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內。
此時的蘇牧,對于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家伙,正在角落里琢磨劍譜呢,偶爾抬起頭,看一眼隊友們和凱夫卡斗智斗勇。
這場戰斗已經打了快半個鐘頭了,凱夫卡還沒死。
作為一只法師怪,凱夫卡絕對談不上皮糙肉厚,但架不住這貨放技能沒CD…
在這半個小時內,凱夫卡的冰火雷三個群攻就沒停過,一個完了立馬又是另一個,讓薇爾莉等近戰根本沒法近身,而受限于轉靈規則,只有郭陽、赫伊文,南溪這三人,才能在躲避技能的間隙,給凱夫卡造成那么一丟丟傷害。
真的只是一丟丟。
因為凱夫卡有個雷網盾——跟之前被蘇牧騙出來的防御大招差不多,只是威力小了不少,但即使如此,這雷盾也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郭陽三人的修為都是四階中級,本就比凱夫卡矮了一頭,赫伊文就不用說了,全程普攻,而郭陽和南溪又是用治療技能在打傷害,輸出特性約等于沒有,他們平均每11秒才能破掉凱夫卡一個雷盾,而這個雷盾剛破,下一個雷盾又來了。
凱夫卡凝聚雷盾只需要1秒,也就是說,郭陽等人看起來好像打了個半個小時,實際上真正輸出到凱夫卡身上的時間只有150秒…
郭陽的靈力都打空好幾次了,全靠南溪幫忙恢復,赫伊文的箭筒也換了一個又一個……直到現在,凱夫卡還有33的血量。
其中有10左右是蘇牧開場莽掉的,有3是薇爾莉等人在凱夫卡變身之前造成的,還有14是凱夫卡自己放技能時消耗的——這就是紅藍一體,技能沒CD的代價了,算下來,郭陽三人在這150秒內只打掉了40。
這直接讓趙果果打消了將郭胖子培養成法師的想法。
這貨真的太菜了!
本來,郭陽一個圣光就能下掉凱夫卡2的血量。
5秒CD,就算南溪和赫伊文不動手,打掉40也只需要100秒。
要知道,凱夫卡的雙腿是被蘇牧用天道之力束縛住的,一下都動不了,相當于是個人形固定靶,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郭陽的技能都還可以打歪…
不僅是打歪,這貨還經常卡CD,好不容易凱夫卡的盾沒了,結果圣光死活放不出來。
當然,這其中可能有楚天浩的原因。
郭陽的腿傷得比較厲害,因此戰斗過程中他一直被楚天浩抱著,施法距離和方向基本上都是隨機的,全看楚天浩的心情…
但是,這并不能成為技能打不中人的理由,更不能成為連CD都計算不好的借口。
在趙果果眼中,這就是典型的適應力不及格。
要是凱夫卡能夠自由行動,郭陽這家伙估計全場都摸不到人。
這場戰斗打成這樣,郭陽自己都郁悶了。
平時給蘇牧他們加血加的也挺準的,怎么換個目標就這么歪呢?
郭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轟!”
又一輪技能爆發。
這一次,薇爾莉和沐璃都是腳下一個圈的單火。
這兩名充滿的靈性的少女,在跑路的過程中不斷向凱夫卡靠攏。
等到地火沖起,她們剛好來到凱夫卡的左右!
而且所處的位置,剛好是真雷之外,假冰之中,一點傷害都沒吃到!
什么叫藝高人膽大?這就是了。
憋了半個小時,薇爾莉和沐璃終于找到了近身的機會,她們毫不猶豫地全力揮劍,直接將凱夫卡還剩三分之一耐久的雷盾當場打散!
“集火!準備爆燈!”趙果果果斷出聲道。
這瞬間,圣光天降,箭矢來襲,一朵陽春雪蓮也在凱夫卡的腳底綻放。
兩個技能,一個普攻…全中!
在趙果果的感應中,凱夫卡的血量瞬間降到了29!
“爆!”蘇牧當即一聲冷喝!
“嗡!”
一聲顫響,埋藏在凱夫卡體內積蓄已久的魂燈,在蘇牧的操控下轟然爆碎!
