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城外折返回城時。司徒冰峰說道:“聽說這洛陽牡丹花開的正好,到時我們可以去看一下。”
天鳳兒說道:“是極,還有牡丹花魁選舉之類的。倒也可以去瞧個熱鬧。不知司徒哥哥是要看人呢,還是要看花。”
司徒冰峰說道:“那就要看鳳兒妹妹的意思了。”
天鳳兒說道:“誰是你妹妹,討厭。”然后就跑開了。司徒冰峰要去追天鳳兒,無奈發現了一個悲劇事實,他輕功沒天鳳兒好,竟然追不上。連正常情人之間的打鬧也不會有。
二人追逐了一會,天鳳兒速度才漸漸慢下來。司徒冰峰剛牽上小手,還沒開始激動呢。就到了洛陽城,天鳳兒又害羞的把手收了回去。任她武功再高,也只不過是一個少女,少女的心思總是有些難猜的,怕別人不知道,又怕別人知道。
司徒冰峰雖然也讀些書,可是對少女的心思實在沒有研究,一頭霧水的。看來每個人都有他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就以他們二人來說,都是天下絕頂聰慧的劍客,可對感情卻是一竅不通,懵懂之極。連眾人煞費苦心創造的機會也沒能抓住。當然也不能說全無收獲,畢竟司徒冰峰也碰到了天鳳兒的小手。
二人就懷著少男少女的小心思進了城,根本沒發現有人在城門口監視他們。若是正常狀態下,司徒冰峰也不難發現了,當然主要是此人并無惡意,所以才難以察覺。
見這人見二人進城之后就不再跟著了。直接進了皇宮。面見張玄云說道:“啟稟萬歲,屬下發現司徒少俠與皓月宮天鳳兒走的有些近,不知要不要阻止。”
張玄云說:“亢金龍,朕是讓你監視他們的,監視,不要采取任何行動。”原來此人是圖龍閣天衛青龍衛之人青龍的手下亢金龍。
亢金龍說:“是,皇上,屬下只是覺得司徒少俠身為皇室中人,不宜和江湖中人走的太近。”
這話讓張玄云哭笑不得的說:“亢金龍,你是在這大內呆太久,傻了么,司徒冰峰本就是在江湖中長大,你不讓他和江湖中人走太近,這不是笑話么。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皇子朕要不要認,還沒決定,至少也要等到找到他的母親再說。你們不要逼朕做任何決定。”
要是無關緊要的人,直接拉出云砍了,張玄云不會這么多廢話。可天衛不同,乃皇室的絕密力量,武功差的也是劍罡中期,四大頭目更是劍罡后期的高手。二十八衛是中期高手,所以只要不是極大罪過,張玄云也不會輕易處罰他們,只能提醒。
亢金龍說:“皇上恕罪,屬下不過是想盡量為皇上分憂解難。”
張玄云說:“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亢金龍的心思張玄云也知道,此人野心是有的,不甘居于青龍之下,聽到司徒冰峰可能是皇子的消息,主動去監視,萬一司徒冰峰上位,畢竟是江湖中人,還要求助力于他,他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此人不得不防。
亢金龍就領命退下去了,張玄云看著窗外,思考著這件事。估計希望渺茫,司徒冰峰畢竟江湖出身,不喜朝堂規矩。到時候成為一個離經叛道的皇帝,也是做父親的對他不負責任,更是對江山不負責。他喜歡江湖女子,萬一稱帝之后要立她為后,朝堂也不得安穩。
二來就是他在江湖上,好歹有個皇室中人可以遙控于江湖,不至于兩眼一抹黑,讓江湖中人胡作非為。再不濟也可監視江湖動向。
張玄云也想為將來做打算,雖然他還年輕,不過不是劍罡之境的高手,延壽無望。至多也就二三十年時光。皇室中人習武天份不好也不壞,苦心修行,也只得劍芒之境,不苦心修行,也是劍芒之境,只不過境界上有差別而已。司徒冰峰像他母親,所以天份才高些,是個例外。
