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會認為,金錢這種東西對于真正的強者來說都是身外之物,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雷恩卻從亞莉克希亞時不時就從他這里薅點資金的行為領悟出,只要腦子夠好使,這東西還是能發揮作用的。
如果西德拉要的只是和雷恩打上一架,那雷恩可能做什么都沒作用,但現在兩人賭的是殺人與救人,下雨雖然影響不到西德拉,但是能影響到西德拉想殺的普通人啊。
大街上都是人,和所有人都躲在家里,顯然是前者對于想要殺人的西德拉更加輕松。
況且暴雨能掩蓋很多聲音,雷恩做了最壞的打算,假如真的有人沒救下來,正常來說很快就會在城里引起極大的騷亂,進一步影響雷恩接下來的救援。但現在下著暴雨,混亂更難傳播,多數人哪怕知道出事了應該也只會躲在家里,而不會跑出去——在外面更容易成為西德拉的目標而且雷恩也更難救。
值得提一句的是,這雨還是雷恩在電梯里接受藥劑浴沖洗時想到的。
西德拉終于等來了雷恩,兩個人站在暴雨,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可以開始了嗎?”
雷恩卻不慌不忙道:“別急,關于你之前所謂的生命理論,我回去之后和人研究了一下,覺得漏洞很大。經過粗略推算,估計在你說的所有生命值全部腐壞消耗完之前,要先不夠用的是其他資源。也就是說到時候要么因為資源不夠而導致戰爭災荒等使得生物數量大幅減少,要么人們會開辟擴張新的資源點。無論哪一種,最后的結局都到不了你給我看得末日狀況。”
西德拉聞言只是重復了一遍:“可以開始了嗎?”
雷恩嘆了口氣,他還想試試能不能說服西德拉,但現在看來對方現在的狀況已經無法做出理性的判斷了。
于是他說道:“既然你一定要賭,那么關于賭約有一些事必須說清楚,否則我怕你到時候耍賴。”
“.”西德拉微微抬起一點頭,半天蹦出一個字:“說。”
“你說你會出手一萬次,那么如果你失手了呢?比如打歪了,沒打中人?這樣算不算一次?”
“算。”
“這個人也算我救下來了?”
“算。”
“再比如你一下沒殺死一個人,你會不會連著再攻擊這個人?如果會的話,這樣算幾次?”
“我的目標是必死的,我不會攻擊一個人第二次。”西德拉顯然對于自己十分有信心,殺一個普通人還用得著兩招?
雷恩繼續問道:“那如果你同時攻擊到兩個人,算幾次?”
“兩次。”西德拉覺得雷恩的問題有點太多了,一種名為“煩躁”的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冒了出來:“可以了吧?”
雷恩自然不會這么快結束,作為實力相對弱小的一方,他需要讓方方面面不論大事小事都變得對自己更有利,這樣他才有機會。
“還沒有。再假設一下,你面前有五個人站在一起,你一拳過去,但是攻擊只覆蓋了四個人,第五個人擦到一點邊受了點輕傷,這樣算幾次?”
“五次。”
雷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沒有問題了,哦,還有最后一點,為了公平起見,我認為第一個目標應該提前指定,否則以我們倆的速度,不論誰來宣布開始,都占據了優勢。你應該不會占我這點便宜吧。”
西德拉的目光微微向右側偏了一點:“那邊房子。”
“好。”雷恩將身體里神靈力量激發,將自身狀態調到最好:“那就..開始吧!”
聲音還在原地,兩個人的身影便消失了,現場的雨幕留下兩條空洞,然后在下一刻才恢復。
西德拉速度比雷恩還是要快一些,率先突破墻壁進入了指定的屋里,手向著早已鎖定好的人影抓了過去,但隨即就停了下來。
因為面前的是個假人。
還不止這一個假人,屋里還有人物立牌兩塊,寵物狗一只,雞籠兩個,開著的電視機一臺,收音機一個。
盡管西德拉判斷這些東西只用了一瞬間,他也在剛進入屋里時就察覺到整棟屋的活人在二樓的房間,但這樣難免延誤速度。
雷恩緊隨其后趕到,笑著說道:“一。”
西德拉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二話不說撞破頭頂天花板進到二樓,入眼的卻是一個活動人偶,窗戶旁邊倒是站著一個男人,正拿著一把小園藝剪,修剪幾盆盆栽。
應該是因為暴雨的緣故從窗戶外面搬進來的。
西德拉的速度快到肉眼難見,那男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地板壞了房間里多了個人,西德拉便已經來到了他身邊,在他手上推了一把,使剪刀刺向男人的脖子。
然后撞開窗戶跳了出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然而耽誤的時間也許只有千分之一秒,卻也足夠雷恩追上來,雷恩從男人身邊經過,同樣從窗戶跳了出去,只是在路過他旁邊時,用挫敗輕輕一撥。
修剪盆栽的男人本來半弓著身子認真的打理著面前的植物,只感覺自己握著園藝剪的手不自然的向上抖了一下,同時“轟”的一聲,以及玻璃碎掉的聲音響起。
男人漫然的望著面前的景象,毀壞的窗戶玻璃向外散落著,窗外暴雨如注,而前面那聲更大的聲音是房間里破開了一個洞的地板處傳來的。
可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愣了好一會兒,低下頭時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剪刀不知何時斷成了兩截,切口平整,兩塊剪刀尖掉到桌面上。
只不過因為其他聲音太大,掩蓋住了砸在木板上的聲音。
全程他卻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而此時,雷恩和西德拉已經交手到了第五個房子。
西德拉順手擰下一根水管,戳向屋主人的心臟,但在半途中水管便斷成了兩截。
是雷恩出手了。
眨眼間,兩個人又離開了這間屋子。
屋主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聲音抬頭一看,發現窗戶破了,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是一根斷成兩截的水管。
他抓了抓腦袋,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