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動身離開住處,在聞劍宗弟子的指點下,沿著蜿蜒的山道,徒步前往化劍崖的方向。
半路上,邵威好奇地詢問:“蕓幽,你剛才那是什么遠遁之術,離開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
是神境特有的飛行方式嗎?”
邵威的問題也正是其他人想要問的,大家紛紛投來目光,豎起耳朵傾聽蕓幽的回答。
“額……這個……”
蕓幽把拐棍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似乎很糾結如何回答。
思考了好一會兒,她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催動力量飛過去,感覺和使用氣勁飛行差不多。
至于為什么速度那么快,也許是功法自帶的能力吧。”
這話聽得大家更糊涂了,還有功法自帶這種說法嗎?
于是邵威又追問了幾句,可蕓幽始終說不清楚,似乎她自己也沒弄明白原因。
最后,邵威總結出蕓幽話里的意思:“繞了這個大個圈子,我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種突然遠遁飛行的能力,對你而言就和走路一樣,完全不用動腦筋,想前進就前進,想后退就后退。”
蕓幽揪著自己的秀發,點點頭:“嗯……好像是這樣。”
聞劍宗的山路并不好走,不像乾云宗的大道那樣寬廣、平坦,這里的山路有許多地方幾乎直上直下。
甚至故意把山峰鑿削成懸崖,然后在崖壁上鑲嵌一排狹窄的青石,當做道路。
如果普通人來走這種山路,沒有繩索保護的話,一旦失足就是非死即殘的下場。
不過大家都是乾云宗弟子,而且都是宗里出類拔萃之人,走這種路堪稱如履平地。
途中,他們了解到,聞劍宗之所以會修筑這種難走的道路,是因為聞劍宗內有一類和身法相關的劍術。
此類劍術,講究在任何地方都能施展。
果然在一處懸崖邊,大家看到兩名聞劍宗弟子,橫著站在崖壁上,揮舞長劍乒乒乓乓過招。
兩人的雙腳就像壁虎那樣,牢牢吸附在巖石上,簡直和平地上行走一模一樣。
一邊打,兩人一邊更換位置,從崖壁換到山道上,又從山道換至林子的樹梢頂端。
看了半響,邵威說道:“似乎是把氣勁灌注到身體中,催動身體來攻擊,而不是催動兵器。”
但眾人的心思不在這里,觀望片刻就繼續往前走。
連續翻過五座山峰,繞過十來個崎嶇的山道,一座缺了半面的陡峭高山,出現在遠處的大地上。
這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化劍崖。
走到近處,大家才發現,這座山峰的崖壁極為陡峭平直,就像有人手持擎天巨斧,一擊將山峰半邊劈掉。
山峰高達數百丈,一面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另一面是灰色的巖石懸崖。
如此奇怪的景象,讓觀者心里不由泛起一種,人力可以撼動天地的豪情壯志。
即將走到山峰腳下的時候,道路上迎面出現一排鐵柵欄。
柵欄旁邊擺著長條木桌,后面坐著三名聞劍宗弟子。
乾云宗一行人加起將近三十,聞劍宗弟子抬頭看到有這么多人來參觀化劍崖,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滿溢而出了。
三名弟子立即站起來,迎上前攔住眾人。
其中一名聞劍宗弟子說道:“前方是化劍崖,諸位請止步,如果想要參觀,就必須支付參觀費!”
另一名聞劍宗弟子補充道:“沒錯,化劍崖已有千年歷史。
為了將其保存完好,聞劍宗每年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所以參觀費必不可少。”
邵威走上前拱手施禮,取出大袋子晃了晃,里面的天地晶碰撞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響。
“我們是乾云宗的弟子,都知道規矩。
這里有一千五百多天地晶,足夠我們全體進去參觀嗎?”
第一名聞劍宗弟子面露糾結之色,舔了舔嘴唇答道:“這個……這個數量不太夠。
不過你們是乾云宗的人,那就打個折,都進去吧。”
邵威舉起袋子,剛要把天地晶遞過去,那名一直沒發話的聞劍宗弟子突然走上來,攔住邵威的手。
隨后他瞪著第一名聞劍宗弟子,訓斥道。
“師弟你怎么能這樣,明明一千兩百多天地晶的參觀費,怎么到你嘴里一千五百還不夠?
你是想貪沒這筆錢嗎?”
“師兄,我怎么會獨吞呢!
你看我們三人在這里都守了一個多月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還不是為了大家好,多收點喝茶錢。”
這位年長的聞劍宗弟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師傅讓我們來手化劍崖,那是信任我們,你居然干出這種中飽私囊的齷齪事來!
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還吞掉了多少錢?說啊!”
那名聞劍宗師弟默不作聲,眼睛滴溜溜轉動,似乎在思考借口。
“不肯說是吧!那好,我去找師傅,讓師傅來教訓你!”
說罷,這名聞劍宗師兄返回長條木桌,從桌子下取出精鋼劍,催動氣勁準備架光飛起。
邵威趕緊嚷聲阻攔:“哎!這位聞劍宗的兄弟,我們還想進去參觀化劍崖呢,你看這……”
聽到邵威的喊聲,這位聞劍宗師兄才想起對方是乾云宗的人,乾云宗也是大宗派,不能讓人家站在外面干等。
于是他數了數乾云宗的人數,說道:“你們支付一千兩百八十天地晶即可,袋子放到木桌上。”
接著他又扭頭看向自己師弟:“這一千兩百多天地晶,你多拿一顆,就是罪加一等!哼!”
說罷,他身上綻放出氣勁的光芒,架起流光向空中飛去。
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還是不要摻和進去得好。
邵威趕緊數出一千兩百八十天地晶,用袋子扎好,放到長條木桌上。
然后招呼乾云宗的弟子們趕緊繞過柵欄,進去參觀化劍崖。
往里行走了數千丈,一行人來到化劍崖正面。
到了這里,大家才知道攔路的弟子所說不假,聞劍宗確實花了不少力氣,來保護這處獨一無二的傳承。
數百丈的陡峭懸崖頂端,安放著一排金屬頂棚。
頂棚每時每刻都泛著柔和的熒光,上面銘刻的陣法紋路即使在陽光下,也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