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林雨柔家,付琪騎著改裝山地離去,不疾不徐,心湖微風起皺。
“雪姨,您現在有空嗎,想來拜訪您。”
付琪沒有思索,打完一行字,按下了發送鍵。雪姨的號碼付琪早就存了,但是沒有發過消息也沒有撥通過。
發完短信,付琪繼續踩著單車,感受著空氣中的絲絲冰涼,朝著某個方向漫無目的行駛而去。
就在付琪還在悠悠晃晃的騎著單車,吹著涼風,等著雪姨的回信的時候,一輛跑車嗖的一下停在了他身邊。一輛深藍近妖的敞篷跑車,付琪也不懂車,只知道汽車分有蓋的和無蓋的,這輛突然而至差點沒把他掀翻的是一輛沒蓋的。
付琪停下車,本以為又有麻煩上門,看清面目,發現司機正是雪姨。
“請上車,”雪姨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恭敬。
“不敢,雪姨。”付琪看著雪姨,平靜道,“雪姨您就別試探我了,我還是我。”
雪姨看著付琪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純粹的藍,瞇著眼道,“你可別騙我啊,你這一聲雪姨,不知道多少人要拿刀砍我呢。”
“雪姨您說笑了,我在這,誰敢。”付琪笑了,像個十六歲的孩子。
“那就好,”雪姨笑,“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上次收了你的酒錢,你的白管家要過來跟我打一架,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那哪能夠,白管家不會干擾您的,至于酒錢,那也不是我付的不是。”付琪道。
“也是,錢確實不是你付的。”雪姨點頭,滿意道。“還愣著干嘛,上車呢,雪姨帶你去兜風。”
“雪姨,這,”付琪看著自己屁股下的山地,猶豫道,“我這自行車怎么辦。”
說完,付琪開始打量著雪姨的沒蓋的跑車,似乎后座還有兩個位置,剛好能夠放得下一輛單車,不過就是會不會車子跑起來,把單車給顛飛了,那就是交通事故了,傷著人可就不好了。
“別,想都別想,你別想把那個自行車放上來,”雪姨看付琪上下打量自己跑車后座的眼神,趕緊制止他這危險的想法,“就停路邊,沒人敢動你的自行車的,待會我送你回去,你的寶貝自行車會比你早到家。”
“嗯。”付琪點點頭,停好單車,坐上了雪姨的沒蓋的汽車。
“怎么想來找我,”跑車啟動,雪姨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沒有,雪姨,只是覺得,”付琪習慣性的朝著窗外看去,突然發現頭頂上也是空空的付琪,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沒蓋的車坐起來更舒暢,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雪姨的問題,“嗯,今天天氣不錯,月亮挺大。”
“啊哈,嗯,月亮確實挺大,”雪姨瞟了一眼頭頂天空,一輪圓月高掛。
“失戀了?”雪姨似乎想到什么,又補了一句。
“沒有,”付琪心湖波瀾洶涌,很快又被壓下。
“好的,我們不談這個,來說說你吧。”雪姨沒有再調侃付琪,轉移了話題。
付琪心湖依舊泛著漣漪,似乎是沒聽到雪姨的話,沒有回應。
“我可以跟隨你。”雪姨道,“嗯,沒有要求。”
“謝謝雪姨。”付琪點頭致謝。自己的身份,或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暴露了,也許全世界都知道了他手里掌握著一股不可控的力量,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就像是他寫好的劇本,哪曾想變化如此之大,本以為需要接血狼上位,慢慢獲得屬于自己的力量,結果這時候,他辛苦打了一個禮拜擂臺的對手老板跳了出來,跟自己打了一場,然后告訴自己自己才是那個大boss,他要追隨自己,給自己當管家。
就好像付琪本以為自己短時間不用暴露熱水,只要在這些人之間周旋,掌握這股力量,慢慢接觸到他想要的東西。結果自己剛收的好管家給自己上演了一出大戲,曾經共同作戰最后卻把付琪賣了當做籌碼的那位的,也沒算到,本來他是搭上了大船,結果自己跳下了海,然后是自己在鯊魚群中把這位救了下來,而且還把熱水顯露人前。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
“不客氣,我雖然跟那兩位傳奇沒有接觸,但是有過耳聞,對于他們做的一些事情還是由衷敬佩的,現在南城混亂成這樣,站隊是早晚的,我一個弱女子,也沒有太多的力量,所以只能早點站隊了。而且我可能還是這里面跟你最熟的一個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提前,近水樓臺嘛對吧。”
“應該的。”付琪點頭,“我的面具也是您給我做的呢。”
“好的,那就說說你當下的問題,首先,南城數十家本地以及上面涌來的勢力,都在站隊,有本就是你的敵對勢力的,那個是你的責任或者說使命,是你擁有了這個面具,應該當起的責任,至于細節,稍后我在慢慢跟你講。然后就是,你的擁護者,我雖然不清楚,但是忠實擁護你的絕對有三分之一,是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多不少,之前你的敵人,也有三分之一,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是需要站隊的那些了。”
“有人想在這場大的博弈中,獲得更高的利益,那些本不屬于他們,甚至需要出賣同胞的利益,但是無所謂,他們有的是商人,有的是瘋子,商人還好,有腦子會判斷,然后站隊,不過正因為有腦子,所以他們很大可能會選擇做你的敵人,畢竟你只是你。而那些瘋子,一般也不用考慮,就是敵人了,少數畢竟奇葩的,那些就再說吧,也少。”
“按照這樣來說,你的擁護者,可能會比三分之一多一點,剩下的那些,雖然不一定都會擰成一股繩,但是也不會是朋友,你的壓力并不小。”
“你為何,戴上了這枚戒指,戴上了這個面具,我不知道。”
“但是你要記著,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活著。”
付琪感受著車窗外的風速,像鋪天蓋地的壓力朝著他奔涌,這并不舒服,但是他必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