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池雖然穿著像個女戰士,但她實際上是一名氣勁功法的修煉者,耳貓身形飄忽,不停繞到她難以防守的方位。
漸漸地,她格擋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攻勢,用力敲開襲來的寶劍,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背后露出明顯的破綻。
耳貓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立即挪動步伐,繞到坎池側后方,對著背一劍劈過去。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寶劍被彈了回來,劍刃劈在鎖甲上,只斬開幾個細小的鐵環。
耳貓心里暗暗驚訝,看來這鎖甲不是角斗場配發的東西,居然比精鋼寶劍更堅硬。
但是坎池并不是煉體之人,肉身力量哪里比得上耳貓,這劍劈過去,將她砸了個踉蹌。
她心知這樣近身搏斗自己占不到便宜,鎖甲再堅固也擋不住兵器的沖擊力。
于是將短矛重重刺向地面,同時大喊:“銀星墜地!”
矛尖與地面相互接觸的位置,頓時炸開一圈氣流,攜帶著大片黃沙吹向四周。
耳貓只覺得大力襲來,整個人被沙風震出三丈外。
“威力好大,這臭丫頭修煉的是什么功法,同樣都是御氣境,她的攻擊我根本抵擋不住。”
女解說的聲音在角斗場內回蕩,語氣里透露著興奮:“看來疾風狼角斗團的坎池遇到了麻煩,角斗新人耳貓多次躲過她的攻擊,接下來她該怎么辦呢?
她是否會使出,之前從未出現過的新招數……”
聽到解說的話,耳貓定睛看向坎池,發現對方身上的光暈正慢慢匯聚,似乎是在為下一個威力強大的招數積蓄力量。
必須打斷,他咬咬牙,催動雙腿氣勁沖過去,坎池身上的鎖甲防砍不防踢,自己可以踹翻對方。
耳貓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靠到女孩面前,女孩不得已停止匯聚氣勁,舉起短矛刺過來。
他用寶劍將矛尖擋開,同時抬起右腿掃向坎池膝蓋側方:“卷云踢!”
坎池的注意力都在耳貓的寶劍上,哪里會想到對方的殺招在腿上,等到聽見耳貓喊出招數名稱,她再想防御已經來不及。
腳面掃在膝蓋側方,撞出一抹肉眼可見的氣流波紋,包裹著鎖甲的左腿瞬間彎成可怕的角度。
強大的沖擊讓坎池失去平衡,在空中翻了兩個圈摔在地上,頭盔滾落,扎起的辮子披散開來,沾滿了地面的黃沙。
鉆心的疼痛從左腿膝蓋處傳來,她握持短矛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松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撲通,她再次摔倒,是耳貓伸腳絆開她支撐身體的右腿。
看著坎池緊咬牙關,因疼痛而生成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耳貓冷冰冰地說道:“不許起來,你輸了。這條腿只是脫臼,還沒有廢。”
女解說又開始大聲贊嘆,還給耳貓起了個新的名號:“看吶,這簡直是奇跡,烈沙角斗團的新人耳貓,竟然在百招之內就擊敗了閃耀獠牙,坎池。
看樣子雙方沒有繼續戰斗的打算,我宣布這場比賽烈沙角斗團的耳貓獲勝。讓我們為他鼓掌、為他歡呼,恭喜膝蓋摧毀者耳貓。
烈沙角斗團再獲得一積分,現在處于領先的位置……”
沙場跑上來兩名大漢,一人抱起坎池,另一人撿起坎池丟下的兵器和頭盔。
在兩名大漢離開沙場時,耳貓看到坎池一直瞪著自己,眼睛里滿是怒氣。
“耳貓太棒啦!”
“耳貓打得好!”
等待的房間里,鄭秋和馬朋趴著鐵柵欄,揮舞拳頭連連叫好。
沒高興多久,房間內的華衣女子就過來喊鄭秋:“下一位上場的角斗士,鄭秋,請準備登場。”
馬朋拍拍鄭秋的肩膀:“加油,不能被耳貓比下去。”
鄭秋點點頭,跟著華衣女子跨入房間墻壁的開口。
來到墻壁的另一邊,他發現這里居然是個倉庫,大大小小的鐵架子上擺滿兵器,刀槍劍戟一應俱全。
蒙天煞站在倉庫內,對鄭秋說道:“這是孤傲角斗場的武器庫,你看看想要什么,隨便挑。”
鄭秋繞著鐵架子轉圈,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顛顛那個,他修煉的是氣勁功法,拿沉重的兵器反而會拖慢動作,還是得選擇輕便的。
可是輕便的兵器也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劍,不同長度的刀,開刃的精鋼環,帶鋒利尖刺的鐵折扇。
有幾個架子上還掛有各種款式的鎧甲,看得他不禁有些心動。
拿什么呢,拿什么武裝自己比較好,鎧甲要不要穿,剛才疾風狼的坎池穿著鎧甲似乎挺厲害。
鄭秋一下子沒了主意,不知道如何選擇。
似乎看出鄭秋面臨的難題,蒙天煞開口建議道:“挑不出來就帶通用的配置,一柄短劍,一面盾牌,再穿一身鎧甲。動作快些,馬上要上場了。”
聽到蒙教頭的建議,鄭秋伸手去拿短劍,手掌摸到劍柄上卻停了下來。
他心里琢磨:“不行,如果一手握劍一手舉盾,就不能施展折花指、拋擲藥草種子,折花指的威力,應該比精鋼短劍劈砍要高。”
思索片刻,他收回手,去另外的鐵架上取下一面盾牌。
這是面倒三角形的輕盾,鐵質握柄,精鋼薄板盾面,為了保證防護能力,在盾面上還嵌有菱形的小石塊,用來偏斜尖銳刃器的刺擊。
看到鄭秋只拿了一面薄薄的輕盾,蒙天煞拉住他勸道:“你怎么拿這種紙糊的小東西,同境界的角斗士比賽,武器很重要的。
這里都是普通的精鋼制品,當然是塊頭越大越結實。還有你為什么不穿鎧甲,鎧甲防御境界低的修煉者很有效。”
鄭秋搖搖頭拒絕:“蒙教頭,我就用這個,其他的東西會影響我施展功法,沒辦法帶。”
見鄭秋打定主意,蒙天煞只好點頭囑咐:“那行,按你的習慣吧。不過上場比賽要小心,輕盾擋不住大兵器的攻擊。”
武器庫盡頭有一道拱門,鄭秋在蒙教頭的指點下走進里面,拱門后是長長的走廊,黑乎乎的,只有遙遠的地方有一絲亮光。
他知道,這是通往沙場的道路,那一絲亮光,就是即將戰斗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