他也打心底里認為自己不是趙果果的對手。
這少女一旦認真起來,絕對能把他算計得死死的,別說是贏了,就是逃可能都逃不出去。
于是乎,蘇牧看向了黎雅和陳雪煙,目光中露出濃濃的求助之色。
他知道,如今夏娜、洛小曦和星野純夏都已經跟趙果果達成了共識,只有大明星和小作家能幫自己說話了。
此時此刻,蘇牧真的非常希望這兩名懂事的少女能不那么懂事,稍微爭風吃醋一下,這樣趙果果總不能不顧她們的感受繼續獨裁下去。
然而下一秒,黎雅一句話,讓蘇牧徹底認清了現實。
“那個…蘇牧,你還是多陪陪果果吧,我們不著急的。”黎雅紅著臉小聲道。
趙果果歪了歪頭,看向蘇牧。
這個平日里能把蘇牧萌出血的動作,現在怎么看怎么挑釁。
大勢已去,蘇牧面如死灰,他感覺自己被老婆們背叛了…
星野純夏笑個不停,“蘇牧啊,放棄吧,你是斗不過果果的。”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她們之所以都選擇站在趙果果這邊,純粹是因為即使站蘇牧那邊也沒用。
大家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趙果果的本事如何,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是她想做的事,還沒有哪件是做不成的。
趙果果想“報復”蘇牧,那蘇牧就百分之百的跑不掉,她們呆在蘇牧身邊,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反而還會被趙果果誤傷,她們又不傻子,才不會去白白遭罪呢。
“行了,你別演了,只是讓你去陪陪果果而已,又不是上刑場,至于這么愁眉苦臉的嗎?”夏娜好笑道。
“你們不懂…”蘇牧幽幽地嘆了口氣。
相比起被趙果果整,他還真寧愿上刑場呢。
好歹上刑場他還能夠反抗,可趙果果是自己的老婆,他總不能家暴吧?
“騎士先生,你往好的地方想想。”夏娜踮起腳尖,湊到蘇牧耳畔,小聲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推掉果果么,這可是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千萬不要錯過了哦。”
聽到這話,蘇牧不由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
對啊,這是個機會啊!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他跑不掉,趙果果不也跑不掉么?
趙果果想整自己,自己又何嘗不能教趙果果做人呢?
如此一來,誰報復誰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