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主角,他已經不再壓制自己身邊狂暴的靈力,欣喜的朝系統問道:“我是不是還有第二個真靈?”
是,是否覺醒覺醒真靈?
得到系統確切的回復,胡幽沒有立刻下決定:“那如果我選擇繼續蘊靈,會發生什么?”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又彈了個提示框出來。
……
眾人在黑石塔下等了許久,既沒有看見爆炸,也沒有看見真靈蘇醒,只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
現在距離飯點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就算是他肚子里懷著的是個寶寶也快生下來了吧!
“我說薛先生……”
云颯實在是等不及了,她剛剛可是餓得不行的時候才去找的他們:“胡幽他是不是已經蘇醒真靈了?”
薛先生沒有回答,嘴角原本掛著的微笑也早就散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他轉頭看向白裙少女,似乎想從她那里得到答案。
“還沒有蘇醒,不過也不會爆炸。”茗的話語十分簡單。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云颯在她身后白了一眼:“不如我上去看看?”
話音剛落,原本被綠植包裹的黑石塔露出了一塊空隙,云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屬于她的那間石室。
喂!我只是說說而已!誰想去趟雷啊!
一邊的衛導師看了眼云颯,然后給她豎起了個大拇指:“加油!”
加什么油!信不信我把你扔上去啊!
誒?這個想法不錯!
“小衛啊!”
云颯臉上掛著十分和善的微笑朝著衛導師走了過去,兩只白嫩的手還在面前搓著:“你是斗氣院的,就算是爆了,也不會對你有什么損傷的吧?”
衛導師知道她的套路,直接了當的拒絕:“他是你學生。”
“哎呀,到時候他沒有魔法天賦,也是進你們斗氣院,到時候就是你學生了嘛!”
“他現在是你學生。”
云颯收起了臉上和善的微笑,走到衛導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就是不愿意上去是吧!”
衛導師扭頭看了一眼準備發怒的母獅子,然后快速搖頭:“不!我十分樂意!”
“那就好了嘛~”
微笑再次回到云颯的臉上,她一巴掌打在了衛導師的肩膀,像是在抽馬鞭一樣:“去吧,小衛!”
衛導師無奈的瞧了一眼薛先生,然后腳下升起青漩朝著黑石塔上方飛去:“真靈·啟!”
布條從空中落下,衛導師整個人都變成了當初胡幽見到的那頭吊睛白額虎,他的毛發在黃昏下像是披上了一層銀光。
“嗷~”
衛導師親不自覺的想長嘯一聲,可薛先生卻在底下冒了句出來:“衣服非公務損壞是不報銷的。”
“嗚……”
原本威風凜凜的虎嘯,卻變成了小貓撒嬌,衛導師表示很無奈。
他已經來到了那處空隙前,兩個前肢試探著踏了進去,虎頭虎腦的探查著四周,還用鼻子輕輕嗅了嗅。
等到確定沒有靈力暴走的氣息以后,他才將四肢全部踏了進去。
“小胡?”
衛導師輕聲細語,生怕打擾了胡幽:“小胡你在么?”
“在啊,怎么了?”
胡幽理所當然的回答,把衛導師嚇了一跳,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這才看見昏暗的光線下有著一個人影。
他背對著陽光,兩個手臂隱約顫抖著,似乎在做什么不可見人的事情。
“你……”
“等等,先別說話!”
衛導師撓了撓腦袋,有些好奇的朝著他靠了過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你藏在這里就是做這個!?”
衛導師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小子讓他們飯都不吃在下面等了這么久,居然在做這個東西?
他現在恨不得一虎掌下去把胡幽腦漿子給拍出來,可他又怕不小心把胡幽給拍炸了。
“是啊。”
胡幽理所當然的回答著,緩緩轉過頭:“我說衛導師,你能不能不要打擾……臥槽!”
衛導師被嚇了一跳,轉過虎頭看向身后:“怎么了?怎么了?!”
