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崩滅空間!”林風大吃一驚,“煉體至極,真能以人力破碎虛空嗎?”
“能。”楚天明只給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而并沒有去多說什么。
畢竟,洞穿虛空的層面太過于高遠了,縱使放眼諸天,能夠做到這一層次的人也不多,而在這么一個渺小的幕周星上聽到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過于虛無縹緲了。
“破碎空間,對我來說太遙不可及了。”林風搖了搖頭,不免有些唏噓,他都不知道此生是否有機會窺視一下那個高遠的境界,哪怕只是一角也好。
“那我同境界下難道就對她無可奈何了?”林風不甘心地問道,“她那詭異的身法到底是什么?總有一個破解之法吧?公子,你剛才不是打到她了嗎,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楚天明說道:“那身法喚作《夢影清蘋步》,乃是當初的青萍仙子所創,徐清淺不過是修煉到了‘風起’境界,所以只能憑虛而立而已。”
夢影清蘋步,擁有風起、行云、搖光、千幻四個境界,乃是一門直指皇道境的功法。而楚天明曾在閑著無聊時,將其推演出第五個境界“森羅剎那”,以此直達帝境。
當然,饒是以《夢影清蘋步》締造者青萍仙子的天賦,也終究只是將其修煉到了千幻巔峰。
不過,楚天明是真沒想到,那青萍仙子居然如此令人無語,她當初被蘭亭書圣擊敗,于書齋悟道峰千石林里留下了一尊悟道石雕,可在這之后,似乎也還去其他地方散布了一些傳承。
像楚天明知道的,就有當今文宗的清漣峰主和馬夫。
如馬夫,更是在因緣際會下得到了部分傳承,將夢影清蘋步修煉到了搖光層面,雖然馬夫在這上面浸淫了一生,不過才抵達第三個境界,但這足以令他從一些兇地與禁區之中全身而退,其境界也是徐清淺遠所無法企及的。
“對付夢影清蘋步,何其簡單,只要你能夠捕獲她的步跡,想打中她那是輕而易舉。”楚天明說道。
林風想了想,不禁說道:“可公子似乎不是那么做的?”
“能用大道壓制,又何必那么麻煩呢?”楚天明反過來淡淡地說道,“不過,我現在還殺不了她。”
要殺徐清淺,其實也行,只是那樣會比較麻煩,調動太多書玄界的道威,有可能會讓第七玄天之后的那座宮殿不出現。
這是楚天明唯一顧忌的地方,所以他沒有急著去動手,畢竟那里的東西,才是他逗留在文宗種田數月之后想要得到的。
錯過這一次,會讓一些事情復雜化,而楚天明沒那么多時間去管瑣碎的小事。
但對于林風的問題,楚天明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正面碰撞同輩里已鮮有敵手了,但速度是你唯一的缺點,這點無法彌補,所以你對付徐清淺,那是沒有勝算的。當然,你也不會輸……等你到了拓體境,從道體出發,才有可能彌補速度的不足。”
關于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林風無比上心,聞言,不禁思考后問道:“公子是要我在拓體境時朝速度方面發展?”
楚天明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你非但不用考慮這點,還可以一味地走自己的這條路,任何體修,都有一定可能去觸摸重力之類的道,從而演化領域,一旦你掌握領域,就能以不變應萬變,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
“那我要好好修煉了!”林風斗志昂揚,跟隨了楚天明之后,他的眼界開闊了許多,有些東西,還真不是涅老人能夠教他的,比如規劃未來。
“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楚天明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喃喃道,“將來總有一天,當黑暗來臨時,這個世界會需要新鮮的血液去澆筑它的光明的。”
楚天明看著庇護所光罩之外,那里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林風也看了外頭,嘀咕道:“第六玄天的煉化之力,到底是什么?”
道野卷宗,沒有任何一部記載了第六玄天的煉化之力是為何物。唯一知道的,就是當第六玄天來臨時,一切沒有進入庇護所的生靈最終都將消失無蹤。
“無塵圣地。”楚天明喝著道沖酒,吐出這四個字。
“無塵圣地?”林風微愣,口中咀嚼著這幾個字,似乎要品出味道來,“聽起來,像是某種能煉體的地方。”
“境界到了,什么地方都可以煉體,可現在去,就是找死。”楚天明淡淡地說道,“無塵圣地是理論上的書玄界最后一重煉化之力了,因為第七玄天的煉化之力被蘭亭書圣改掉了。”
“這是蘭亭書圣對于‘空’的一次探討和試驗。無塵圣地之下,除了書玄界本身之外,一切都會化作虛無。”
林風恍然大悟,所以第六玄天隕落的修士才不會被煉化之力卷走,因為當無塵圣地降臨,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忽然,庇護所顫抖了起來。
“嗡嗡嗡……”
空氣顫鳴,空間震蕩,似乎即將天塌地陷,庇護所里的一些修士紛紛環顧四周,面色震驚凝重,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難道有東西在撞擊庇護所?”
“難道有大兇現世,那種書玄界都煉化不掉的東西出來了嗎?”
眾修你一言我一語,無一不有些擔心。
就徐清淺,都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難道這里要塌了?”林風東張西望,雖然已經這樣了,但他卻并不慌,因為楚天明在這里。
楚天明瞇起了眼睛,喃喃道:“那些東西還不死心,搞出了這種大動作,引得書玄界異變了……”
說話之間,他閉上了眼睛,細心地感受了起來。
林風噤聲,并且默默地站到了楚天明的身邊,像是一個衷心的護衛一般為其護法。
漸漸地,楚天明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找到了。”他睜開眼睛,然后取出鬼豪筆,在身前的虛空之中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