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神御符乃是韓杏兒制作的限量定制符箓,出貨量極少,在白云鎮符箓店一天最多只賣三張,而且全無時間規律,買的到買不到全憑運氣。
憑趙磊和韓杏兒的關系,也只通過內部渠道購買到一張。
好在韓稷知道趙磊要來對付蟲尊,又友情贊助了兩張。
因此,趙磊身上一共有三張金剛神御符。
這符的最強大的功效并不是附加的三分鐘防御力,而是使用符箓后,可以大幅度減免第一次攻擊受到的傷害。
在玩家組團刷怪的時候,在BOSS殘血變身的關鍵時刻拍下金剛神御符,抗下BOSS瀕死一擊的成功率將會成倍提高,是挑戰高難度BOSS的王牌道具,在精英團里,金剛神御符更是戰略級物資。
能一次性攜帶三張,足以說明精英團對于趙磊此行的重視程度。
饒是使用了這張保命符箓,趙磊依舊損失了500多生命值。
換算之下,要是白身接下這一擊,雖然不至于被瞬秒,但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受了自己全力一擊竟然只是受點輕傷,蟲尊對這個結果也是有些意外。
轉念一想,便明白趙磊是借用了外物,不禁嘲諷道:“你倒是在這個世界拿了不少東西!”
趙磊對于蟲尊的冷嘲熱諷不為所動,對他而言,只要是有利于對付蟲尊的東西,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會排斥。
反而問道:“你可以消除別人的法術,可偏偏消除不了我的,是因為我的法術附加了靈域的關系么?”
聽到這話,蟲尊芝麻大的瞳仁猛然縮緊,一只右眼幾乎只剩眼白:“你說什么?”
蟲尊的神情變化被趙磊清晰捕獲,心底更是有了幾分把握。
“果然如此!”趙磊說道,“我想這個問題應該是這么理解的,對你而言,我家小鐵蛋的法術相當于低維度攻擊,根本傷不了你,只有在法術中附加靈域,才能將法術的性質提高一個維度,才會對你起點作用。”
蟲尊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什么低維度高維度,本尊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簡而言之,只要是沒有附加靈域,一切攻擊對你而言不過是清風拂山崗,也就是說,只要我附加在法術中的靈域強過某個界限,就連你也無法抵擋!”
蟲尊心頭巨震。
先輩果然不曾欺我,先天啟靈者果然個個都不可小覷,必須盡快收拾他!絕不能讓他踏出那一步!
一念至此,蟲尊周身殺意繚繞,兩雙鷹爪烏光閃爍,仿佛凝重了數倍,只一抬爪,便帶起無數罡風。
滅世狂嵐!
無數錯亂罡風仿佛撕裂了整片空間,所過之處,所有植被都被碾成了纖維碎末。
趙磊一邊疾退,一邊吟唱法術,小鐵蛋更是在關鍵時刻悍不畏死擋在主人身前,并對著自己周圍釋放亂石突刺用以防衛。
仿佛小山丘一般的亂石利刺拔地而起,緊接著又如豆腐一般被肆虐而來的罡風切成碎片,小鐵蛋龜縮入甲,以厚實的龜殼為趙磊阻擋這滅世威能的狂嵐。
噌噌噌噌
金鐵交擊聲持續了片刻,緊接著趙磊便聽到咔嚓一聲悶響,仿佛寧云城城隍廟上那口被敲裂的大鐘發出的聲響。
毫無疑問,小鐵蛋的龜甲在萬滅狂嵐攻擊下已徹底破裂。
好在趙磊手上準備的兩道法術也一前一后轟入了小鐵蛋的身軀。
雷光擊!
雷霆咆哮!
瀑布般的雷光將瀕死的小鐵蛋徹底浸沒。
奄奄一息的小鐵蛋猶如久行于沙漠即將脫水之際遭遇了一場暢快的甘霖。
電光像是受到吸吮一般主動匯入巨龜體內,轉眼就見到龜殼上即將噴發的火焰及時被控制,雖然還有源源不斷的巖漿從巨龜體內流出,但是好在已無性命之虞。
蟲尊這一套大招過后,似乎也是陷入了短暫的力竭狀態,沒有趁機組織起有效進攻。
趙磊手上法術不停,一邊以耗藍較少的雷光擊不斷補充小鐵蛋的生命值,一邊嘗試著將更多的靈域匯聚在暗龍炎和光明之錘上。
在法術中附加靈域,最初對趙磊來說是一件難度極高的技術活。
趙磊還記得當初對付石子平的時候,辛辛苦苦嘗試了多次,才勉強成功。
而且那時候的靈域僅僅是勉強附著在法術上,稍有不慎,不是靈域自行消散,就是與法術相互分離。
法術很難保持固定的形狀,相對而言,還是將靈域附著在武器上來得更為簡單有效。
這也是為什么和蟲人拼斗時,趙磊習慣于近身戰擊潰對方靈壁,再用蝕腐破城弩收割的原因。
隨著靈域強度不斷提升,操控能力不斷精進,趙磊對于近戰時靈域的運用已越發爐火純青,但是對于法術一途,始終沒有多少提升。
此刻,趙磊試著將更加凝練的靈域附加在法術上,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光和火本就是無形之物,趙磊附加在其中的靈域一增多,就自然而然形成了實質化的多面晶體結構,這些晶體雖然附著在法術上,卻顯得很是笨拙。
與法術原本的靈動自然極不符合。
而且隨著法術脫手而出,距離趙磊五米開外以后,靈域就如冰雪遇到驕陽一般緩緩消散。
對于這個現象,趙磊也是無計可施。
實質化的靈域距離身體越遠,穩定性就越低,尤其是附加在遠程攻擊類法術上,距離一遠,靈域與法術本身的同步率就會不斷降低。
蟲尊輕輕抬手,就將兩道法術先后捏爆。
似乎是察覺到趙磊這一次法術暗含的變化,蟲尊不屑道:“臨時抱佛腳來得及么?”
趙磊也是憋屈得緊。
之前施展法術,他都是習慣性地添加一部分靈域進入其中,從未在意過二者的同步程度究竟是個什么狀況,畢竟在他的強大法術面前,中招者幾乎都活不過幾秒。
但此刻越是注重靈域和法術的協調性,就越能發現其中的難度之高,稍一深究,甚至連法術本身都變得笨拙陌生起來,全然不復先前的隨心所欲。
就像一個人每天上下班都走同一條路,從未在意過路邊的具體景致,但是有一天突然停下腳步,一寸一寸將路邊的風景逐一辨認過去,卻會驚訝的發現整條路都開始變得陌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