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列車見到的那只鳥!
它竟然追過來了。
只是一瞬間雷恩便明白了屋頂的兩團痕跡是怎么回事,這只鳥之前在他屋頂踩過呢。
“不過現身了就好。”
那只鳥見到雷恩后,將頭收了回去。
雷恩擔心它會逃跑,連忙跑到窗邊,推開窗戶,伸出頭向看去。
這時他終于看清了那只鳥的樣貌,不是貓頭鷹,而且一只黑色角雕。
雷恩看過去的時候,這只猛禽踩著他的屋頂轉了個圈,爪子扒拉下來一堆瓦片。就在雷恩以為它要飛走的時候,角雕卻抬起爪子抓向了屋頂。
“住手!”
眼見角鷹就要把他房頂掀了,雷恩看不下去了,他爬出窗子跳屋頂。
“嘩~”
來晚一步,角鷹的爪子已經在屋頂劃拉了一下,將大量的瓦片刮到了一邊。
見它還要動“爪”,雷恩沖了去,迅速召出右手手臂的盔甲,朝著鷹爪抓了過去。
“住手。”
這時,一個甕聲甕氣,分不出性別的聲音響起,角鷹隨即停下了拆房子的東西,雷恩也止住前沖的勢頭,站在一邊警惕的看著。
“有什么要說的就站出來堂堂正正的說吧。”雷恩喊道。他看的出剛剛不是角鷹在說話——除非一只鳥也會腹語。
“抱歉,這樣是有些不禮貌,我這就下來,騎著貝西飛了太久,我快要散架了。”
順著對方的話,雷恩不由看向這只名叫貝西的鳥的背后。
只聽“哐當”一聲,一顆“人頭”掉了下來,伴隨著“啊啊啊啊”的呼叫聲,說著斜斜的屋頂向下滾去,磕在雷恩腳才停下來。
雷恩將“人頭”撿起來,發現竟然是一個金屬頭盔,里面空空的。
又是“哐當”一聲,一具“無頭尸體”從角鷹背掉了下來,然后雙手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很抱歉,能把我的頭放回去嗎?”
對面的無頭尸體指了指雷恩手里,同時雷恩手的頭盔也發出聲音。
雷恩拿著頭盔翻來覆去端詳了半天,沒看出什么東西,便走向對面的“無頭尸體”,實際也是一身空蕩蕩的盔甲,將頭盔拍了回去,一巴掌差點把頭盔拍進胸甲里。
他絕對不是在報復對方毀了他的屋頂。
那副盔甲將頭盔往外拔了一點,雷恩得空觀察了一下對方,識圖從盔甲的樣式分辨對方的來歷。
可惜對方只是一具很基礎的鐵罐頭盔甲,頭部是一頂標準桶盔,就是那種圓柱形的。整身盔甲看起來相當樸實,唯一給人的想法就是厚重,比較起來,雷恩擁有的艾倫維爾鎧甲,精美的可以用華麗來形容——要是不夠帥氣雷恩當時也不會鬼迷心竅穿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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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誰?為什么要來拆我家?”看對方調整好了,雷恩開口問道。
“你可以叫我歐茲,我拆你”盔甲默默把腳邊的磚瓦碎片踢開一點:“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而且已經找你找了很久。”
雷恩不為所動:“所以你為什么要拆我房子?”
“貝西它一直以為,聊天要進屋聊。”
“你甩鍋給一只鳥?”
“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雷恩斜眼。
盔甲不會臉紅,歐茲當沒事一樣的接著說道:“我在你身體里感受到了邪惡的力量。”
雷恩這時候早已把自己的盔甲散去了,歐茲這么說,他當然沒那么容易就順著對面的話說:“哦,是嗎?”
“你不用隱瞞我,我就是追尋這那些力量來的。現在站在你面前,我能清晰感應到,在你的身體里,有五種,所謂神靈的力量。”
雷恩臉色微變,他看了眼面前的盔甲:“我覺得你還是先介紹一下自己比較好。”
“可以,但是天已經快亮了,剛剛也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我們還是進屋聊吧,我先讓貝西離開。”
果然,剛剛這家伙就是在甩鍋給鳥。
歐茲跟貝西打了聲招呼,后者點了點頭飛走了。
“跟我來吧。”
雷恩轉過身,跳下屋頂從窗戶翻回了臥室,進去卻發現歐茲已經站在里面了。
“你怎么比我還快?”
歐茲指了指屋頂,雷恩抬頭一看,面破了個大洞。
“我!”
“是貝西干的!”
雷恩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對方身藏著自己感興趣的秘密,暫時也分不清是敵是友,他已經想打人了。
“行了,說吧,你到底是誰?”
歐茲站正身子,好像在說十分莊重的事:“那我在介紹一遍,我叫歐茲,來自卡蒙克。如你所見,是一位已經死去多時的騎士。”
雷恩點點頭,對方是個附著在盔甲的亡魂在他剛剛拿著頭盔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倒是這個卡蒙克,總覺得好像有點耳熟。
“卡蒙克?卡蒙克卡蒙克!”某段經歷猛的在雷恩腦海中閃過,他終于回憶起自己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了。
卡蒙克!
騎士的國度!
被稱作所有騎士故事的起源!
當初雷恩在絕境草地救下萊琳的父親邦塞爾斯時,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
這是一個極為古老的王國,雷恩一度懷疑它已經徹底消亡了,而邦塞爾斯則斷言,像卡蒙克那樣英雄的國度,不可能消失。
現在看來,卡蒙克是否還存在不好下定論,但是卻遠遠稱不徹底消亡。
雷恩甚至忍不住問了出來:“卡蒙克,還在?”
歐茲搖頭,盔甲咔咔作響:“早就沒了。”
“怎么沒的”
“被神靈的力量摧毀了,就像侵染了你的那些力量一樣。”
“你們和一位神靈進行了戰斗?”雷恩無法想象這種事,他真正見過的神靈只有狼神,在它面前,凡人仿佛螻蟻,如果所有神靈都是那樣強大,雷恩覺得任何人的力量與之相比都是相形見絀。
歐茲笑了一聲,話語是無盡的滄桑:“或許是吧。我們面對的只是一位神靈的尸體,它叫提多,是一只巨大的熊靈,身體如山岳一般,氣息如海洋一樣。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殞命,被掩埋在大地之下。在它的尸體,無數的腐蟲滋生,受到它殘余的力量侵蝕,變得無比強大,在某一日破土而出。卡蒙克,便是被這些腐蟲滅亡了。”
傳說中的國度,以這種方式落幕,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是在同樣親身感受過神靈力量的雷恩聽來,只能感受到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