“呼……”
胡幽一手拿著沙盤,一手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衛導師,你這朗朗乾坤干嘛把真靈給變出來,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
“你才給我嚇死人了!”
衛導師探出爪子,勾住了胡幽的衣領:“走,跟我迎接人民群眾的審判去!”
胡幽:???
什么審判?我做什么了?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可胡幽還是一臉的笑意,他捏著手里的沙盤,想來云颯導師見到這個的時候,肯定會大吃一驚吧。
衛導師邁著虎步,一路生風來到那處空隙,二話不說就把胡幽給扔了下去,反正下面也有人接著,就當給這小子一個教訓!
胡幽還沒反應過來,他剛剛看見落日的時候就被衛導師給扔了出來,然后開始了自由落體運動。
“啊!救命啊!夭壽了!導師謀害天才學子啦!”
“呵呵~”
清脆如黃鸝的笑聲在耳畔響起,胡幽感覺自己又被人拎了起來,當他抬起頭往上看的時候,就看見一身白裙。
“胡幽先生,你還是這么有趣呢。”
茗先將胡幽安穩的放在了地上,才緩緩落下,沖他微笑:“咱們又見面了。”
胡幽驚魂未定,只是點了點頭,當他抬頭的時候才看見一群大佬站在他面前等著,一個個眼神都頗有深意。
“小胡沒事了吧?”
薛先生率先開口問了聲:“真靈蘇醒了?”
“還沒。”胡幽如實回答。
皇貞一愣,順口就問:“那你怎么沒事了?”
“你是說靈力暴走吧?”
胡幽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隨便糊弄過去,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說辭。
“廢話!”
云颯直接走過來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最好老實給我交代,老娘飯都沒吃在這里等了你兩個小時,結果你沒炸也沒蘇醒,是玩我呢?!”
薇兒瑟在一邊面無表情的點頭表示贊同:“嗯嗯!”
“你還先別說這個!”
衛導師從黑石塔上跳了下來,指著胡幽手上的石板:“說起來我就氣,你先看看他躲在上面干嘛!”
云颯低頭看向他的手里,一把將沙盤奪了過來,然后以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胡幽:“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薇兒瑟在一旁踮著腳尖,探出個腦袋看著沙盤,只見上面懸浮著一顆水銀球,表面上卻是沒有任何銘文。
為什么云颯導師會這么驚訝?
“什么叫怎么做到的?”
衛導師還是氣不過:“不是只要靈力足夠貫通水銀的時候就可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云颯導師手里的水銀球就變了個模樣,外面一層水銀被她剝離開來,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不僅是衛導師,在場所有人都呆滯的看著這顆小球,像是在看著什么瑰寶一樣。
整個水銀球的內部都被鏤空了!
那里面縱橫交錯的水銀細管搭在一起,構造成了一個立體的銘文!
胡幽滿意的笑了笑,剛想開口“謙虛”一下,就看見一抹綠光閃過。
那顆水銀小球來到了薛先生手里,他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輸入了一道淺綠色靈力。
這顆小球可是用他的靈力搭建出來的,如果別人的靈力注入,肯定會崩潰的!
胡幽剛想制止,卻被云颯按住了肩膀:“這是測試銘文是否成功的手法,你給我好好看著。”
她的語氣十分寵溺,仿佛和之前暴躁的模樣不是同一個人。
胡幽點了點頭,安靜的看著淺綠色靈力潛入水銀之中,而他留存在水銀小球的靈力也開始被排除在外,緩緩從水銀球里飛了出來,鉆回了他的體內。
很快,整個小球都被淺綠色靈力填滿了,小球的模樣還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
沒有崩塌!
眾人的呼吸都開始加重,這是跨時代的發現啊!
