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滾!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當眾撕破臉,孫邢道氣的渾身發抖,手扶樓梯才不至于跌倒。
“呵呵,孫掌柜說的正是老夫想說的!人家萢公子財大氣粗,慧眼識珠,給老夫的月錢可比你給的多多了,你就算求我留下,我也不留!”
然后又掃了那些剛才沒動的小二們一眼,繼續引誘道:“萢公子身價不菲,聞香來一旦開業,醉香居怕是撐不了多久,你們真不打算跟我去?”
待他說完,并沒有一個人回應,這讓于某立感覺很跌份,臉色也難看起來!
“一群不知好歹的鄉巴佬!就你們這眼界,活該做一輩子苦力!”
“滾!快滾!”
孫邢道再也受不了了,于某立這老匹夫在醉香居多待一秒,他都難受!
“別急,以后孫掌柜就算去聞香來求著見老夫,怕是也難見到了!”
于某立非常狂妄的說著。
“你做夢!”
孫邢道甩了一把袖子,同樣不屑。
“老夫這就走了,畢竟聞香來開業在即,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處理呢!對了,孫掌柜啊,這個月的月錢,老夫就不要了,看看,老夫夠仗義吧!”
說著,于某立哈哈大笑,就要帶著那幾個投奔他的小二們出門。
若今天是月末,以于某立那斤斤計較的性子,說什么也要把月錢要來。
可現在不過是月初而已,并且這個月他沒有上幾天工,若是再跟孫邢道要月錢,不僅要不了來,而且還很可能被他嘲諷。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局面發生,他干脆不要了!
等去了聞香來,還有大把的月錢等著他哩!
于某立越想越開心,邁的步子變大起來。
“步子邁那么大,不怕扯著蛋嗎?”
還不等于某立跨過大門,吳敵那懶洋洋的聲音就在后面響了起來。
“嘶——”
于某立正大步走著呢,吳敵不說還好,這聲音一出,他竟陰差陽錯的——真扯了蛋!
扯蛋的滋味,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體會這種疼痛感的!
于某立當時就站住了,蹲在原地,捂著襠下,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半晌之后,他感覺才好些,緩緩站起,覺得身體并無大礙的時候,對吳敵怒目而視,“小子,咱們以后走著瞧!”
說實話,于某立對吳敵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放了句狠話,也不敢再繼續糾纏。
不過,他不想糾纏可不代表吳敵準備放過他。
“你,站住!”
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
我就不要面子的嗎?
于某立心中冷笑,頭也不回就繼續走著。
不過,他還沒等多走一步,就感覺身后一道風吹過,隨后,一只手就落在了他的脖頸處,還沒來得及反應呢,人就被提了起來!
這種突然騰空的窒息感,真特么熟悉啊!
不過他沒工夫多體會一下,整個人就快速朝后飄去!
“砰!”
“哎呦……”
緊接著,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吳敵拍了拍手,冷笑著說道:“說了讓你站住,你還不聽,看看,這下舒服了吧?”
于某立畢竟不是小年輕,被吳敵這么一通折騰,身子都快散了架,費勁的從地上爬起,眼睛里都快要噴出火來!
“姓吳的,你給我等著!日后我定會找你算賬!”
吳敵卻搖了搖頭,不屑道:“這一點,我跟于先生就很不同了,我有賬一般當時就算了,絕不會等到日后!”
這話說的一語雙關,于某立聽了只當是吳敵在拿他不能當時就找人收上賬來的事情嘲諷他,心里雖然發狠,但卻無話可說。
“現在,于先生的賬,可該好好算算了!”
誰知吳敵接下來這么說道,于某立心中隱隱感覺不妙,但還是嘴硬問道。
“我的賬?什么賬?我連這個月的月錢都不要了,哪里還有什么賬?”
“當然是于先生克扣大家伙月錢的賬了,于先生難不成還想抵賴不成?”
這下,于某立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旁邊的孫邢道聽了吳敵的話,他現在雖也非常恨于某立,可他做事還是講原則的,絕不會無中生有找人麻煩。
“吳公子,他要走就讓他走吧,別再為難他了,之前的賬我都看過,并沒有不妥之處。”
之前于某立算完的月賬都會給孫邢道過目,每個月的收益都對的起來,孫邢道想當然的以為在算賬一事上,于某立并未有什么過錯。
“呵呵,那只是他騙孫掌柜而已!不信孫掌柜問問他們,于某立有沒有克扣他們的月錢?”
“有!每個月都扣!”
“我們的還算少的,扣傻大個的才多!”
“是啊,一扣扣一半還多,真狠啊!”
吳敵話音剛落,那些小二們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可見于某立的做法早就引起了眾怒。
見孫邢道還是將信將疑,吳敵直接走到柜臺里,拿出賬本來,翻開其中一頁指給孫邢道,“孫掌柜,你看看吧!”
孫邢道平時看賬只看最終結果,下人們的月錢這項他倒是沒看過,但是當初下人們的月錢可是他定的,最少的也有一貫,多的則是兩貫,醉香居里有小二連帶后廚的師傅一共四十人左右,所以只月錢開銷這一項,最少也要有四十兩銀子!
可現在,賬上卻顯示著,每個月開出的月錢只有二十多兩,少了將近一半啊!
孫邢道看的觸目驚心,眼神也冷了下來。
于某立見狀,心道不好。
同時也有些后悔,當初他做賬的時候怎么就沒想著把這一塊給掩了去呢?
當初他以為管賬的就他一個,孫邢道每次也不會注意細節,所以才把給下人們的實際月錢都記錄下來了!
早知道有吳敵這種人會出現的話,他怎么能如此大意?
“想不到啊,實在想不到!于某立你每個月竟敢私吞我這么多銀子,呵呵……”
“別瞎說!我不是!我沒有!”
于某立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