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了嗎?”
“不知道,應該沒那么容易死,我們還是……”
虛骨龍語還沒說完,火焰就猛烈炸開,一大團黑褐色的物體從里面筆直沖出。
“木千鈞!”喊聲如雷,虛骨根本沒看清那黑褐色是啥東西,就被錘到腦門上。
撲通,黑龍上半身直接砸進地面,再次摔了個狗啃泥。
同時空中碰撞位置,爆開一大堆碎木片,紛紛揚揚如暴雨般落下。
邊上虛遲扭動身軀上前幫忙,前爪揮擊想去拍人類修煉者。
誰知那人類反手將剩余木塊擲出,重重抽打在前爪關節出,讓虛遲爪子一陣發麻。
覆蓋身體表面的榮光之火盔甲,幾乎沒起到任何作用。
火焰被砸得四處亂飛,點燃崩開的碎木片,使得空中下起一陣火雨。
即便有部分火焰沾染到那人類修者身上,也會很快熄滅,連青煙都燒不出來。
虛遲縮回前爪,向后它躲避人類攻勢,扭頭看向剛剛爬起來的虛骨。
兩龍對視一眼,從彼此眼睛里看到了共同答案。
莫將軍的命令沒有錯,眼前這個人類實在太強大了,他們根本沒辦法戰勝,只能盡全力牽制。
兩條叛龍迅速后撤拉開距離,遠遠躲到鄭秋夠不著的位置。
然后前爪比劃,口中念動龍語,開始施展龍族法術。
天地之力被引動,產生獨特效果。
鄭秋沒有踏空之物,跳躍的最終結果,便是落回地面。
剛腳踏實地,地面就像摻了水的漿糊,變得泥濘柔軟。
這樣的地面,連他體重都無法承受,一下子大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龍語法術?”
鄭秋知道,之前布置傳送陣的時候,起爆土偶想從地下冒出。
乾云宗的人施展了八極鎮惡咒法,將山基地面鎖死,變成一塊結結實實的整體。
現在結實地面突然變成泥沼,顯然八極鎮惡咒法被破壞了一部分。
聯系到兩條叛龍嘰里咕嚕的龍語,他可以百分百斷定,叛龍施展了龍族法術。
等一下,莫君容不是把該區域天地之力全給鎖定了嗎,為何叛龍還能施展龍語法術?
想到這個問題,鄭秋腦海里一個激靈,冒出卿月的影子。
被莫君容鎖定的天地之力,卿月可以解開。
而且不光卿月身軀附近的內解開,稍微離得遠些,大概千丈范圍內的天地之力也都能解。
現在叛龍能使用天地之力施法,證明類似能力不是卿月獨有,其他龍也能做到。
該死,這可就麻煩了,自己不能利用天地之力,叛龍卻能用。
必須想個辦法,揚長避短,阻止兩條叛龍繼續念龍語口訣。
地面傳送陣所在位置,震酒依然守在陣法邊。
那二十名靈翠山的年輕修者,也留守于此,保護陣法不被破壞。
現在陣法已經不是傳送陣,而是簡化版的定位陣,用來給最后的傳送確定位置。
由于山基各方向防御陣線的修煉者,已經全數回撤,陸續登上古天舟。
所以各方向的熾魂、土偶大軍,正以極快速度向山基中心區域涌來。
雖說五十位先鋒隊的強者,想方設法延緩敵軍前進速度。
但在莫君容出現,并鎖死天地之力后,五十位強者已自顧不暇,哪里還有余力繼續給敵軍制造麻煩。
因此,潮水般的敵軍部隊,已靠近定位陣所在地點。
熾魂帶領著起爆土偶,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陣法邊的二十一人發起攻擊。
“我擋正面,你們保護好定位陣,傳送即將完成!”
震酒把裝有隕流影的木匣,塞給一名靈翠山青年,便頭也不回地沖向敵陣。
張開左手,抓住自己衣襟,猛地向外一扯。
灰白色的貼身短袍,被瞬間撕碎,爛成布條隨風飄飛。
在那件樸實無華的短袍下,是一套貼身背心,和護腿平膝窄褲。
無論是背心,還是平膝窄褲,都泛著銀亮光澤,表面還有許多鱗片狀花紋。
這套衣服,叫做煥龍銀甲,是震酒在無邊天河接受龍族教導時,龍族送給他的護身法器。
煥龍銀甲的制作材料,是真正的銀龍龍鱗。
作為王族一系的銀龍,血脈相當純粹,精血中蘊含的龍祖氣息也很濃郁。
因此銀龍鱗片,不但防護能力超過尋常龍鱗,還自帶微弱的血脈力量。
將龍鱗制作成甲衣后,微弱血脈力量被封存進衣料深處,并通過特殊法陣與外界相連。
這個相連的位置,便是震酒胸口,也是他現在氣勁釋放的噴涌點。
大量氣勁從丹田升起,延伸至胸口噴涌而出,匯入煥龍銀甲之中。
銀甲就像只饑餓猛虎,把氣勁大口吞下,一絲都不往外漏。
這樣的吞噬并未持續多久,震酒往敵軍方向沖出六丈之時,銀甲就已停止吞吃氣勁。
甲衣表面的鱗片花紋,突然變得活躍起來,就像擁有生命般微微顫動。
銀亮微光從甲衣表面涌現,變得越來越閃耀,好像正在亮起的燈石。
一股溫暖熱流,從銀甲材料內部產生,貼著皮膚融入震酒身體。
熱流途徑之處,每一絲肌肉都好像吃下了大補靈藥,瞬間充滿無窮力氣。
震酒感覺自己身體里,似乎有一頭洪荒巨獸在覺醒,舉手投足間便可摧山斷岳。
汗水從毛孔滲出,身體似乎非常熱,但他本人卻沒有感覺。
滲出的汗珠伴隨銀甲光芒,迅速蒸騰汽化,升起一片朦朧水霧。
水霧形似一條真龍,盤踞在震酒身上,正張嘴咆哮怒吼。
抬起右臂虛招,身后一條小白龍飛速趕來,迎風扭動收縮形體。
隨即一柄光滑如玉的骨白色長刀,出現在掌心,正是神兵斷水龍牙。
手持斷水龍牙,身著煥龍銀甲,體聚無窮力氣,震酒瞬間精神煥發。
“殺!”
面對最先撲上來的起爆土偶,他沒有絲毫退縮避讓的意思,斷水龍牙正面橫掃而出。
啪啪、啪啪啪,白刀掠過,土偶被一刀兩斷。
神兵上攜帶的鋒銳刀意,從切口處迸發,瞬間把兩截土偶絞為齏粉。
同時,刀身劃過的位置,空氣中留下了一條長長白線。
就像某個無形畫師,用筆沾滿白漆,在畫卷上橫著抹了一道。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