凱夫卡整個人都變成了金色!
……等一下,怎么會是金色?
不等蘇牧細想,一股堪稱浩瀚的生命氣息從凱夫卡身上蔓延出來,然后……
凱夫卡的血條滿了。
蘇牧:……
趙果果:……
郭陽:???
一時間,滿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蘇牧身上。
“我淦,你跟這小丑一伙的吧!”
郭陽差點沒氣瘋了,臉上的肥肉都顫抖!
轉靈啊…轉靈啊兄弟!
這燈該我來爆啊!
“嗡嗡。”這時,手機響了,蘇牧如獲大赦!
“咳,那個,我接個電話,你們繼續,繼續……”
說著,他趕緊扭頭,不敢再接隊友的刀子一般的目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蘇牧覺得自己大概應該死了幾百遍了…
爆燈爆了個滿血出來,真是尷尬啊。
得虧這會兒沒有直播,否則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
“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洛小曦面色古怪,傳音問了一句。
“…小曦你快認真躲技能,我先接電話。”蘇牧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假裝是故意的吧,下來肯定會被隊友們亂刀砍死,直接承認失誤吧,又有點丟人…
于是,他連忙接通電話,防止自家妹妹繼續發問。
電話是銀可可打來的…準確的說,是個視頻通話。
蘇牧接的時候沒注意那么多,接起來才發現這一點。
6.1英寸的大屏幕上,滿滿都是銀可可精致的臉蛋。
她眼睛亮晶晶的,眨了眨,問道:“蘇牧,你怎么臉紅了,是看到我害羞了嗎?”
“你少自戀。”蘇牧自然不會說自己干了件蠢事,他直接問道:“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我想你了,想看看你,不行嗎?”銀可可嘟著嘴,語氣甜膩膩的,看起來好像是在撒嬌。
蘇牧完全不吃這套,他翻了個白眼:“那你現在看到了,我掛了。”
“喂你等等!”銀可可氣惱道,“有你這樣不解風情的男人嗎?”
“真是抱歉,我沒看出來你哪里有風情了。”蘇牧其實沒打算掛電話,畢竟他還得靠銀可可躲避隊友們的靈魂拷問呢,只是他實在不習慣后者那副撒嬌賣萌的樣子,所以嘴上懟起來毫不含糊:“恕我直言,你還是恢復以前的風格比較好點,不然一跟你說話我就起雞皮疙瘩,還怎么好好聊天?”
銀可可沉默了兩秒,忽然冷哼一聲:“你喜歡這種?”
“不,不是喜歡,是習慣。”蘇牧說道,“至少這樣會讓我認為你很正常,沒有發神經。”
“你才發神經呢!”銀可可沒好氣地道,“對你好你還不要,偏偏喜歡別人兇你,蘇牧你絕對有受虐傾向!”
“你又說錯了。”蘇牧糾正道,“有受虐傾向的是你,否則的話,我以前又是踢你屁股,又是逼你簽協議,單人賽決賽時還把你打得昏迷不醒,你怎么會喜歡上我呢?”
嘖嘖,仔細捋一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銀可可臉色唰一下就紅了。
這姑娘都沒聽清前面的話,關注點全在蘇牧最后一句大實話上。
“誰喜歡你啊…”銀可可嘴硬道,“臭美的都沒邊了,還好意思說我自戀。”
“是嗎?當初是誰在帳篷里親我呢?”蘇牧今天嘴上的功夫好像長進了不少,直接懟得銀可可啞口無言了,后者俏臉通紅,咬著牙不說話。
銀可可是一萬個沒想到,蘇牧居然會把這種事情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說。
都說看破不說破,這個可惡的家伙,都不知道給女孩子留點面子的嗎?
“你們到第幾個區域了?”蘇牧主動換了個話題。
嗯,懟人嘛,要適可而止,不然真把這位小公主弄得惱羞成怒了,指不定會發什么脾氣呢。
只是,他這樣想,銀可可卻沒打算放過他。
反正話都說開了,臉也丟光了,總不能一點收獲都沒有吧?