張玄云心想,要是放棄皇室的優越生活,到江湖上游歷一番,也許就突破了,當然這種事也只能想一下,要是真的去做,朝堂會天翻地覆的。想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繼續處理未完的奏折。
要說這世上還有一件公平的事,那就是牡丹花魁選舉了,不論是王公貴女,還是江湖女俠,或是風塵中人,還是平民女子,只要長得尚可,又有幾分才氣的都可參加。有文比和武比之分,所謂文比,就是站在那里與花爭艷了,這個水平低些,可也更難出頭,所謂人比花嬌,大多世人都沒這個水平,卻還有人樂此不疲的來參加。武比就各憑本事了,或文采,或女工,或武藝,總之要有一樣拿出手的。
古語女子無才便是德在這花會上是行不通的。有不少才女都是通過此會揚名天下的,此前更有先例,有女子通過此會認識王公子弟,一舉進入王府的。故而各色名樣的人都想通過這盛會達成自己的目的,有人想通過個會成名,有人想抱得美人歸。還有不少讀書人也想通過此會找到捷徑。
各種各樣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促成了這個熱鬧的盛會。當然也不乏心思純粹之人,來湊個熱鬧長個見識,人心是黑暗的,也并不都是黑暗的。
這時一對中年夫妻模樣的人也進了洛陽城,這女子說道:“天哥,不知道鳳兒長成什么模樣了,我這做娘的十幾年都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了。”
原來這對夫婦正是思女心切的天客情和海淺心。天客情說道:“不管她長成什么樣子,都是我們的女兒,洛陽城這么大,我們且有得找呢。據江湖消息,她一身紅衣,有四個武功高強的手下。只要看到就認出來了。不用擔心認錯了。”
這話不過是寬慰之言,天大俠也是思女心切,不過還不能表現出來,還要故作堅強的安慰夫人。兩人進了洛陽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酒樓,上書海天酒樓。
夫妻二人看著這名字就覺得有緣分、海淺心說:“天哥,這酒樓名字有趣的很,我們就住這里吧。”
天客情說:“也好,就依夫人了。希望這是個好兆頭吧。”
二人進了客棧,店小二出來迎二位進去,順口說道:“今天可真稀奇,來了好多江湖俠客。”
女人畢竟心細些,海淺心問:“最近經常來江湖中人么。”
店小二說道:“那可不,今個一個年輕的少俠帶了四五個女俠,還有一個小姐帶四個武功高強的侍女,且有個武功不俗的家丁。”
店小二只看得出這家丁有武功,至于侍女都被叫師傅了,想來武功更高些。少俠應該和那小姐武功差不多,要不怎能以二人為首。
海淺心激動的問:“那小姐可是叫天鳳兒。”
店小二畢竟被這么熱情的問話的機會不多,于是邊給二位倒茶,邊說:“叫什么倒不清楚,不過倒是一身紅衣,談笑之間就將寧國公府的小公爺的手指給切了一根,端是兇狠無比。且穩若泰山的吃完飯從容而去。
海淺心聽到可能是自己女兒變成心狠手辣之人,問道:“可是那小公爺出言不遜了。”
店小二說道:“大概是那幾位女俠斗嘴,要吃熊掌人參之類的,那少俠不愿出錢。而小公爺在隔壁正好聽到,就過去要請,可能語言上輕浮了些,手指就沒了。”
弱者總是得到同情的,如果是小公爺強搶民女,就是同情民女了,現在小公爺變成弱者了。店小二就深切同情小公爺了。
海淺心聞言自己女兒變成這個樣子,心里難受萬分。天客情寬慰說:“也不能聽這店小二一面之詞,可能他不了解其中情況,就在這里妄加猜測。”
二人就在這酒樓住下了,打算明日去查探一下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