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吳敵一臉冷漠的說完,柳鴻錦有些愣了,難不成自己這位兄弟聽說了萢龍濤的身世后,害怕了?
可依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應該不至于呀……
遂好奇道:“吳兄弟,你后悔什么?”
“后悔讓他賠的太少了!早知道這人嘴巴那么臭,就該讓他賠個成百上千兩才對!”
“……………”
柳鴻錦嘴巴張開,瞬間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了。
幾個碗碟訛別人一百兩已經夠多了,還要成百上千?
服了,服了……
不過,為什么聽到這話,莫名覺得很爽呢?
“吳兄弟,聽說那姓萢的是來齊南城做生意的,以后少不了來醉香居跟你打交道,你可要多留神點!”
柳鴻錦是在變相的提醒吳敵,以后訛萢龍濤的機會還多著呢!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然后大笑起來。
柳鴻錦又跟吳敵說了會話,然后帶著小廝依依不舍的離開,還一直說著讓吳敵有時間去柳府。
吳敵邊笑邊答應著把柳鴻錦送了出去,這個時候午時已過,樓里已經沒了多少顧客,他剛走進大廳,孫邢道跟于某立就簇擁上來。
“吳公子,你認識柳公子?”
“認識!”
看到兩個人剛才勾肩搭背、喜笑顏開的模樣,若說不認識的話,孫邢道都要不信了。
他這才明白為何吳敵知道吵架之人的身份后還敢進屋,因為他認識柳鴻錦呀!
不過又有些納悶了,之前吳敵不是說他來自外地,昨天才到齊南城嗎?那又是如何認識柳鴻錦的呢?
于是好奇道:“吳公子,你跟柳公子是舊識?”
“不是。”
吳敵搖了搖頭。
“那你何時跟他認識的?”
“剛剛啊!進屋之后認識的!”
“……………”
孫邢道分析著吳敵臉上的表情變化,似要看出什么端倪,但是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發現吳敵有撒謊的跡象……
在孫邢道沉思之時,一旁的于某立沉不住氣了,著急問道:“你最后是如何處理的?趙世子跟那位京城公子走的時候,臉色可不好看!你是不是得罪他們了!”
剛才趙基茂第一次作勢要走的時候,孫邢道就跟于某立跑開了,因此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也不清楚。
不過看趙基茂走時的臉色,以及吳敵前面對趙基茂的惡劣態度,于某立覺得趙基茂肯定是生吳敵的氣了!
想到這,他就高興的不得了!
你以為醉香居的賬房是那么好做的?
今天就給你個下馬威,讓你以后求著我幫你!
“哪有的事!”
說著,吳敵把之前趙基茂最早留下的那十五兩銀子拿了出來,在兩人面前晃了晃,笑道:“看,趙世子連賬都結了!”
“這………”
孫邢道把那十五兩銀子從吳敵手中接過,更懵了,而于某立一看那一大一小的兩錠銀子,馬上質疑道:“這怎么可能是趙世子結的賬?再說這頓飯錢我看過了,總共不到十兩,你哪來的十五兩?
我看,定是你把趙世子氣到了,趙世子連賬都沒結就走了,你怕孫掌柜責罰,所以掏自己的銀子出來頂賬?”
于某立說完,連自己都覺得這分析十分有理。
趙世子平日里吝嗇的不行,每次來醉香居吃飯都是別人請客,就算是他請客的時候,也總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己給他免單。
而于某立怕得罪趙基茂,大多數都偷偷給趙基茂免了,而且還不記賬,怕孫掌柜查賬的時候發現,這錢就從酒樓里那些下人的月錢里扣出來補上了。
這事情他做的滴水不漏,沒有第二人知道。
他對這里面的事情也門清,所以吳敵一拿出十五兩銀子來,他就懷疑了!
第一次做賬房就收不上賬來?
呵呵,我定讓你做不了幾天!
“于先生可莫要瞎說?難不成于先生平時跟趙世子收不上賬來,所以也懷疑我收不上來?”
這話一出,恰好戳在了于某立的痛處,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吳敵的手都發起抖來。
“你……你胡說!誰收不上賬來?簡直血口噴人!”
吳敵聳聳肩,眼神玩味道:“在下不過就隨口說說而已,于先生那么激動作甚?難不成,真讓在下說著了?”
“哼!無聊!”
這個時候,于某立才醒悟過來,剛才他的反應實在太過激了些,很容易給人留下把柄,冷哼過后,抿嘴不再言語。
而孫邢道適時的出來打圓場道:“吳公子開玩笑而已,于先生不要多心!不過這種玩笑,吳公子以后莫要多開,于先生在醉香居那么多年,還是信的過的。
而且當初我定下的規矩,概不賒賬,誰敢私自給人免賬,發現后絕不輕饒!”
吳敵點頭,而一旁的孫邢道雖面色如常,但藏在袖子下的雙手卻微不自查的哆嗦起來。
孫邢道見二人安靜下來,才又問道:“吳公子,你說的可當真?這十五兩銀子真是趙世子付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他雖然要求賬房誰的賬都不能免,可也沒讓他們坑人不是?
一頓飯十五兩——這是赤果果的訛詐啊!
“這銀子確實是趙世子付的,但不只是飯錢,之前趙世子打碎了些碗碟,屏風也壞了,趙世子過意不去,才多留下些銀子作為補償。”
“幾個碗碟,也用不了這么多啊!”
孫邢道還是有些詫異。
“是啊,我也跟趙世子這么說,可趙世子這人慷慨且豁達,非要賠償不說,還要給一百兩銀子,我好說歹說,最后只能留下這十五兩。
就為這個,趙世子臨走的時候還不高興呢!哎,多好的人呀!”
說這話的時候,吳敵眼神看向遠方,似乎陶醉在了趙基茂“慷慨解囊”時的音容笑貌……
若是讓趙基茂知道了吳敵對他的評價,怕是要氣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