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焰燃起,鄭秋把目光投向蛟蛋內,才看了兩眼,手掌又傳來涼意。
側過頭,掌心的光焰再次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
有古怪!
第三次點亮光焰,這次,他沒有去看蛋黃,而是緊緊盯著手掌。
突然,手掌上的光焰晃動,一下子融入蛟蛋的蛋殼中。
不,不是融入,是被吸進去的,并且吸入的速度非常快,才讓他感覺掌心發涼。
鄭秋滿臉疑惑,隨后轉為震驚,最后流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氣勁對石頭、鐵塊沒有任何作用,而蛟蛋卻會吸納,難不成這里面的蛋黃還是活的!
想到這里,他舔舔嘴唇,決定將氣勁灌入蛋殼內部。
扣動手指,施展出《蒼翠訣》第一道指法,白色的氣流如同絲線,順著蛋殼裂口緩緩注入。
白氣浮在蛋黃表面,只飄了一小會兒,便立刻被吸入其中。
蛋黃還和原來一樣,金燦燦的,沒有任何變化。
看樣子這點氣勁不夠,在多往里面灌一點,于是鄭秋施展第二道指法,增加氣勁的量。
白氣又一次消失,蛋黃仍舊沒有動靜,似乎這些氣勁根本喂不飽它。
那就再增大氣勁的量,第三道指法,第四道指法,一直施展到第二十四道指法,無論往里面注入多少氣勁,蛋黃就像個無底洞,怎么也填不滿。
鄭秋撓著頭不知所措,第二十四道指法,是自己現在氣華境能使出的高指法,釋放的氣勁也最多。
即便這樣,蛟蛋還是沒反應,要是換成兩袋種子,早就顆顆發芽了。
思考片刻,他決定雙管齊下,身上點亮光焰烘烤,手上施展指法往里灌氣勁。
就這樣,鄭秋抱著蛟蛋,光焰與氣勁不斷向內注入。
直到夜幕降臨,也不知消耗了多少氣勁,許久未曾出現的疲倦感襲上腦海。
他眼皮不停打架,最終支撐不住,靠在床頭搭起了瞌睡。
但睡著之后,他身上的氣勁并沒有停止涌出,依然從身體各處溢散,飄進懷中的蛟蛋。
似乎蛟蛋變得更加活躍,正在主動吸取鄭秋的氣勁。
夢中,鄭秋又見到了一望無際的云海,就好像自己正在靜心內省,觀察氣海丹田。
眼前的云海與之前見過的有些不同,非常稀薄,好像隨時會散去。
于此同時,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有個極其微弱的念頭,似乎在向自己討東西吃。
但當他仔細去辨認,卻又找不到念頭的來源。
突然,他發覺身后有人,回過頭,是個模糊的人形光影。
光影是淡綠色的,雖然模糊,但能看得出和鄭秋一模一樣。
他抬起手摸向光影,手指還未觸及,光影就崩碎四散,飛向云海各處,其中有一小部分光影碎片,化作淡綠色的光柱,飛向云海上方。
石屋內,鄭秋靠在床頭打瞌睡,在沒有運功的情況下,身上突然燃起明亮的光焰。
這次光焰和之前不同,有一抹淡淡的綠色,好像往牛奶里混入了一些草汁。
隨后,他的眉心浮現出一絲翠綠的光斑,光斑上騰起一滴綠色光點,如水滴般輕輕晃動。
緊接著,光點飄離腦門飛向懷中抱的蛟蛋,從裂口處落了進去。
綠色光點觸碰到蛋黃,瞬間融入其中。
蛋黃劇烈抖動了一下,金燦燦的色澤迅速褪去,呈現出蛋殼的青色,里頭似乎有東西在扭動,越來越明顯。
鄭秋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剛一睜開眼,他就感到渾身發酸,好像連續干了十天的重活。
檢查身體情況,他大吃一驚,經脈中空空如也沒有一絲氣勁,唯一存有氣勁的地方是氣海。
但里面的氣勁也非常稀少,飄飄忽忽和氣胎時候差不多。
糟糕,我氣勁去哪兒了?
鄭秋慌慌張張坐直,雖說昨天往蛟蛋里注入氣勁,消耗很大,但也沒這么大呀,睡著前經脈里還是滿的。
揉了揉眼睛,他感到腦袋有些暈,自己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看屋子里的石桌都發飄。
但他依然心系蛟蛋,低下頭湊到裂口處觀察。
這一看,讓他的心如墜冰窖,蛋黃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深色的東西,盤卷在里頭。
天吶,昨天晚上沒蓋裂口,遭蟲子了!
完了,自己抱有那么大期望的蛟蛋,居然一不留神被蟲子吃掉。
他怒從心起,搖搖晃晃爬下床鋪,把蛟蛋倒扣在石桌上,用力將里頭的蟲子倒出來。
啪嗒,蟲子掉到桌面上,緩緩扭動。
鄭秋抓來一塊石頭,高高舉起就要往下砸。
然而就石頭舉起之時,小蟲子的外貌,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動作。
鄭秋趴到桌上,下巴頂在桌面,眼睛緊緊盯住小蟲子,來來回回打量。
頭上有兩支角,身上有四
個小爪子,墨青色的鱗片,鱷嘴獅尾,這不就是晴有財口中說的蛟嘛。
他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將蛟拎起,攤到手心擺直,然后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大小。
這條墨青色的蛟只有兩根食指長,粗細還比不上三根筷子,這也太小了吧。
怪不得剛才自己把它當做蟲子,這個樣子和毛毛蟲也差不了多少。
他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小蛟雙眼緊閉,又緩緩盤成圓圈,似乎擺直身體很不舒服。
鄭秋輕輕握起手掌,將小蛟虛捏在手心,另一只手則連連撓頭,皺眉犯愁。
這蛟那么小,明顯是個不健康的娃娃,該怎么喂呢?
蛟是吃奶的嗎?還是吃素的?肉吃不吃呢?
再次攤開手瞅了瞅小蛟,鄭秋覺得這小嘴巴應該咬不動肉和蔬菜。
還是先喂牛奶試試,說不定能吃。
想到這兒,他將蛟小心翼翼塞回蛋殼里,并把蛋用被子裹好,放到床鋪角落。
自己飛快跑到廚房,翻箱倒柜找牛奶。
大荒這地方連清水都緊缺,更不要說牛奶了,角斗團只存有少量的干奶塊,專門用于調整傷員飲食。
在一個鐵皮箱子了,鄭秋找到了三罐干奶塊。
心想,反正過段時間就要搬離這兒,干脆都拿走,角斗大會財大氣粗,不缺這個。
于是他燒好開水,抱著罐子和水壺回到屋內,取出干奶塊化開,調成一杯潔白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