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邢道還想再勸幾句,可無奈吳敵跟于某立的態度足夠堅決,說什么都不同意,他也只能無奈作罷,由著他們去了。
離開的時候還在盤算,若是吳敵打賭輸了,他真的眼睜睜的要放他離開嗎?
哎,好不容易碰到個這么靠譜的賬房,若是就這么走了,太可惜了!
端著茶壺,長吁短嘆的孫邢道進了屋,心想讓他倆折騰去吧,頭疼!
而吳敵跟于某立對視一眼,皆是互相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下樓,一個則進了屋。
于某立進屋之后,樂的在屋里上躥下跳。
幸福來的太突然啊!
剛才孫邢道還給他下了最后通牒,若是“算數大會”沒有斬獲就拿他開刀,可是轉眼之間,形勢就發生了重大改變!
只要吳敵要不來賬——他也肯定要不來,卷鋪蓋走人那是必然,到時候這個主要競爭對手一走,他在“算數大會”上如何表現都無所謂了。
呵呵,到時候可得把剛才孫邢道如何奚落他的仇給報了!
想到這,于某立簡直不要太爽!
剛才還拿著算盤對著桌上往年“算數大會”的題目算了又算,現在呢,還算個毛啊?
直接躺在椅子上,把腳往桌上一搭,哼起小曲,唱起小調來……
………………
吳敵從樓上往下走,才有些后知后覺,自己貌似被陰了!
剛才他壓了一肚子火,也并未發現什么問題,可是現在仔細想來,那于某立的每一句話都把他往下引,一步一步,促成了最后的賭約。
試想,孫邢道自己定下了概不賒賬的規矩,而且連趙基茂和柳鴻錦來了都必須讓他們結賬,可為何又對那肖立山如此縱容,不僅讓他賒賬,還連賒了一年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肖立山比趙基茂和柳鴻錦這種官宦權貴之后都要難應付!
看來,是個硬茬子啊!
于某立就是故意欺負他這種新來的、對齊南城不了解的外地人,而且吃定了他要不來賬,才敢跟他對賭的!
想清楚這些,吳敵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后悔也沒用,既然已經賭了,那就要賭下去,而且要賭贏!
不就是要個賬嘛,他不信對方有三頭六臂,還能一直不還!
借錢的是孫子,還錢的是大爺。
這話吳敵在前世的時候,也就只是聽過而已,并沒有什么體會,畢竟他窮的叮當響,別人都擔心他去借錢,哪里會找他借?
看來,這個時代自己也要體會一把了!
………………
“陸三,你過來!”
從二樓下來,吳敵就打算找陸三來了解了解這肖立山的來頭,做到“知彼知己”,心里有個數,才能方便接下來的要賬。
“來了,吳公子!”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被吳敵連喊兩次,不僅是陸三本人受寵若驚,連其他小二看陸三的眼神都變了。
這家伙,是要發達了啊!
哎,早知道剛才自己也去送一壺茶水了……
現在再送茶水怕是晚了。
要不,送壺酒去?
嗯,我看行!
有這種想法的是位大個子,模樣憨憨的,跑到后廚拿了一壺酒就來到了柜臺,把酒給吳敵遞了上去。
吳敵當時就懵圈了。
“作甚?”
那大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憨笑道:“我看陸三剛才給吳公子送了壺茶水,吳公子挺高興的,我就給吳公子送壺酒吧!”
“……………”
吳敵大汗,這家伙,腦子有坑吧?
“咳咳,陸三給我送茶水是怕我渴,你給我送壺酒呢?”
“我也怕吳公子渴呀!吳公子,喝酒吧!”
“……………”
吳敵看著大個那憨憨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渴了喝酒,你當我是酒桶呢啊?
“對了,你這酒是從哪里拿的?結賬了嗎?”
“啊?從后廚拿的啊!結賬?結啥賬?陸三拿茶水也沒結賬啊!”
那大個撓著腦袋,一副天真的模樣。
“傻大個!那茶水是酒樓里給大家提供的,誰都能喝,自然不用結賬!你拿的酒是酒樓要賣的,不結賬就拿走一壺,到時候賬少了,找誰?”
走過來的陸三目睹了全程,直接敲了那大個的腦袋一下,想必平時跟他很熟。
“哦……那我送回去……”
說著,大個提起酒壺,摸著腦袋就朝后廚去了。
吳敵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吳公子莫要見怪,傻大個雖然愚笨了一些,不過人還是不壞的!等會我再好好說他幾句………”
把大個趕走,陸三才跟吳敵解釋起來,原來剛才那個大個腦子有些問題,人傻傻的,無名無姓,大家都叫他傻大個。
這些年,于某立克扣伙計的月錢,數克扣傻大個最多,畢竟傻大個也不識數,隨便給他口飯他都不計較,讓人可憐。
吳敵聽完點了點頭,剛才那大個確實挺傻的,而且有些搞笑,吳敵可沒有想找他麻煩的想法。
………………
對陸三擺了擺手,吳敵這才問了起來。
“陸三,你知道肖立山嗎?”
“自然知道!”
陸三回答的很快,可見這肖立山確實出名,“肖老板平日里經常來咱們醉香居吃飯的,若是吳公子不認識的話,等下次肖老板過來的時候,小的給吳公子指認一下!”
吳敵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打算今天就去會會這個肖立山,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這次,陸三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臉色嚴肅的反問道:“不知吳公子找肖老板有些什么事呢?”
“自然是要賬了!他欠了醉香居五百多兩銀子快一年多了,這次去,我就全要回來!”
“吳公子,不要啊!”
陸三聞言,臉色大變道。
(各位走過路過的大爺,快來可憐可憐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