早在數十年前,就有一位天才曾提出過這個設想,如果把銘刻真靈的銘文運用在武器,或者魔法上,那將會是一種什么情景。
可是直到那位天才在五十歲高壽去世的時候,都未曾將一把武器附加真靈。
不過在他臨終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當銘文可以立體存在的時候,說不定就能看見那種武器了。
經過他的學生后來發現,真靈的存在也是一種能量,要在能量上附加銘文只需要平面就足夠了。
武器則是一種實物,光是平面覆蓋,只會讓武器的部分材料被銘刻,而武器上的其余沒有被影響到的材料,則是有可能被排斥,導致武器損毀。
他的學生從發現這個問題開始,每天就會抱著一把劍在上面附加銘文。
一層,又一層,還都是最簡單的一級銘文。
直到今天,那個學生已經成了眾人尊敬的先生,可那柄劍還是沒有真正出鞘過。
畢竟近二十年來沒有奔頭的努力,已經沒有人想要去知道結果了……
如今,這個立體的銘文實實在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就握在他的手中!
“胡幽……”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讓胡幽一愣,他抬頭看向薛先生,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那眼神,就像是逛動物園的游客看見一只新生的熊貓寶寶。
薛先生手里托著水銀球來到了他面前,嘴角掛著上揚,幽綠的瞳孔里似乎閃爍著淚光:“你愿意教我么?”
“什么?!”
胡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而薛先生卻是將那顆水銀球遞回到他面前:“你愿意教我么?”
“不!”
薛先生眼神微變,而胡幽也是慌忙的擺手:“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薛先生你真的要學這個?很簡單的好不好?你……”
“別給老娘亂說話!”云颯手臂一勾,直接鎖住了胡幽的喉:“趕緊同意!”
“咳,咳咳,好。”
胡幽說完,云颯才把手松開,而薛先生也點了點頭,將水銀球安放在了沙盤里,然后帶著沙盤化作綠光消失不見了。
“胡小子!”
眼見薛先生走了,那皇貞立即跑到了他身邊:“快!你再給我做一個出來!”
胡幽看向云颯求救,而云颯卻直接忽視了他的目光,牽上一邊薇兒瑟的小手朝食堂方向走去:“趕緊做,做完再來吃飯,晚了我們可不等你喲。”
做個鬼啊!做一個花了我兩個多小時,我還要不要吃飯的啊喂!
胡幽扭頭看向了皇貞院長,兩眼的晶瑩程度瞬間趕超剛剛的薛先生:“先吃飽了再做行不?”
“可以。”
這句話不是皇貞回答的,而是那道食堂里清冷的女音。
遠處一束藍光襲來,穩穩的停在了胡幽面前,上面放著一個木盤,盤子里正好裝著一人份的晚飯。
胡幽直接席地而坐,將木盤放在了膝上,拿起碗筷剛想道謝,就聽見女音再次傳來:“做兩個。”
到喉嚨里的“謝謝”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旁邊的衛導師眼前一亮,立即竄到了胡幽身旁:“小胡啊~”
胡幽理都沒理這只白額虎,一塊接一塊的烤肉往嘴里扔:“一天三個,多了不做!”
衛導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大笑著轉頭:“那我預定明天的,到時候我來拿!”
胡幽差點沒被嗆著,一邊吃著,一個發財大計就在他腦海中謀劃成型,不過似乎這件事還是需要小胖子操作操作的,不然可不好弄啊。
想著想著,目光就不由飄向了一邊的皇貞院長,看得他一陣茫然。
“胡幽先生。”
正當胡幽剛吃完的時候,一聲嬌柔從耳畔傳來,他抬頭正好看見茗雙手按著裙擺,小臉似乎有些微紅。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茗小姐,如果你要的話也是只能等明天了,今天實在是做不了這么多。”
“我不是想說這個。”
茗轉頭看了一眼皇貞,他適時的背過身,吹著口哨往黑石塔方向走去,將這里留給了她和胡幽兩個人。
她該不是準備把戒指給我吧?
胡幽心里想著,連忙將木盤從膝蓋上拿下去,撐起身子站在了茗面前,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茗小姐,您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當初……額。”
胡幽話還么說完,就感覺一只冰涼的小手貼在了自己胸口上,那種透肉入骨的清冷讓他瞬間清醒。
喂!我說的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