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遷看來,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最好的,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畢竟,他不能把大晉王朝交給一個被世家門閥控制的皇子。
那對整個大晉王朝和司馬世家來說,將是一個史詩級的災難。
但是對于其他人,可就不這么想了,尤其是大皇子和西門世家之人,以及朝堂之上的一些人。
司馬昭早已經把太子之位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更是為此處心積慮,不惜多次暗殺司馬君。
如今突然夢碎,這種無比巨大的反差讓他難以接受。
封他為兗州王,那又如何?
他想要的,是那九五至尊之位,堂堂的大晉王朝的皇位,而不是一個區區的兗州王。
更何況,司馬君當上了皇帝,能放過他么?答案是否定的。
此外,西門世家亦是如此,他們在司馬昭身上投入了太多,如今將他封為兗州王,卻是將他們逼上了絕路。
兗州,可是西門世家的大本營,即便西門世家身為司馬昭的母系世家,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人。
兗州,只能是西門世家的。
此外,還有各大朝堂之上的眾臣們,他們早已經把自己壓到了司馬昭的身上。
畢竟,從當時的條件來看,司馬昭的呼聲是最高的,也是勝算最大的。
這世間,終歸是錦上添花的人多一些,雪中送炭的人少的可憐。
因此,將籌碼壓到司馬昭身上,是當時的大勢所趨,也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可是未來之所以稱呼未來,就是因為他的撲朔迷離和不可捉摸,沒有辦法預測。
沒有人可以肯定未來的歷史走向,哪怕你為此機關算盡,留下了足夠多的準備。
遙想千年之前,昔日的大秦帝國是多么的強盛,橫掃六國,無一敵手。
北筑長城,將匈奴阻于塞外,飽受極寒之苦。收天下兵戈,融成鐵水,鑄十二尊金人,以示國威。
更有百年雄師坐鎮天下,鎮壓九州,麾下名將無數,謀臣萬千,是當時天下第一大國。
可是即便如此,卻也阻擋不了歷史的大勢,強大到如此地步的秦國,卻在短短二世便亡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每當眾人覺得自己能夠掌控未來之時,最終卻發現,自己最終還是失敗了。
就像哪些選擇司馬昭的大臣們一般,現實總是那么的無情,給了他們一計耳光。
他們的選擇是錯的。
當然,也沒有那么絕對,畢竟,司馬君現在只是太子,他們還沒有徹底的輸。
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時間過的越久,司馬君的勢力就會越大。
而早投靠他們的人,未必不會反水,去投靠司馬君。
畢竟,整個大晉王朝那么大,司馬君登基以后不可能把所有投靠司馬昭的人都殺光。
但是,沒有人想承認自己是錯的,即便是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當天夜晚,月黑風高,群星暗淡,整個夜晚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一隊黑衣人,身穿緊身衣服,從皇城之外,翻墻而入,這些人仿佛對皇宮了如指掌。
輕飄飄的就躲過了一隊隊的巡邏士兵,甚至連暗哨所在之處,亦是了如指掌。
這行人就仿佛黑夜之中的百鬼,飄忽而過,宛若魅影一般,從黑暗中出來,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們的路線雖然斗折蛇行,蹤跡沒有規律可循,但是若是在空中俯瞰,就能發現,他們距離御書房,越來越近。
也就在這一日,大晉王朝的皇帝司馬遷在御書房內遇襲,十二名黑衣人闖入御書房,將司馬遷擊傷。
雖然事后十二人皆被司馬遷的護衛給擊殺,但是司馬遷還是中了一擊。
那鋒利無比的長刀之上,更是涂抹上了毒藥,那是大晉王朝有名的千機散,由上千種毒藥混合而成,連解藥都沒法配。
但是大晉王朝畢竟是坐鎮一方的王朝,收藏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最終還是找到了一些天材地寶將其毒性消弱了很多。
但是司馬遷畢竟年齡已經太大了,身體的機能代謝能力早已經大不如前。
如今能活著,也不過是回光返照,最多再多活一兩天。
但是就這一兩天,卻打亂了很多人的安排,讓他們前功盡棄。
這一日,司馬遷拖著身受重傷的身體,來到大殿之上,將皇位傳給了司馬君。
由于時間緊迫,加上司馬遷的身體不好,一切手續皆從簡進行,只不過是剛傳完皇位,司馬遷便已然去世。
接下來,便是為司馬遷舉行葬禮,整個葬禮在丞相張衡的主持下,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至于是誰刺殺的司馬遷,或許等到司馬君上位之時會查個明白,但是現在,他要忙于司馬遷的葬禮,為其披麻戴孝。
當朝文武百官,皆戴孝三日。
三日之后,諸位皇子深夜出城,臨走之時帶走了自己所有的家將和貴重物品,仿佛一去不回。
先皇剛逝,司馬君身為太子,還需要為其守靈百日,方可登基稱帝。
讓穆冰接管整個皇宮的城防,將守衛也換成了天齊營的人,如此,才讓司馬君放心。
他只相信穆冰等人,對于皇宮之人,他都不信任,畢竟,司馬遷就是活生生的前鑒。
這次回京他本是要找司馬昭報仇,但是那日在大殿之上被司馬遷給打斷了,緊接著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讓司馬君也有些措手不及。
對于突然而來的皇位,司馬君亦是接受了,這個皇位,權當是意外之喜。
當然,對于當皇帝,每個人都絕對的有興趣,司馬君也不例外,對于突然到手的皇位,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沒有推出去的可能。
在司馬君百日服喪期間整個大晉王朝看似無波無瀾,實則私底下暗潮涌動。
幾位皇子剛一到封地,便立即把當地的兵權收歸到自己的手里,個個重要的崗位亦是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除了幾位皇子在,諸多世家們私下的小動作亦是不斷,一個個都在緊張的準備著。
除此之外,西方的胡人和南邊的蠻族亦是厲兵秣馬,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當大晉亂起之時,便是他們最好的進攻機會,他們又怎么會放過這種好機會那。
時間就仿佛那指尖的流沙,強留不住,眨眼間,百日之期很多便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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