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依舊穿著之前那件白色長袍,衣服的紋理和褶皺清晰自然,明顯是真實事物。雙手和臉部皮膚有了血色,是正常活人才有的顏色。也就是說,現在面前的鄭秋,是本人肉身,活著的肉身。雖然不知道鄭秋用了什么方法,將石雕般的肉身喚醒,但活過來總歸是好事。稍稍高興后,白成興便發現一絲細微不同。鄭秋身上,散發出一陣非常微弱的煞氣,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真是奇怪,以前鄭秋身上不會有這種氣息,更多是和善輕松的類型。現在這微弱煞氣,就像把一個經歷戰場的將士靈魂,切了一部分裝進鄭秋體內。但這種令人生畏的感覺非常微弱,幾乎察覺不到,也無法對白成興造成影響。不過白成興清楚,自己可是神宿境至尊,實力非同尋常。鄭秋身上微微散發出的煞氣,能對自己產生輕微效果,那對修為更低的人而言,就極其可怕了。這股煞氣究竟是什么,鄭秋又練了何種絕招?白成興心里好奇,可又不好意思細問。閉關那么多天,鄭秋悟出的絕招肯定很強大,要當成戰斗時重要底牌。如果現在硬是詢問,鄭秋捂著不說,反而弄得雙方尷尬。鄭秋見白成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不禁好奇道。“怎么,我身上有問題嗎,你為啥一直盯著看?”白成興反應過來,趕緊把目光收回:“額……沒什么,沒什么。你出關動靜那么大,肯定收獲頗豐,我這是在欣賞脫胎換骨的全新鄭老板。”鄭秋聽了輕松大笑,拍拍白成興肩膀,開始詢問自己出關前天舟內的情況。“你出關前這點時間,也發生了不少事。卿月姑娘和萬獸殿的陳殿主,去天舟外……”兩人一邊交談,一邊沿著通道離開休息區,往天舟核心駕駛艙室方向走。途中,路過那間鐵門敞開的房間時,白成興忍不住又往門內瞥了一眼。條案上的花盆還擺在那里,花盆中灰色的菊香草靜立不動,就像石板上永恒不變的浮雕。也就在這時,白成興猛然想起自己漏了件東西。鄭秋利用苦海眾生臺的效果,輔助自身完成閉關最后步驟,成功喚醒肉身走出房間。人是出來了,那苦海眾生臺呢?那么大個黃金臺子,總不會被鄭秋吃了吧。于是他趕緊打斷談話,詢問鄭秋:“有件事我差點忘了,苦海眾生臺還在嗎?”鄭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似乎對苦海眾生臺功效非常滿意。“哦。你說臺子啊,當然在!我丟在房間臥室里了,你應該有收起來方法吧,如果不放心我陪你去取。”“我宗有個專門裝苦海眾生臺的法陣。額、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取就好,來回沒多少時間。等我片刻!”說完這話,白成興就架起流光穿梭于通道,帶著銀亮光芒轉眼消失在通道拐角處。鄭秋并不著急,雙手揣著寬大袖子,站在原地等待。也不知剛才什么時候起,他雙腳已經落到了地面,不再處于懸浮狀態。但這個變化,鄭秋自己好像沒注意到。遠處通道內,白成興雙腳踩著鐵杖,架流光快速飛行。休息區的通道不是天舟主干道,算不上寬闊,也只有境界足夠高的修者,才能在里面自如飛行不撞墻。飛行途中,白成興眉頭緊鎖,有一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感到奇怪,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為何看到鄭秋總有種的老鼠看到貓的感覺。本能地逃避、遠離,不想和鄭秋多待,好像內心深處非常害怕似的。至于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難道是剛才被鄭秋出關前的古怪絕招嚇怕了?這時,前方通道出現一扇打開的房間門,正是鄭秋閉關的艙室。白成興飛到門口落地,猶豫了一下,還是定心凝神走了進去。房間里頭靜悄悄一片,什么聲響都沒有。桌子、椅子、花盆、地毯、珠簾,所有東西都安靜如常,沒有像之前那樣詭異運動。墻壁、地面、天花板,鋪在表面的鐵板同樣安靜平整,和正常的鐵板沒有任何區別。那種像蟲子般蠕動,血脈般隆起,鼻涕蟲般往下懸掛的情況,似乎都是幻象,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撥開珠簾,他邁步進入臥室,金光璀璨的巨大圓臺,幾乎填滿了整個臥室空間。苦海眾生臺處于非激活狀態,平置于地面,底下還有三張小木凳支撐住外沿。
谷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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