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吃著馬肉,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沒聽過,但是應該和文宗年輕一輩有關系吧?是你們的聚會?”
木靈清看了楚天明一眼,嘻嘻笑道:“錯咯,是我們的聚會!”
楚天明擺了擺手,興趣缺缺地說道:“沒興趣。”
木靈清忙是勸說道:“大師兄,話不能這么講,你可是我們文宗正統的首席大師兄,這蘭亭會上缺誰都可以,怎么能少的了你呢?再說了,這蘭亭會就在主峰舉辦,您老抬抬腳就到了,就別急著拒絕嘛!”
木靈清怕楚天明再拒絕,直接連地點都搬出來了。
在主峰舉行?楚天明的眉頭微微一皺。
她又說道:“大師兄,你先聽我說,這蘭亭會是文宗弟子之間集交流切磋、分享修煉經驗、交換寶物、共品靈食美酒等活動于一體的聚會。”
見楚天明依舊皺眉思索,不為所動,她就擠眉弄眼,出言慫恿道:“不止是我們文宗正統,就連旁門也有很多優秀子弟參加,我們正統與旁門一直明爭暗斗,私下里互相不服,要是大師兄你能夠虎軀一震,霸氣側漏,虜獲一兩位旁門的皇女,定能夠揚我們正統雄風,搓一搓那旁門的銳氣。”
楚天明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笑罵道:“你的腦袋里,除了刨土就剩下挖墻腳了嗎?”
木靈清一聽“刨土”,頓時臉色一跨,叉腰嗔道:“喂,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可要提醒一下你了,你在琴峰捅出了一個天大的簍子,要不了多久,整個旁門的箭頭都會指向你,再加上蘭亭會就在主峰舉行,你說旁門那群人會不會對付你?”
楚天明不咸不淡地說道:“那我謝謝你的提醒喔。”
木靈清無語,這表情這神態是謝謝該有的樣子嗎?顯然是完全沒把她的提醒放心上啊!
就在她準備和楚天明說道說道旁門的人物時,楚天明卻搖了搖頭,說道:“文宗的高層,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區區旁門,什么時候也有資格踏上主峰了?”
主峰和琴峰在當初,可是那丫頭的私人領地,就連大國之主來拜見,都不一定有資格來主峰。
可現在?
琴峰開放就算了,連主峰也成了年輕一輩們能“聚聚”的地方了。
書齋沒落,琴峰開放一些區域給弟子們就罷了,可是主峰……什么時候成了連旁門子弟都可以來落腳的地方了?
遙想當年。
楚天明和丫頭在主峰的蘭亭里寫字帖,在聽雨軒里觀大世風光的時候,混方修真域內諸王來朝,那都是恭恭敬敬地在峰外等候著的。
可如今?
“子孫無能。”楚天明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那些熟悉的面孔都不在了,書齋也不再是書齋了。
他于文宗,終究只是過客。
能幫,就幫一把,余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楚天明閉上眼睛,慵懶地躺在田邊,手指一下一下地叩擊地面。
“那些什么皇女就別再說了,一群庸脂俗粉罷了,說說這個蘭亭會吧。”他淡淡地說道。
木靈清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便說道:“這蘭亭會,是由旁門與正統磋商之后定下來的聚會,每年一度。聚會的地點,就在蘭亭和聽雨軒,有‘追尋蘭亭書圣的足跡’之意。”
“在這期間,我們正統弟子和旁門子弟會坐在一起,切磋交流,相互應證修煉之法。有一些弟子外出歷練時得到了自己用不上的好東西,也會在蘭亭會上拿出來,換去自己所需之物。”
“最主要的是,蘭亭會每年一度,正統弟子和旁門子弟間的領袖都會出席,之前我們正統出席的一直是紅嵐師姐,如今這重擔卻要落到臭大師兄你的身上了。”
木靈清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臭大師兄,你可要重振我們文宗正統的雄風喔!”
楚天明閉著眼睛躺在那里,擺了擺手,懶洋洋地說道:“重振正統雄風什么的,我沒一點興趣。但旁門要是把臉湊上來,我不介意把他們撕個稀巴爛。”
淡淡地話音,透著一股毋庸置疑的狂霸之氣。
木靈清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隱約之間,她似乎是看到了一場血雨腥風,正在主峰之中醞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主峰異常的平靜。
楚天明閑來寫寫字帖,吃吃水果,偶爾也會帶著小銀去蘭亭里坐坐,去聽雨軒里走走。
木靈清成為了主峰的常客,在楚天明指點她后,她也常常拿著刻畫了陣紋的靈植種子來向楚天明請教,楚天明也不拒絕,木靈清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但有一些問題,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之后就不再去多說,不管木靈清再怎么撒嬌糾纏,他都留給她自己思考。
這讓木靈清又愛又恨,心里既是對楚天明這個大師兄服氣,又是對他這種淡出個鳥來的脾氣恨得直咬牙。
但在平靜的主峰之外,文宗之中,暗流洶涌,一場可怕的暴風雨,正在無形之中醞釀著。
一來,是因為楚天明在琴峰之中將趙越的幾個跟班丟下了琴峰,這些人里除了個別懷有保命之物的人活了下來,其余人悉數摔死。
二來,還是因為楚天明絲毫不給子秋云面子,當著子秋云眾小弟的面,將他的面子按在地上使勁摩擦。
據傳聞,子秋云離開琴峰后,看著那柄碎裂的寶劍,怒氣攻心,噴出了一口老血,更揚言,早晚有一天,要將楚天明也撕成碎片。
一天之內,先后得罪死了兩個旁門子弟中身居高位的人,楚天明的惡名頓時遠播。
就在所有人好奇這個突然鉆出來的愣頭青小子是誰的時候,有人爆出了楚天明的馬車落在了主峰之中。
翌日,有消息穿出,楚天明系文宗正統首席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