“蘇牧,你要對我負責。”銀可可索性鼓起勇氣“表白”了…
圣修斯莉學院剛剛搞定那個石頭人,小楓等女孩此刻都在一旁休息,她們聽到銀可可這句話,頓時驚為天人,一個個打坐都打不好了。
自家隊長性格直率,敢愛敢恨,這點她們是知道的,可是直接讓人家負責這種話,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未免也太大膽了點吧?
往大了說,這都可以算是逼婚了!
蘇牧也被嚇了一跳:“我負什么責?”
“你說負什么責?那可是我的初吻!”銀可可算是豁出去了,大有一種語不驚死人不休的味道,“反正你該摸的摸了,該親的也親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告訴全天下的人,你蘇牧是個拔掉無情的負心漢!”
聽聽,拔掉無情都來了,這位來自蒼瀾大陸的小公主還真是與時俱進呢。
可問題是,蘇牧都沒進去過,談何拔掉無情?
這不是耍無賴嗎!
“銀可可,你搞清楚,明明是你趁我不注意主動偷襲的。”蘇牧據理力爭,“你這叫強吻,嚴重違反了交通規則,真要負責,也是你對我負責,而不是我對你負責,明白嗎?”
“沒問題,我愿意對你負責。”銀可可說道。
“你想得美,你愿意負責我還不愿意要呢。”蘇牧很是大方地說道,“我大人有大量,那天發生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從此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分道揚鑣,互不相欠!”
“呵呵,還挺押韻嘛。”銀可可冷笑,“蘇牧,你的無恥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
“可可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蘇牧說道,“本騎士行得正坐得端,一身正氣浩然長在,這輩子都跟無恥兩個字沾不上邊,你休要在那陰陽怪氣的污人清白。”
“做了事情不認賬,不是無恥是什么?”銀可可想起那天強吻的過程,臉色有些發紅,但還是說道:“是我強吻你沒錯,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力氣比我大,修為也比我高,如果你純心想拒絕,我能強吻成功嗎?更別說你還在配合我了…蘇牧,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下子,輪到蘇牧尷尬了,這個方才還在吵嘴中占據絕對優勢的家伙,聽了銀可可的話,老臉竟然微微一紅…這便證明,蘇牧的臉皮其實也沒有多厚,對于某些真實存在過的事情,他還真沒法做到視而不見。
當時被銀可可偷襲,他腦袋是真的“嗡”了一下。
至于后邊發生的事情,完全就是出于本能了。
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沒法拒絕那種香香甜甜的感覺。
所以銀可可這么一說,蘇牧就知道自己沒得洗了…
“你怎么啞火了,剛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銀可可在笑,分不清是嘲笑還是得意洋洋,也或是兩者都有,她說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理虧,心虛了?沒關系,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計較這些,只要你肯痛改前非,從此勇敢一點,擔負起自己應該擔負的責任,我就既往不咎了,怎么樣?”
得,繞老繞去又繞回來了。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銀可可似乎把蘇牧當成了一個既懦弱又沒有責任心的超級大渣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銀可可是蘇牧的原配,而蘇牧瞞著銀可可劈腿了呢。
事實上,銀可可的說辭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離事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偏差。
對于這種出生在古風世界里的姑娘來說,一個初吻確實能夠代表她們的清白了。
可是,蒼瀾大陸的風俗就是風俗,藍星的風俗就不是風俗了嗎?
“我覺得不怎么樣。”蘇牧擺出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可可隊長,你別忘了,這里是藍星,入鄉隨俗的道理你總該懂吧?在我們這里,一個初吻并不能說明什么,更何況是你強吻的我,所以別拿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說事,沒用,我不會因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一個初吻并不能說明什么?
銀可可鄙視道:“蘇牧,你是覺得一個吻還不夠,想要更多的東西吧?”
“錯,我一點也不想要。”蘇牧說道。
“不,你想要。”
“不,我不想要。”
“蘇牧。”銀可可眨了眨眼,“相信我,你會想要的,而且,非要不可。”
“你想做什么?”蘇牧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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