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一下車,就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這群人。
實在是對方太像海盜了,所以不像海盜。
武器已經說過了,多是一些彎刀魚叉之類的,衣服穿的相當隨意,突出一個清涼,還有光著膀子的。一些人的身上還掛著夸張的裝飾物,像是骷髏頭,金屬鑄幣,魚骨頭等等,似乎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是海盜。
但是
這都什么年代了啊,海盜就穿著這裝備出來搶劫嗎?而且這里可是內陸!
雷恩瞄了停靠在路邊那艘花里胡哨的船,上面的彩燈還在閃爍著,頂上的大字讓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真的會有海盜開這么招搖的東西亂跑嗎?
至于雷恩看到為首的那幾人當中高高瘦瘦的那個,雖然很努力的在握著刀“惡狠狠”的盯著這邊,但是他的腿都在抖啊。
雷恩這邊眼神飄忽,對方看著像是首領的人先發話了:“小子看哪呢,膽子挺肥的嘛,敢一個人下車?”
約里克兇神惡煞的說道。
誰知他肩膀上的鸚鵡卻接了一句:“對臺詞之前請先投食!”
其他鸚鵡一聽,以為飯點到了,也紛紛起哄:
“投食投食”
“罷演罷演”
約里克面色一僵:這些小祖宗以為在練習劇本呢!
“不是在演戲,你們別說話就行!”
“小氣小氣”
“散伙散伙”
面對這群搗亂的家伙,約里克怒道:“閉嘴!再搗亂我們沒飯吃的先把你們烤了吃!!”
鸚鵡們頓時噤聲了。
見他們這邊吵完了,雷恩越發好奇這群人的來歷了:“你們真的是海盜?”
約里克揚了揚手里的刀,大笑道:“我們當然是海盜!”
“我們真的不是海盜!”
約里克看著給自己帶上手銬的警察,一張被化妝得粗獷兇悍的臉上滿是委屈,欲哭無淚:“誤會,都是誤會,警察先生,我們真的不是海盜啊!”
警察哼了一聲,抓著他的手臂往警車上帶:“攔路搶劫還狡辯,看你都不像好人,有什么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雷恩目送著警察帶人離開,最后那輛車里還傳來嘰嘰喳喳“完了完了”的聲音,他搖了搖頭,回到了客車上。
在出手輕易的制服了這群假“海盜”之后,對方確實哭著給他解釋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堵路的原因,但話是這么說,以他們的行為讓他們去跟警察再解釋一遍也完全沒問題。
上車之后,雷恩坐下把鸚鵡劇團的事跟阿洛汗說了一下。
知道對方是因為水風笛搶了他們的生意特意來嚇唬自己的,阿洛汗表現的忿忿不平:“就是一群小丑!什么搶他們的生意,我們是應邀來表演的!”
雷恩對阿洛汗明顯的心口不一不發表意見,這件事在他看來就已經算解決了,盡管兩個劇團仍然面臨困境,但是雷恩覺得后續不是自己應該管的。
打架的事他在行(雖然雷恩不承認自己是個莽夫),而兩個劇團的事拋開藝術不談也只是一場商業競爭,勝負如何就看他們自己吧。
想到著,雷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小睡一會兒,這趟旅途可是要整整一天一夜呢
蘆鷗王國,一個臨海的漁村里,幾個身材壯碩皮膚曬的黝黑的男人正坐在一棟掛著“鯊魚搏斗表演隊”的小樓里,臉上時而憂愁,時而憤怒。
仔細聽他們說的是:
“咋辦?聽風聲雖然還沒談妥,但組委會請他們的意愿很強烈啊。”
“踏馬的,那玩意鸚鵡劇團不在城里賺錢,怎么想起跟咱們搶起開海日的活了?”
“欺負到我們頭上了,老大,我們得讓他們知道這里不是這么好混的!”
比奧斯內心忐忑不安,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都全是汗。
他原本是一個小偷,或者以他的成就叫大盜也行,而如果用他自己的評價——他稱呼自己為表演藝術家。
比奧斯擅長長期的謀劃和偽裝,他會為了竊取一件東西,偽裝成各種身份,以接近自己的目標,并不是短期的假扮成某人,而是徹底創造一個身份,這個階段通常會長達數個月甚至數年的潛伏。
然后他就被小偷界有名的天啟找上了,盡管開始一萬個不樂意,用比奧斯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小偷也有公司?”,但最后還是在軟硬兼施之下成為了一名.....不怎么光榮的天啟非正式成員。
最近他接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個考察任務,只要通過便能轉正,享受“公司”提供的“正式員工”的權利——可以發展幾個非正式成員作為部下了。
“淦,真是入了賊窩了!”
比奧斯錘了一把方向盤,罵道。
不怪他火大,這次他的考核任務原本很簡單,偽裝成小鎮的人,時刻注意來的游客里面有沒有特殊的人并弄清楚他們的身份。
這對比奧斯來說再簡單不過了,本來任務都快完成了,他的上司到達小鎮后他們幾乎已經完成了任務的交接,估摸著很快就會宣布他考核通過。
你看那個大富豪邦塞爾斯的女兒來了之后,上司都不要他進行調查了,而是親自上場。結果半天時間不到,上司帶著那女孩一行人出去一趟,回來之后就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
“那家伙居然把責任全甩給我!該死的,那女孩停在停車場的車價格是我這破車的一百倍,我就是把車開飛了也追不上!”
“不行,如果不能把人帶回來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
“怎么辦呢”
比奧斯看到了眼前的岔路。
“你把問題甩給他那種小角色真的有用嗎?”女人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游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上繼續出聲指責:“比奧斯就算追上了,也不可能是那女孩身邊保鏢的對手。”
“追不上也沒什么。”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似的,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同樣不知道了。“那個女孩本來就在我們的計劃之外。”
“可現實就是我們離目標變遠了。”
“我會補救的。”男人也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的行人。“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