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附近的野原。
四個人的輪廓正蹲在廖燦的遺失物背包旁邊。
因為王賀名天賦的緣故,四人能清楚知道廖燦正在接近他們。
“何弈,怎么著,我們再去強化一波怪物?”一身精英裝的王賀名問。
何弈沉思了一陣,“這樣吧,你跟陶源一組去抄了他所有的家產,我跟路蓓蓓去當面問問他,一會你們回來接我們。”
“也行。”王賀名點點頭,跟陶源離開了。
“我們有必要抄他的家嗎?”路蓓蓓問。
“非常有必要,因為他錯到離譜。”何弈說。
“好吧。”
“走吧,讓我們去會會他。”
路蓓蓓點點頭。
……
廖燦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背包。
他來到背包前邊,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任何危險,才松了一口氣,翻開了自己的背包。
然而,背包里只剩一塊石料。
廖燦愣了。
哦,那看來他撿錯背包了,現在估計有不少探路者,身處于迷霧里很容易掛掉。
廖燦淡淡退出了包裹界面,看向包裹的歸屬人。
上邊赫然寫著——廖燦。
不能吧!
是不是出BUG了,還是不止一個包?
廖燦左找右找起來,顯然不肯接受現實。
事實上,再理智的人在接受嚴重打擊之前,都會不停尋找其他可能性。
“什么鬼……”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其他包的廖燦小聲嘀咕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嗎?”
廖燦一回頭,正好看到手里拿著一瓶隱身藥水的何弈,旁邊還站著之前那個棠州女。
他心里一咯噔,大概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們撿了我的包?”他若無其事地問。
“是你指使丁俊去針對我?”路蓓蓓問。
“我沒有針對你啊,我都不認識你!哦,我是針對那個男的,你也看到了,他不停懟我,換誰誰受得了,我當時氣急敗壞,才想了個損招。”廖燦當即狡辯起來。
并且廖燦偷偷拿出了最后一瓶隱身藥水,打算找個機會開溜。
“你的朋友可不是這么說的。”路蓓蓓說。
“他這……他這不會是自己找的麻煩想把鍋甩在我頭上吧,我只讓他攻擊那個帶頭的男的,他招惹別人干嘛,唉,我這兩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廖燦滿臉懊惱地說。
“你的朋友遇到你才是倒了八輩子霉,我問你,你為什么針對我?”路蓓蓓大聲道。
“你在說什么啊,他到底跟你們說了些什么?”廖燦依然在裝傻。
“棠州!”何弈大聲提醒了廖燦。
廖燦肩膀難以察覺地一顫。
“作為一個4020區的玩家,你難道不是因為仇視棠州,所以刻意針對她的嗎!你以為裝傻就能蒙混過關,你覺得你的狡辯很精彩?還是你以為,一個沒有在4020建造任何建筑的人,能知道棠州這回事?”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繞太多了。”廖燦說。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你家沒了。”
“什么?”
“恭喜你,你四個家都沒了,還有你的地下倉庫,你所有的家產,他們正在一個接一個的消失……boom!”何弈比出一個炸開的手勢。
廖燦瞪大了眼睛,過了一會,他的牙齒和肩膀顫抖起來。
“我問你,為什么針對我!”路蓓蓓大聲質問廖燦。
廖燦沒有理會路蓓蓓的質問,他用無助的眼神看著何弈,“這不公平,憑什么你們可以隨便破壞別人的家!”
何弈哈哈大笑,他直視著廖燦的雙眼:“在你們利用迷霧增幅的特性破壞探路小組的行動時,你想過公平嗎?
“在偷襲一個與你們無冤無仇的女生時,你想過公平嗎?
“在你隨意毀掉一個玩家努力到今天所有的財產時,你想過公平嗎?
“當你看到那些被迷霧困在場館里動彈不得的玩家們終于有了回家的希望,你卻因自己的私仇把他們的希望摧毀得一干二凈,你想過公平嗎?”
廖燦顫抖著低下了頭。
何弈望了望天。
天空一片灰霧。
“你當然不不會覺得不公,因為你不知道被人奪走一切是什么感覺,你一直是個既得利益者,你不在乎自己的一舉一動對別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現在事情落在你自己身上了,我得說,這很公平。
“從今天開始,你一無所有了。”
說著,何弈在廖燦眼前將手上的隱身藥水揣到兜里。
廖燦握緊了拳頭,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某一刻,他無力地松開拳頭,肩膀也耷拉下來,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
之后,何弈與路蓓蓓了解到,廖燦對棠州的怨恨并非無緣無故。
棠州雖大量收人,卻疏于管理,甚至根本就沒想著管理,導致大部分成員素質參差不齊。
一些玩家無故排外,歧視散人玩家,為了功利目的隨意搶奪散人玩家的遺跡點。
甚至,有些棠州人會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幼稚舉動,比如將加入棠州躲避黑夜視作理所當然,只要見到身上沒棠州制服的人,上去就砍,還說這是讓他們理解野外的殘酷。
尤其是最后一句,聽得人直想笑。
何弈不知道路蓓蓓是什么看法,反正他自己是覺得這破陣營挺可笑的。
不過這倒也正常。
智商這東西,人數過百,不足一百,人數過萬,全體減半。
說實話,不是何弈針對棠州。
在他看來,任何陣營都這樣。
回集合點的路上,跟在何弈身后的路蓓蓓一直沒怎么說話。
看來這事對她的打擊著實不小。
想想也是,鍋繞來繞去,結果扣在自己人頭上,能不難受嗎?
但生活還得繼續。
忽然,身后的路蓓蓓開口了。
“何弈,一會幫我個忙。”路蓓蓓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