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頭發雖然搞不懂多德的跟班怎么就莫名其妙躺地上哭起來了,但是他還是聽懂了對方問的問題。
不過聽懂了不代表他能明白。
“欠的什么錢?我什么時候欠錢了?”
既然威勒已經開口了,雷恩干脆也直接問了:“你以前借了我的錢一直沒還你忘了嗎?”
雷恩不問還好,一問原本還一直忍耐的紫頭發頓時勃然大怒:“放屁,明明是你借了我的錢一直賴著不還!以前咱倆一起當混混的時候,你隔三差五就找我借錢,借完轉身就忘了,結果有天我從你那拿了三千塊,你就天天在我耳邊叨叨,老子就是因為這個跟你絕交了,你還敢來找我要錢!我今天跟你拼了!”
說了他就朝著雷恩沖了過來。
坐地上的威勒連忙抱住了他的腿:“別別別,多德先生現在病重,腦子不好使,他可能記混了,是他欠你就他欠的,這次回來他就是想解決過去的遺憾啊!”
雷恩也在一邊點頭:“沒錯,你說吧,我欠了你多少?”
腳下被人抱著,聽“多德”的語氣也好像真的是要還錢,紫頭發這才沒有繼續沖動,沒好氣的說道:“我當時把你當兄弟,以為你自己會還,你這零零碎碎一筆筆借的,都多少年了,誰還記得清?起碼有萬把塊出頭吧。”
“不少啊。”雷恩撓了撓頭,然后看了看手上的現金和卡。
誒,好像夠還了.
送走紫頭發一家,雷恩終于忍不住拿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反正臉也花了,顧不上臟不臟了。
“呼,真難啊。”
他感嘆道。
然后就看到威勒在用頭砸地板。
“威勒先生,你差點就讓我們暴露了!”
雷恩想起之前威勒直接詢問紫頭發欠錢的事,指責道。
于是威勒砸地板的力度更大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找了個小天才。
你說他演技好吧,那簡直就是在侮辱演技這個詞。
但你說他演技爛,還別說,管人要錢的時候簡直跟真正的多德一模一樣。
多德那三個億可不就是這么要來了。
很直接,進監獄進的也直接。
剛剛威勒就是覺得,再讓雷恩這么說下去,那就不是被人報警二進宮的事了,他們兩估計得被紫頭發一家暴打一頓。
雷恩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誰說我是二進宮了?瞧不起誰呢?
不過雖然過程曲折了一點,第二個密碼起碼算是套出來了,暫時也沒鬧出什么大亂子,目前看來紫頭發一家還不至于去報警。所以威勒感傷了一陣,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我們還是討論下第三個密碼的事吧。”
說起這個雷恩就來氣,“剛剛我讓那紫頭發去叫第三個密碼的那個女同學,你為什么攔著我不讓?”
他實在不想在這房間待下去了。
“我怕你又亂來,你沒看到剛剛那個紫頭發一家都想打你了嗎?你又想叫人過來,真把人惹急了怎么辦?”
“所以我特意叮囑紫頭發,要他喊人的時候,讓三號目標必須單獨上門啊。”
噗通!
威勒又坐地上了。
你就沒看到你說這話的時候人家看你的眼神嗎?幸好我攔住了啊。
威勒指著雷恩,半天憋出一句話。
“你要是真的當官啊!”
“怎么了?”
“你死的比多德快!”
威勒死活不肯今天就去問第三個密碼了,這家伙是真的怕了雷恩了,擔心雷恩又把他送進監獄。
兩個人得在這破房子里住一晚,好在那幾位鄰居跑來幫忙收拾了一下,不過也只是簡單收拾了下客廳,讓兩個人有個能坐下的地方。原本隔壁那位還問了句要不要住到他家去,雷恩是舉雙手贊成,可惜威勒不同意。
他怕過去之后雷恩的假身份會被人看出來。
傍晚兩個人坐客廳里吃著鄰居幫忙做的晚飯,威勒一邊吃一邊打量著雷恩。
他覺得自己找來的這個小兄弟腦子實屬不靈光,就今天的表現來說也不像什么正經人,又笨又壞,這讓他心里有了別的計較。
于是威勒把盤子放在一邊,試探性的問道:“等拿到了那一百萬的獎金,你準備用來做什么?”
他的計劃是帶著雷恩展望一下有錢之后的生活,只要雷恩動了貪念,到時候他們要分的錢就不是一百萬,而是一個億!
然而雷恩卻反問道:“不是還得分你十萬嗎,你拿到十萬又準備做什么?”
威勒表情有些落寞:“十萬塊夠做什么,無非是做點小生意,保我后半輩子有個著落而已。”
雷恩“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就沒個家人朋友嗎?”
威勒的表情更僵了,“我事發之后,我妻子就跟我離婚了,孩子也帶走了,出來之后我感覺沒臉見她們,朋友也不想見。”
“你覺得坐牢很丟人?”
“不丟人嗎?誰都看不起。知道我是受賄進去的,我在監獄里這三年,除了妻子要求離婚的時候,從來沒人來探過監。多德比我還慘,直到被處死了,尸體還是獄方幫忙收拾的。”
說著威勒不知想起了什么,眼淚在眼睛里開始打轉,用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進灰了,看來客廳還沒打掃干凈,哈哈。”
“看你這么慘到時候我多分你十萬好了。”雷恩也把盤子放在一邊,趁著轉身背對威勒的功夫,不知道為什么又回答起了威勒最初的問題:“要說我拿到錢會做什么,當然是好好享受人生了,說實話你會碰到我也是因為我剛好在四處旅行,然后錢花光了正準備回家。”
這是個很好的由頭,雷恩既然是個愛好享樂的人,聽他的意思也不太富裕,接下來只要順水推舟,引起雷恩對那一個億的貪念
“我說”威勒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突然發現說不出口,妻離子散,監獄的生活一直在他腦子里打轉。
“你想說什么?”雷恩在一旁問道。
“沒什么......你繼續吃。”說著威勒還端起他那個已經空了的盤子,心事重重的假裝吃飯。
雷恩懶得追究,也重新拿起盤子吃了起來。
“你說”吃著吃著,威勒又開口了。
那可是一個億啊,十分之一也是一千萬,對一個曾經位高權重、現在身無分文的人誘惑太大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著雷恩那張為了方便吃東西而摘掉了假胡子之后略顯稚嫩的臉,威勒感覺自己簡直就不是人,怎么能讓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人跟自己一樣走上違法的道路?
他猛的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空氣。
“沒什么,吃飯!”
“神經病!”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