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浩被火柱撞到,手里凝聚的焰龍破殺劍直接炸開,巨大的火團將他瞬間吞沒。
同時,火柱上傳來無比巨大的力量,讓他感覺好像撞上了整座山峰。
熾熱的氣息沖破身體表面的氣勁屏障,轟入肌肉、血管和經脈內。
體內凝聚至極的天地之力被氣息沖擊,頓時亂成一鍋粥。
正在操控天地之力的精神意識受到震動,被硬生生拆斷聯系,推擠回腦海里。
林銘浩感到腦袋一片昏沉,昏迷前依稀聽到體內經脈斷裂的聲音。
他眼睛里閃亮的天地之力光芒迅速褪去,同時腦后兩條輻遠神光破碎消失,只剩下模糊的藏天納地神環。
火柱這一撞擊,竟然將林銘浩從神宿境二重天打落,變成一名剛剛從虛神境突破的修者。
他的身體像火雷彈爆炸的碎片那樣飛出,遠遠飛到廣場邊緣,砸進青黑色的石墻中。
其他修煉者哪有時間顧及城主。
撞擊產生的氣浪和焰龍破殺劍爆炸的氣浪相互疊加,沖擊整個地下空間,修煉者們像狂風中的落葉那樣,被成片成片卷飛出去。
而穹頂受到沖擊,巨大的裂縫如蛛網般迅速蔓延,大大小小的石塊紛紛掉落,期間還夾雜著泥土與灰塵。
地面上修煉者紛紛爬起,四散奔逃,躲避落下的巨石,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有些經驗豐富的執令者帶頭高呼:“遺跡要塌了!快向上攻擊,把穹頂打穿,不然大家都要被埋在這里!”
稀稀拉拉的氣勁光芒亮起,隨后慢慢增多,氣勁轟擊穹頂,每次撞擊都會炸下一大片碎石。
但巖石的后面還是巖石,往里炸進去十多丈,依然看不到天空的亮光,也不知道這個遺跡距離地面有多深。
裂縫繼續蔓延,抵達支撐穹頂的拱墻,墻面大片脫落,整個穹頂變得搖搖欲墜。
修煉者們又著急又慌張,經過剛才和怪物的大戰,每個人氣勁消耗都很大,因此攻擊的強度明顯下降。
穹頂巖石被轟開的速度越來越慢,許多人氣勁消耗殆盡,坐在地上連連喘氣。
這時,廣場邊緣的石墻碎塊被推開,城主林銘浩搖搖晃晃地從里頭爬出來。
他渾身沾滿石粉與泥土,鼻子和耳朵掛著血跡,眼睛里布滿血絲,臉上的表情有些迷糊。
使勁搖了搖腦袋,林銘浩的瞳孔漸漸聚焦,迷糊的神情開始褪去。
他看清了廣場上的景象,知道遺跡就要坍塌,必須盡快鑿穿穹頂。
“大荒孤城不能埋沒在這里,它必須在我手里名震云袖!”
林銘浩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集中精神,給我集中精神!”
伴隨著憤怒的咆哮聲,虛弱的精神意識再次凝聚,青紅色的天地之力光芒開始從雙眼中顯現,同時那個模糊的藏天納地神環在腦后亮起。
他招手用氣勁卷來一柄長劍,奮力催動體內的天地之力灌入其中,那太陽碎片般的奪目光彩又一次出現。
地面上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抬頭仰望。
只聽“焰龍破殺”的爆喝聲響起,巨大的火龍從光芒中涌現,沖進穹頂厚厚的巖石中。
燒紅的熾熱碎石接連落下,片刻后黑煙散盡,一抹亮光從大洞的那頭照射下來。
“打通了!打通了!”歡呼聲此起彼伏。
尚有余力的修煉者紛紛向空中拋擲兵器,然后踩上去架光飛向大洞那頭。
那些氣勁已經耗盡的修煉者,則由隨行的同伴帶著飛向大洞。
而林銘浩釋放完焰龍破殺劍,腦后的神環突然破碎消失,整個人像折翅的鳥兒般垂直落下,摔進一堆碎石之中。
摔落前,他眉心閃爍出天地神目,顯然盡力施展這招傷到了根本,已從神宿境跌落至虛神境。
所有執令者都望向城主摔落的方向,但沒有人去救援。
他們猶豫片刻,便隨其他修煉者匆匆飛入大洞,離開即將坍塌的遺跡。
寧老板早就帶大荒超市的人飛進洞中,離開此地,蒙天煞和晴有財也在指揮隊員們騰空,但他們多了個要求,盡量帶走犧牲隊員的尸骨。
鄭秋看到城主從空中摔落,留意了一會兒,發現他并沒有從碎石堆里爬起。
同時那些執令者也陸續飛走,沒有人留下救援。
他叫來轟鳴兄弟,吩咐道:“你們兩個,把城主從這里帶出去,記得給他換件衣服,臉蒙一下。”
宇轟和宇鳴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看看鄭秋認真的表情,這才點頭答應。
兩人左顧右盼打量四周,確認沒人注意,立刻跑到亂石堆里扛起城主,緊接著脫下外套將他蓋住。
鄭秋和轟鳴兄弟的表現讓蕓幽感到詫異,詢問道:“城主肯定受了傷,為何那些執令者不來搭救,反而自顧自飛走?”
一旁鄭治松同樣露出疑惑的表情。
鄭秋小聲解釋:“大荒孤
城的城主憑拳頭擔任,只要你能打敗城主,這個寶座就是你的。那些執令者飛走,估計是回去爭搶城主的位子。”
蕓幽點點頭:“怪不得你讓兩兄弟幫他隱藏身份,原來是怕有人落井下石。”
“他救了這里數萬修者,我只是救他一個而已。”
鄭秋避過一塊落下的碎石,抬頭望向穹頂上的大洞:“你們也盡快離開此地,馬上要塌了!我運功需要一些時間,很快就能趕上。”
蕓幽和坎池等人點頭答應,催動殘存不多的氣勁緩緩飄離地面,飛向天空中的大洞。
鄭秋還是沒說自己不會飛行,他體內氣勁依然充沛,完全可以讓小青蟲施展縮地成寸的法術,帶自己出去。
隨著廣場上的修煉者越來越少,巴烈德昆第一次被轟塌的骨骼和鱗片變得愈發顯眼,巨大的殘軀跟一棟棟房屋似的,橫七豎八躺在亂石中。
就在他眺望巨大殘軀的時候,因為害怕而許久沒出聲的小青蟲,突然提醒道:“老大,要不過去看一看?
這家伙力量那么大,它留下的身體說不定是寶物。”
“怎么可能是寶物,剛才所有人都看見,它是用熔漿組成的身體,這些熔漿不過是地面上的石頭而已。”
鄭秋嘴巴上這么說,但腿已經邁向殘軀倒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