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來宮殿前看到的凌羽航,她總覺得事情有點詭異,為什么凌羽航不進來?為什么他的身上有一種令她厭惡的氣息?她有一種感覺,她要知道的答案,就在宮殿門口等著她。
“對了……”臨走前,紅嵐忽然側過頭來,認真地說道,“幫我和楚天明說一聲,謝謝他了。”
紅嵐一點都不笨,她孤身一人來到文宗,一個熟人都沒有,唯一有一點交集的人就是楚天明。
雖然他也不相信楚天明有本事幫到她,但排除掉所有可能選項之后,哪怕最后一個選項再不合理,那都有可能是對的。
而這個選項就是楚天明幫了她。
她認為、也確信是楚天明在幫她。
憑什么這么想?
因為女人的直覺不需要理由。
紅嵐剛到宮殿門口,就遇到了徐清淺。
徐清淺也看了一眼紅嵐,輕聲說道:“姐姐的運氣,真是好呢!”
紅嵐看了她一眼,清冷地說道:“僥幸罷了。”
徐清淺的鳳眸之中浮現起了一抹酸楚之色,“這樣的僥幸,清淺也挺想要的……姐姐得道尊傀儡前輩相中,想必是從那小鳳凰巢界里得了不少好處吧?”
紅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紅唇微動,“有沒有好處,又與你何干呢?”
徐清淺黯然道:“姐姐這么說,清淺真的很難受呢……”
徐清淺這么說,頗有一番我見猶憐的氣息,但紅嵐卻是冷冷地說道:“收起你那些裝模作樣的伎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說罷,她從徐清淺身邊經過,出了宮殿。
雖然只有一門之隔,但宮殿內外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氛圍,一出宮殿,四周圍的陰暗氣息就像潮水一般涌來,令人倍感不適。
紅嵐的注意力,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放到凌羽航等人的身上,而是首先環顧四周,繼而柳眉皺起,嘀咕道:“書玄界內,何來如此多的鬼物?”
紅嵐出身與眾不同,對于鬼物也是有所了解,可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相傳書玄界原本乃是地古玄書,為蘭亭書圣煉化鬼物所用,后來為了留下機緣,這才將其修改為書玄界的……”
“改成書玄界后,為了讓后世晚輩能夠進入書玄界歷練,蘭亭書圣又降低了煉化之力的強度,莫非這些鬼物都是在那之后茍延殘喘下來的?”
紅嵐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若是如此,那這些鬼物何以在這時集體出動?
“難道是因為他?”紅嵐看向了凌羽航,凌羽航身上的黑暗氣息早已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先為了觀察環境,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注意力放在凌羽航的身上。
“他是‘頭狼’。”一看凌羽航,紅嵐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狼群有頭狼,而凌羽航就是鬼物頭狼。
紅嵐身形一晃,化作一顆飛火流星趕赴戰場,玉手一揮,大片火焰登時如鳳凰羽一般鋪開,燒入了那大片墨色之中。
赤焰滔滔,如浪潮一般涌出,魔天一劍的黑墨劍氣,遇之如沸騰了一般,不斷地翻滾著冒著氣泡,竟是出現了一絲潰散的跡象。
一道身影從黑墨之中跌落出來,乃是面色蠟黃的青芒劍子。
劍十四一見,趕緊迎著他攙扶了過去,但青芒劍子早已被凌羽航的魔天一劍重創,一身精血在被墨潮吞噬的瞬間掠奪了不少,如今離生死道消,不過一口氣的距離。
劍十四抱著青芒劍子落到地面,一把捏碎了書玄令,但光柱遲遲沒有下降。
“青芒云劍術……終究不是我一人的青芒云劍術……師弟,別白費力氣了……”青芒劍子深知時日無多,斷斷續續地開始交代后事。
凌羽航已經懶得再“照顧”青芒劍子了,而是緩緩地偏過目光,低聲嘶啞道:“紅嵐?你終于追上了我們的步伐了。”
幕周星年輕一輩,曾有三人出名,一個是一劍絕世的金瀚國劍道天才凌羽航,一個是素有雷我無痕之稱的道雷國小妖女徐清淺,最后一個,則是被稱為赤焰焚天的道野紅嵐。
只不過,由于另二人早已先后跨入引爐境,而紅嵐卻遲遲未能跨入,所以紅嵐的威名才逐漸為人所淡忘。
但是,身為與之同名的凌羽航和徐清淺,卻從未因此而小覷紅嵐。
畢竟,越了解就越忌憚。
紅嵐搖了搖頭,淡淡道:“從未落下,何談追上?”
“哪怕……我如今取得了這般成就?”凌羽航緩緩抬手,頓時黑色的物質粘稠的液體一般覆蓋過來,令其手掌看上去猶如魔爪。
紅嵐依然平靜,“墮入黑暗,妄談成就。”
“桀桀桀……我就欣賞你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樣子,你的精血,定然比他們的還要美味!”凌羽航周身黑氣彌漫,很快將他籠罩,在他身后,黑氣隱隱化作了一具骷髏的形相,邪異詭變,透著一股妖邪的氣息。
紅嵐瞇著眼睛,眼中厲芒一閃,只聽一道嘹亮的鳳鳴,無窮的火焰從她的體內呼嘯而出,化作了一襲火焰紗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后,還有一對赤炫的火翼。
“有趣……魔天一劍!”凌羽航也不廢話,直接揮劍掃出,漆黑的墨潮頓時如深淵一般吞噬一切。
“破!”紅嵐嬌叱一聲,火翼展開,氣貫長虹,無窮的火浪翻涌過去,竟生生與那魔天一劍分庭抗禮!
另一邊,紫源圣子竟在與林風的正面碰撞中逐漸落入下風。
一拳轟飛風暴戰錘,又一拳以龍象勁打在紫源圣子的護體青罡上,將其硬生生地從空中擊落之后,林風咧著嘴笑道:“紫源圣子,熱身就到此為止了,拿點真東西出來吧!”
紫源圣子從坑里爬起來,牙根咬得咯吱咯吱響,但卻隱忍著沒有表露出來,“這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我的護體青罡完全抵擋不住他!明明我已經煉體成兵,為什么還擋不住他區區淬體經煉出來的道體?”
他看著林風,暗啐了一聲,“一招得利而已,真是小人得志!”
他反手一招,將背負著的那一只巨大的黃土葫蘆抓入了手中。